虽然不怎么熟悉但刘依依我还是见过的。我记得应该是在宗学里,那时我正百无聊赖在车里等着凯叔接我回府,冷不丁的一瞥发现了刘依依。当时的我刚刚替代了陆倩的身份。自然不知道我看到的是谁。对面一行三人。最前面的女人一身嫣红,长长的披风拖地,像溶在了霞光中,身材曼妙,皮肤嫩的能捏出水来,耳带黄宝石凤尾吊坠,雍容华贵,气质高雅。她身后的两个白衣俏婢也是玲珑剔透各有风致。
我说自己运气好,竟然能见识到标杆型的古代美女。可后来问了别人才知道,这个刘依依虽然容颜貌美,深得大家闺秀的仪表,但是为人做事却是刻薄至极,真可谓心狠手辣尖酸刻薄鼠肚鸡肠鼠目寸光狼心狗肺……
哎,反正你就想吧,任何贬义词如果丢给了她简直都是在侮辱那个词。
在朝里,爹爹也是三位顾命大臣之一。但是由于和刘太师的政见时有冲突,连带着陆家和刘家的交往也不多。我总觉得看面相刘依依不至于坏道那种程度,不过空穴来风怎么也要有些因由,要不为什么怎么不见人那么说我呢。(嘎嘎,其实就算有人这么说我,我又听不到到头了不就和没说一样了么。)
虽然对刘依依的印象一般,不过菱纱说想要靠自己的实力赢过刘依依还真有些难度。倒不是说菱纱的长相不够美,主要这中间有着一个气质的差别。
刘依依虽然只大我们两三岁,但已经出落的风致翩翩,是个让人眼波横斜的大姑娘了;至于菱纱嘛,怎么说呢,青苹果啦。
你像她今天的装束,一身粉色的宫装配着淡黄色的缎带,及腰的长发被竖起来扎成了蝴蝶的高髻,红扑扑的笑脸,俏挺的小瑶鼻由于激动忽闪忽闪得。怎么看都是个还没发育的小萝莉。
除非负责遴选司花神女的人们都是怪蜀黍,否则的话我看菱纱的目的真的有些难以达到了。
想归想,我可不敢直接说出来。我上下打量了她半天,只敢轻轻的摇摇头。没办法谁让我怕她发飙啊。
估计她也是猜出了我的意思,问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不行。”
“那……个……,也不是不行啦,就是有一点点难度啦。”我抿着两根手指劲力着想要找出一个我认为合适的差距。好难噢。
菱纱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这次她竟然没有生我的气,还拖着我的胳膊撒起了娇:“陆倩,陆姐姐,好姐姐。你可以一定要帮我。整个吴都城除了皇兄和母后,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帮我赢她,你不知道那个刘依依在太后面前多嚣张,她可气死我了,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赢,否则,否则我就让皇兄把我嫁给仲孙涵。”
我的脸没来由的一红,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仲孙涵身上了。你爱嫁就嫁呗,正好还让我解脱了呢。
话是怎么说,不过这个忙该帮我得要帮,可是怎么帮呢,我都不知道选这个司花神女都要做些什么。我把菱纱的拉着我胳膊的手给摁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好,好,我帮,我帮你,你说怎么帮吧。”
“你替我参加?”
“不行!”亏她怎么想的,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菱纱撅着嘴道:“我就知道你不够义气,那你把你上次跳的那个舞教给我。”
“舞?什么舞?”我不由自主愣了,我没记得自己跳过舞啊。教什么舞?
“就是你上次说你在天界学的那个啊。”菱纱这丫头估计老早就打定主意了,见我没印象。她忙不迭的松开我,双臂上扬脚尖踮起摆了个姿势。
得,这下我看明白了。她是想要学芭蕾。
“这个嘛,这个嘛。”我一下子哽住了。该怎么和她说呢。芭蕾舞在这个时空绝对是稀罕玩意儿,不过要想学会哪有那么容易的。从现在到簪花会不过还有月余的时间,能把基本的步法学会都称得上天才了。
你看我不济,上一世好歹也学了五年芭蕾舞呢。这一世得益于陆倩的身体柔韧性超级的好,上次一时兴起即兴得为菱纱表演了一段《一小天鹅》。(别跟我说是四个啊,就我一个人跳哪里来的四个。)
演完了我就忘了。当时菱纱问我从哪里学来的,我就告诉她那时天界的舞蹈。没曾想这都过了一个多月她竟然还记得呢。
看我面露犹豫,菱纱有些急了“你到底教不教啊?说好了的是好姐妹你就教给我。如果不是就当我不认识你。”
察觉了她的殷切,我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公主,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我的天舞了。你这目的性也太明确了吧。我说你今天拉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菱纱估计是怕我反悔笑容变得有些局促:“呵呵,也不是啦。找你出来自然有其他原因,你就说你教还是不教吧。”
我托着腮,假装认真考虑着。
“到底教不教嘛?”
我对她微微的一笑:“教啦。”
“教就好,走现在跟我去办另外一件事。”
我俩虽然一直在走路,但走走停停的走的蛮慢的。这会儿让她冷不丁的一拉我,害我险些摔个趔趄。
我忙不迭的喊她“又要做什么,你如果想要学好的话,一两天的功夫……”
菱纱也不听我的,她猛地一拖我的胳膊:“学舞的事儿不着急,现在跟着我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儿。”
“喂,喂,你别跑了,别人都看我们呢,我去还不行吗,喂,喂,你可是公……主……啊”
七拐八拐之后,菱纱和我终于到底了此行的目的地——横波楼。
横波楼位于吴都城南的兴国街的嘉陵江畔,是吴都城商贾名流的聚集地之一。其实自打从府里出来我就注意到,街面上总会有一些文生公子打扮或者一些官宦人家的女轿向那边汇集。
我本来也没怎么留心,现在被菱纱引导了这里。我才发觉横波楼这里竟然这么热闹,楼前的广场上熙熙攘攘得聚集了有四五百人,人们指指点点得好像在讨论什么,真是比普通的庙会还要热闹了。
我和菱纱来的算晚的,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横波楼的廊台上挂着一幅横额,至于是什么却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