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宽松的地方站好,我猛抬头打量楼前挂的条幅,当我看清楚上面画了些什么时,不由得愣了?
竟然是数独,我的老天!
这个勾戈公子不会也是穿过来的吧。为了防止出现误杀我细细的读了他在九宫格外做的注解。虽然读上去有些拗口但这不是数独又是什么。
印象中数独这种东西后世是由西方传入中国的,我实在不敢想象会有古代人能将其发明出来。我本来还当让人们四五天里也没找出答案的谜题是什么,想不到竟然是这个东西。如果说是旁的也就罢了,提起这个数独猜谜想当初咱们也算是练过的主儿。
事实上数独并不难解,其实要想构造一局有解的数独所要花费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寻找解答的时间。(嗯,不要和我较真儿说用程序写,用电脑那是用了金手指,眼前这种地方从哪里找台电脑来)
我本来就对这个勾戈公子兴趣颇浓了,现在见他竟然懂的数独不由得让我想要见他的yu望更强了。
这道题并不难,我稍一留意就找到了解答的关键。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可能是眼前这个时空里最为熟悉数独猜谜的人,但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四五天都没有人解出来,不得不让我对古人的数学水平难以恭维了。
菱纱站在我身边满脸的焦急,她一会看看我一会儿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人们,直到见我的表情从接连的变化中恢复了稳定,她才问我:“怎么样,行吗?”
我对着她欣然的一笑,道:“把吗去了,就是行。这个怎么答,不过有个条件你进去的时候要带上我。”
“真的啊!”菱纱有点太过激动。她冷不丁的怪叫了一嗓子,差点猴儿我身上。不过就这已经招来周围不少非议的目光了,我暗道丢人,忙把她揪下来,“你干嘛,还有没有个公主的样子。你看周围的人怎么看我们。”
菱纱还是那么乐着,真不明白她怎么反应这么强烈“呵,呵呵,放心没关系。我是太高兴了,你是不知道。我可是在母后和太后前打了保票,一定也要勾戈公子为我画一张像的,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啊,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啊。”
我向外侧闪了闪避开人们围观的目光,扬眉也想看怪物似得看着她,这丫头也太过彪悍了,罪过啊罪过,她这真的不是跟我学的。
“等我啊!”菱纱倏然对着我一笑,她几步跑到了前面。我见她拦住一个负责维持秩序的小厮低语了几句。那小厮就像如获至宝般跑进了了横波楼里。只是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距离不是很远,虽然由于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还是能看到他们拿的东西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纸笔而已。
菱纱接了小厮的纸笔,兴冲冲回来了,“给!”
我接过她递来的纸笔,不由得一惊。呃,准备的够细致的啊。菱纱递给我的并不是寻常的宣纸或者浚纸,乃是一张早就装裱过的画。用后世的话说它是一张卡片更为合适。
这张卡就像是楼前条幅的缩印般,密密麻麻写着的,可不就是勾戈公子的谜题。
这种将议案做成卡片发给员工讨论的方法在后世很常见,今天贸然间在这儿撞上让我对这个沈勾戈的来历更加好奇了。我虽然不啻于相信会有人和我一样遭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这也太过让我误会了吧。
他还是穿过来的?还是教他这些的人是穿过来的呢?
虽然脑海里满是疑问,不过我可别忘了菱纱还等着我呢。我唰唰唰几笔填好了答案,放心的交给了菱纱:“嗯,找人去吧。”
菱纱有些半信半疑的瞅着我,估计是也没想到我的本事有这么强悍,她弱弱的打量了一下卡片上的一切,冷不丁“哇,陆倩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喺着脸,暗道,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就算再吃惊也不啻于这样吧。菱纱的一声怪叫果然又找来了周围人的侧目。他们有瞧见菱纱手里的卡片的,脸上都不自觉的闪现出一丝异样。有的人还好毕竟知道当面说人是非的不是,而有的人却指指点点开始相互嘀咕着。
“这也不知道是哪家跑出来的疯丫头,看她衣着光鲜的做事怎么一点尺度也没有,你看看这么会儿的工夫她连连吵吵两次了。这种人也想当司花神女真是让人可堪一笑。”
“可不是啊,你没看她还讨来了素笺嘛,就她们这种人还能解的了勾戈公子的谜题!”
不是我耳朵尖,主要是这些人说话太过不顾及。我把手中的卡片交给菱纱后猛回头瞪了他们那边一眼。有识趣的自动闭上了嘴。
今天菱纱也奇怪,如果是以往的她怕不是早就反唇相讥,一通臭骂丢过去了。不知道她今天怎么就转了性,我可以肯定她也听到了,却能够完全无视那些人的存在。
菱纱确认了我的能耐,不禁乐得眉开眼笑。她嘿嘿地瞅着我道:“好陆倩,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等我啊”她再次上前找了刚才那个小厮,把手中的素笺丢给他后,志得意满的回来了。
“陆倩你是不是和沈勾戈学过这个?”
“没有啊!”我忽然间明白她为什么把我拖来了。这丫头分明就是觉得勾戈公子是爹爹的弟子,这样以来他的才学我怎么也要比其他人熟悉一些。
“如果你学过,你怎么能这么快解的出来。你看看咱们周围聚集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学富五车的主儿,你好像应该没有他们厉害吧?”
我微笑着不答,任由她去当好奇宝宝。这可怨不得我,毕竟它原本就没办法解释嘛。
我和菱纱在眼下的几百号人里并不显眼,除了刚才菱纱一惊一乍的招来了人们的侧目外,到也没人太过注意我们。
是啊,像人家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有希望染指司花神女的女子们哪一个不是乘着官轿,带着大批随从们过来的。我和菱纱这样身无长物的也只能被人当做毫无杀伤力的小家碧玉了。
这个横波楼的办事效率还蛮高的,我和菱纱只等了一小会儿就发觉楼前负责维持秩序的小厮们发生了变化。
刚才招呼了菱纱的小厮领着一个身穿蓝裘的员外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那小厮远远地将我们指给那个员外就陪在了背后。和他们一起的是另外三个看样子蛮像“保镖”的家伙。
菱纱搡了我一下,我会意。现在是淑女的时刻到了。
蓝裘员外郎走到我们面前躬身施礼道:“二位姑娘请了,刚才得小厮禀报,解开勾戈公子谜题的人可是二位姑娘。二位姑娘的才学可谓出众,堪比天人了”
我欠身对着他笑笑:“员外谬赞了,我们一介女流有何才学可言,不过是碰巧寻到了答案罢了。”
菱纱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我们俩可以进去请勾戈公子为我们作画了吗?”
对方欣然一笑,也没在寒暄,他侧身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这个自然,二位姑娘请。”
跟在他身后的四个人很自然的为我们拦开了一条路,让我们走在了前面。
我打量着周围人眼中的差异,将唇角的弧度藏了,挽着菱纱的胳膊走向了横波楼的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