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他要做什么,不过在他的呼哨声响过之后。原本我一直以为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忽然间蹭蹭得多出了了六七道黄色的身影。我瞪大眼诧异的瞅着眼前的他们,这些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七位黄服的武士站稳之后并身形向萧翎行了个礼,得这个空儿我才发现站在前面的那个还是我的熟人呢?除了那天晚上凶我的那个怪蜀黍还会是谁?
他自出现后目光俨然就一直落在了我身上,看得我心里一阵扑腾,他不会又在以为我要干什么吧?
萧翎对着我欣然一笑,目光挑动若有深意,他忽的将掌心的一枚玉符亮出来:“你们带着这枚玉符到门口将沈勾戈放了,不过可要记得告诉他这人情是谁送给他的。”
这些人表现的蛮专业,怪蜀黍带头接了萧翎的玉符,领人应了声诺,七个人旋身就要走。
“哦,放了沈勾戈之后,可别忘了把舒云丫头给带过来。山庄门口那儿现在的雪估计下得也差不多了。你们找人把路清出来吧。”
“是!”七个人再次应诺,像是用了瞬身术一般忽的没了踪迹。
眼瞅着七个侍卫消失了踪迹,萧翎看我的笑容保持了一如既往的深长。只是我的心却在这一切的不经意间彻底改变了。
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保持了我和萧翎之间的距离。我怅然的看着他,眨着眉眼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事,你派人监视我?”
不是我故意要把事情想得复杂,事实上自从替代了陆倩的身份我也一直在尽力想要自己扮演好这个单纯的角色。
只是在恍然间我忽然有了这种感觉。对于我而言,这几个月的生活就像一场梦。先是离奇的遇到了几乎让我魂牵梦绕的沈勾戈,后来又鬼使神差的多了一个和我极为投契的朋友。他们虽然都不曾每时每刻陪伴着我,却在无形中在我的心里占据了莫大的地位。
有些东西也许永远都不能讲明,但那种从内心深处滋生的感觉却是你无法逃避的。一直都没有想过沈勾戈和萧翎之间的联系,更是在心中觉得他们两个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只是眼前的发生的一切却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一切的顺理成章之后到底有没有阴谋的味道。
萧翎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留意到我似有敌意的架势后还是有了一丝的诧异,他和我对视了有一刻竟然间猖狂的笑了起来。
场面上忽然间变得有些奇怪,我们两个就像门神一样对视在房门的左右,左边的如临大敌一脸警醒有如一只刚从虎爪逃生的雏鹿,而右边的人大咧咧抚着胸口一边笑着还一边偷瞥着对面,傻乎乎地到像一只让人恨不得捆住打死它的臭猫。
我只是由于敏感而一时间变得有些戒心,事实上并没有为这些真正的想过什么。没来由的被萧翎的一番嘲笑,我说是没有生气也不由得变得有些恼怒了。
看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萧翎终于忍住了笑容,他涎着脸向我猛地一作揖“真生气了啊,别啊。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跟我过来,等下你就明白了。”
我一挑眉,不知道他要让我看什么。不过好奇之下还是决定依从他的意见。倒要看看他能到底说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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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这间房子叫做还师水榭,准确的说它是一栋建在花园湖心岛上的独立建筑。
说是水榭,这里还真是十足的水榭,是个典型的江南园林建筑。以往像这种气候变化差异的地区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但还真的没有见过像照雪山庄变化如此明显的。从地域上看这里距离山庄门口的地方也不过只有六七百米,但是如果单以天气而言这里和刚才的地方简直就是冰火两极。
真不到当初修缮这座照雪山庄的工匠们是怎么做到的。萧翎这个人绝对并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以前我和他确实是谈的来,不过那都只是在曾夫子庭下得闲时的谈笑。
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在宗学以外见到他,在宗学外的萧翎有一种纵横捭阖的气度,这是与在曾夫子面前他从来没有展现过的。
萧翎并不是皇族,他当初告诉我他们家因为是吴皇的世代家臣所以被赐姓了萧。这种事情我倒是听说过,当时我也没有多想还以为萧翎的儒将气质就是藉此来的呢。
到了今天我才见识到萧翎背后到底隐藏了怎样一种能力。在他的房间里林林总总的归置着上千件据说是由侍卫们搜罗整理来的信息。
哇靠,锦衣卫啊。
最为让我诧异的是,我在照雪山庄门口拦截薛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就这些他这里竟然也有奏报。
这简直太过不可思议了。
陆家虽然也是吴国望族,族中不乏在朝中身居显赫的人物,却从来不会有人提及这里的御前侍卫竟然发达到了这种程度,简直太过耸人听闻了。
还好萧翎说锦衣卫不会探查百官的私底,否则的话他们还真没法让人活了。
我在萧翎那里整整呆了一下午,亲眼目睹了这家伙是如何归类手下报上来的各种信息。我一边抽空给他捣乱一边暗暗诧异他处理这些东西的熟练,要知道这个地方可没有电脑,并不是想用什么就能够随时检索查阅的事情。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牵挂沈勾戈的情况,不过既然萧翎已经下了命令,想来他们也应该已经放了他吧。
我原本以为萧翎还会打听一下我和沈勾戈的关系,谁料人家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还害得我心里好一阵没面子。
我是在晚上被送来还师水榭时才在这里见到的舒云,佐证之下才知道他们真的放了沈公子。虽然没有眼瞅着他的镣铐被打开让我的心中还有一丝小小的遗憾,不过能让他免受那种折磨也已经足够让我满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