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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苦衷

欧阳可抓住项寒易的手越来越轻了,最后无力的瘫坐了地上,嘴中喃喃自语道:“报应啊,报应啊。”

“老爷,你求求寒易,不,项大人吧?我们就若火一个孩子了,若水已经走了,我再也经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如果若火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欧阳夫人老泪纵横,苍老的脸庞在经受了家族巨变之后,变得更加的苍老了。

“夫人啊?都怪我当时鬼迷心窍,硬生生的害死了若水,现在报应来了。”欧阳可心碎道。

项寒易望着两位老人,心中说不出的心酸,当他抬头看到刘墉已经走远之后,才缓缓的弯下身子将欧阳可和李清扶了起来。

两位老人望着项寒易,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心中充满了警惕。

看到两位老人心中的恨意,项寒易心中不忍。

“欧阳老爷,欧阳夫人,你们放心,若火不会有事的。”项寒易哗然说道。

顿时,两位老人眼中充满了怀疑,本已经泪流满面的他们,一下子止住了眼泪,不解的望着项寒易。

“项大人?你说若火没事?”欧阳可有点激动的问道。

“是的。欧阳老爷,你们先过来坐下。”项寒易说着,搀扶着欧阳可向内堂走去,青云柳木见状,也上前将欧阳夫人扶起,跟在项寒易身后向内堂走去。

等两位老人坐定,项寒易望着眼前的两位老人,虽然他们已经有百般不是,但是现在在项寒易眼中就是两个爱子的慈父慈母,可怜天下父母心。

项寒易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父母,本来积压已久的对若水的思念一下子涌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顿时,两位老人不解得望着项寒易,不知道项寒易又要干嘛?这件事情分明是他导演的,现在又来扮老人?真的猫哭耗子假慈悲啊。欧阳可心中暗暗想道。

但是欧阳可没有说出口,毕竟现在若火的命还掌控在项寒易的手中。

过了好一会。项寒易才从对若水的思念中的回过神来。

项寒易侧过脸,轻轻的擦拭着脸庞的眼泪后,又从袖子中掏出一张手帕,一张绣着鸳鸯戏水的手帕,丝质的,制作及其精细,那是若水送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边。

项寒易用手帕轻轻地帮两位老人擦拭着脸上的眼泪。

两人老人不解项寒易要干嘛,任凭他擦拭着,忽然两位老人心中莫名感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就在项寒易擦拭完,就要将手帕放回袖子中时,两位老人被手帕中的图案吸引了。

欧阳夫人一手将项寒易手中的手帕抢了过来。

“若水?这不是若水绣的丝帕吗?”欧阳夫人望着爱女的手帕,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

“是的,欧阳夫人,这是若水在我进京前送给我的。”项寒易如实的回道。

两位老人望着手帕上的那栩栩如生的鸳鸯,他们震撼了,他们终于明白了,彻底明白了,他们错了,本来就在若水死之后就应该明白的,但是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若水对项寒易的用情之深。

若水在欧阳家可是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学过针绣,当时若水向她要求学习针绣的时候,她还奇怪怎么若水忽然想起了学习针绣,看到眼前的手帕,他们明白了,若水是为了给寒易绣制手帕。

想起当时,若水绣制手帕的情形,两人老人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好痛。

想起若水在烛光下刺绣,那成熟的技术,锋利的绣针不断地的刺在那白皙的手指上的情形,想起若水那五只被绣针刺的血淋淋还不肯停下来的情形,两位老人明白了,若水是为了在项寒易进京赶考前赶制出来。

“错了,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欧阳可仰天长叹,“本来已经给若水找个大户人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他就会幸福的,但是现在我才明白,一切都是那么回事,若水啊,是爹害死你的。”

丧女之痛再次涌上两位老人的心头。

望着两人老人,项寒易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两位老人心中对失去若水的悲痛绝不下与他。

“寒易,这手帕你一直带在身边?”欧阳夫人突然抬起头问道。

“恩。”项寒易点了点头。

“老爷,我们错了,真的错了,今天这一切都是报应啊。”忽然两位老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忽然,项寒易碰的一声重重的跪在了两位老人的面前,膝盖碰到地面发出的声响在每个人的心头响起。

两位老人不解的齐望向跪在地上的项寒易。

“项大人?您这是?”

“寒易,你这是?”

“欧阳夫人,欧阳老爷,让你们受惊了,今天刘墉前来欧阳家的事情,我是根本一点都不知晓,这一切都不是我安排的,今天刚好和柳木兄讨论些什么,所以才过来看下,凑巧碰到刚才的事情。”项寒易哭述道。

看到两位老人不信的样子,青云柳木随即走上前,说道:“欧阳老爷,寒易说的是真的,这几天项兄一直沉浸在对若水的思念之中,他无法相信若水已死的事情,所以我才带他过来,顺便来询问下。。。”

“是的,欧阳老爷,”项寒易忽然打断了青云柳木的话。青云柳木本欲询问欧阳家第七代祖先坟墓的事情,突然被项寒易打断,有点不解的望着项寒易,看到项寒易他央求的眼神。青云柳木只得收声。

欧阳老爷见青云柳木也如此说,更加的不解了:“那你刚才?”

“欧阳老爷,欧阳夫人,本来一开始我打算就救下若火的,虽然现在若水已死,但我又怎么会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呢,虽然我现在不明白刘墉为何如此说,但我相信这其中有隐情。这一点我会回去查清楚的。”项寒易说完顿了顿。

“若水以前曾经叫我好好照顾你们二老和若火,所以我根本不会伤害欧阳家的人,刚才的事情,让两位老人受惊了,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

“是的,若水以前都说你们二老太宠爱若火了,才养成了若火桥横跋扈的性格,凡事都不经考虑。所以我见刚才的机会难得,便利用了下。压压若火的锐气,让他明白些做人的道理。”项寒易说道:“欧阳老爷,欧阳夫人,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善做主张。”

震撼,打心灵的震撼,两位老人没想到眼前的寒易居然如此用心良苦,想起若火被抓走前的画面,他们知道若火真的长大了,真的懂事了,也许只有经历过了,才会懂的。

“寒易,我们误会你了,还以为。。。。”欧阳可说不下去。

“欧阳老爷,若火不仅是你们的儿子,也是若火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项寒易说道。

“可是。。。。”欧阳可忽然想起刘墉的话。还是有点担心。

项寒易又怎么会看不出二老的担忧呢,他随即说道:“二老放心,圣上临走曾给我一道圣旨,一道大赦天下的圣旨,一道以银赎罪的圣旨,只要缴纳一定的银两,就可以没事了。”项寒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道圣旨。

欧阳可接过圣旨,看了起来,果然如项寒易所言。

“夫人,若火有救了。”欧阳可激动道。

“是啊。老爷。”

“寒易,刚才我们。。。。”两位老人有点说不下去了。

“欧阳老爷,欧阳夫人,都怪我当时没有机会和你们说明,让你们受惊了。”项寒易告罪道。

“没事,孩子,”二老不自觉的扶起了地上的寒易。

看到自己终于被二老认可,项寒易心中感慨万千:“若水,你看到了吗?你爹娘终于认可我了。。。。”

“欧阳老爷,欧阳夫人,你们就在家等好消息把。我先去将若火救回来。”项寒易说着挥手示意青云柳木离去。

看着项寒易离的身影,二老想要挽留,但还是忍住了,望着项寒易孤单的身影,他们的心中说不出的心酸。

“若水,爹娘错了,你的眼光是对的,寒易真的是个好孩子,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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