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收拾整齐的菖蒲和茵陈被凌桫椤带到了沧海院,一路的精致大气,奢华雅致让两人目不暇接,王宫够美了吧?比不上这里的万一,而沧海院更是一间五进门的大院子,规模比得上一座宫殿,用料之奢华让看的人膛目结舌,菖蒲和茵陈彻底的被震到了。
换了一身玉绸冰丝做的衣服,两人身上穿着同一款服装,但是一个衣上绣着菖蒲一个绣着茵陈,让两人觉得清爽了不少,龙王耀见他们喜欢,又给了一个一个吊坠,挂在胸前,一个紫翡翠的菖蒲,一个是祖母绿的茵陈,用玛瑙琉璃穿成的璎珞串着,看着也是富贵养眼的,两人都很喜欢。
婆那罗又带着他们去了新住处,在左少桀和左少宇的隔壁,两人一人一间屋子,中间带着浴室,婆那罗解释道:“这里本有三处温泉泉眼,大的那一眼在少爷的房里,另一眼小些在书房的静室,这一眼流水充足,所以便建造了这华清居,分成几股活水引入到每间房间的浴池里,让住的人用来洗浴,少爷说你们身子弱多泡泡温泉好,衣服和鞋袜都在衣柜里,是新做,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博雅先生,每天上午辰时和巳时在小浪亭讲课,下午考校功课,少爷每天早上辰时起床,你们就现跟在我们身边,注意一下少爷的习惯,等过两天少爷的沐浴更衣就由你们来服侍。”
两人听了连忙点头,婆那罗道:“不早了,先跟我去厨房给少爷做饭,你们以后也得学。”
菖蒲和茵陈都为少爷的体贴而感动,后者更是心下酸涩,就算是在家自己住的都没这里好,留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自己这残破的身子,除了当奴才还能做什么呢?
玉倾城却又晃悠了过来,连带着秦燎一起,不过他这次除了秦燎还带了阿修罗,秦燎则带了乾达婆过来,秦燎跟着龙王耀正拿着双星棋围堵玉倾城,最终以龙王耀惨败,秦燎胜,玉倾城一胜一负结尾。
龙王耀郁卒,玉倾城更郁闷,秦燎得意无比,带着花侍进来的婆那罗身后跟着菖蒲和茵陈,两人见到自家少爷挎着脸,不明所以,在看玉倾城也脸色难看的很,而一边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却满脸得意,该不会就是那位燎少爷吧?
“怎么了?少爷不太高兴?”婆那罗感觉甚是稀罕。
“少爷下棋输了,呵呵,城少爷一胜一败。”凌桫椤指挥着花侍们把菜放在耀灵居的中堂,也就是门口附近的大桌上。
“三位主子,吃饭了。”婆那罗笑着唤道,玉倾城连忙笑眯眯拉起龙王耀,走向饭桌,菖蒲和茵陈站到一边,他们看着三位少爷身边,一人一个侍者布菜,给龙王耀布菜的是凌桫椤,这个他们认识,玉倾城身边的是阿修罗,一身黑衣,一头黑发,一双金色的眸子,摸样俊俏邪魅的让人失神,通身的气派高贵而邪佞,站在玉倾城身边一点也不觉得突兀,更没有被比下去,相反让人觉得刚刚好。
秦燎身边的是乾达婆,两人都是没见过的,秦燎本就生得好,干净中带着一种妖娆,清清秀秀的仿佛精灵一般,他身边的男子乾达婆也是个美男子,生的温润俊秀,气质儒雅带着一种奇异的柔和感觉,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亲切。
王宫里的主子们够高贵了吧?够大气吧?可是跟眼前的人一比,完全没有可比性啊,就算是那位国主,也比不上阿修罗的一个背影气派。
“对了,母亲让你带他们去一趟,说是看看。”玉倾城指了指两人对龙王耀答道。
“嗯,也好。”龙王耀点头不再说话,吃着碗里的饭菜。
一顿饭吃完,菖蒲和茵陈暗暗记下龙王耀喜欢的菜式,收拾了残局,这才跟着婆那罗回了厨房取了食物吃了。
“婆那罗姐姐,刚才城少爷身边的可是燎少爷?”菖蒲趁着吃饭的空档问到。
“嗯,那个金色眼睛的是阿修罗,另一位是燎少爷的侍者乾达婆,他们都是在两位少爷还是婴儿时就跟在身边照顾的,你们见到了要称之为大人。”婆那罗点头答道。
茵陈不语,他越发觉得这个无双别邸深不可测,无双帝星,那是多么响亮的名号,修真界的杀星,最是暴虐的一个女帝星,却原来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部分,果真修真者都是常人不可猜测的,要知道哪怕是贵族名门家的下人,也只能称之为小厮,丫头,奴婢,而王室则多宦官才能称之为官,但是无双别邸的一位少爷的贴身随侍却被称为大人,不得不说这里面的古怪可够多的。
用过饭,两人跟着婆那罗回了耀灵居,龙王耀便带着两人去了中院,长乐院,咏乐居,一路上曲曲折折,奇石假山看起来或峥嵘,或灵秀,上上下下的亭台楼阁伴着湖水,好不雅致精巧,实在是让人感叹匠人的手艺和建造者的匠心独具。
无双夫人正在中堂的软塌上歪着,一边指挥着紧那罗给他拆了发髻重梳了一头的小辫子,看着玉倾城无奈的样子,命人取了金蛇冠给他带上,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龙王耀一进来就瞧见玉倾城无奈的揪着自己的小辫子郁闷呢,忍着笑跟无双夫人请安,夫人笑眯眯的起身让他过去,又是揽在怀里一阵揉捏,看的玉倾城直乐,菖蒲和茵陈还跪在堂下,无双夫人免了礼让他们起来。
“到前面来我看看,今年多大了?”无双夫人招了招手,放开了龙王耀,看着两个少年他还是满意的,至少看着还顺眼。
“我是菖蒲,今年十九。”“我是茵陈今年十六。”
“你十九?看着也小了些,倒是面嫩,你们都比我家的孩子大些,好生伺候着,我这里自不会亏待你们俩,但是若让我知道你们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别说我手毒,耀儿虽是我侄儿,但是却自幼跟在我身边,我是容不得他身边有什么心思不轨的人站着的,所以你们的心思也最好收一收,否则让我发现了,那时候我可不会问你们原因,你们在宫里呆过,想必也知道无双帝星的名号,也就不必我说什么了。”无双夫人微笑着说道,但是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森寒冷意还是让人有些颤抖。
明明是那么美艳无伦的女子,带着无可抗拒的威严,无可匹敌的尊贵,仿佛天地间的所有人只配在她脚下卑微的匍匐,这是何种的骄傲啊……
“迦楼罗,把东西给他们。”无双夫人挥了挥手,一头雪色长发的迦楼罗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块玉佩,他解释道:“夫人送的,收下吧,刻了你们的名字。”
两人连忙取了刻着自己姓名的玉佩,跪下谢到,可是无双夫人却淡淡的说道:“给你这个不是让你们谢我的,这是规矩,以后就凭这个出入,若是丢了,你们的命也就没了。”
两人心下一凛连忙应下,心里却是在想,这种东西该收在那里,不过这是回去后就解决了,玉倾城派人送来两个乾坤储物戒,滴血认主的型号,放在里面就不怕掉了,不过毛病就是这戒指不能离手,好再上面的防护咒也不怕脏,两人这才缓过气,下午龙王耀照旧练字,两人在一侧磨墨裁纸,倒也悠闲,并且发现自家少爷写得一手好字。
在家里坐了没两日,龙王耀无聊了,而玉倾城闭关了,于是他便带着菖蒲和茵陈出门了,也没进城,只是在外面走了走,散散心,这里是阳山深处的一个山谷,用了大量的禁制遮住了无双别邸,因此出了谷菖蒲和茵陈再看去,那里只是一层蒙蒙的白雾什么看不清,但是两人若带上玉佩在看,便能看见大门,龙王耀让他们带上玉佩,以免找不到路。
歌天遥·索杀,正在逃亡,他的兄长,歌利特·己安,已经死了,原本自己带他出来治病,却不想竟是带他步入了死亡。
大哥你竟执意如此么?哪怕我离开的王都也要我死去?
歌天遥·索杀觉得悲哀,母妃死了,父王从来不在意他的死活,王后要他死,连王兄也一样,一路的劫杀至此也该了结了,索性也不走了,坐在那树下等死,后背的那道口子还在流血,宗师修为的杀手,仅仅只有先天四级的他不是对手,连清除对方遗留在伤口的真气都办不到,他的丹药都用在了二哥身上,法宝都被回话,只剩下一柄被崩了几道口子的残剑。
这就是所谓的注定吧,玉倾城在外晃荡几天都没遇见的人,龙王耀一出门就遇到了,眼前的金发男子不个十八九岁的样子,身上带血,伤的颇重,在这么下去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龙王耀是心软的,便帮他止了血,清除了伤口上的残留真气,又喂了几颗补气养血的丸药,看那人呼吸渐稳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还满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