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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万亡会

这个时候,僵尸们好像发现了面前这个活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以那名中国僵尸为首晃晃悠悠地向程索扑去。程索正惊魂未定呢,突然看到所有僵尸都向自己围了过来,下意识地大叫一声,心想:“我靠,奇幻游戏还没完,又来生化危机真人版?!”这也是程索过人之处,即使身陷再危险的境地,也能保持清醒与冷静。这份对世间事包括自己生命在内的调侃让许多人说他玩世不恭,不过程索觉得无所谓。干了这么久记者,早就见惯世间黑暗与人情冷暖,如果事事较真他早精神崩溃了。

不过再怎么淡定,真遇上一群歪鼻斜眼流着奇怪黏液的僵尸向你围过来,你还能淡定到几时?所以程索略一收敛心神,便从地上爬起来向后退去。这时雷卡莱尔也来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僵尸们,皱了皱眉,手里抓出一把法术材料并念动咒语。一道淡淡的光华凝聚在他手上,他将手放在程索肩上,光华随即覆盖住程索全身,而程索的身形也随着光华的闪动消失不见。

“别出声,跟我走。”雷卡莱尔低低说了声,见那些僵尸没有注意到自己,便转身走开。

那些僵尸们在原地傻傻地站住,发了好一会呆,大概是发现眼前的活物不见了所以很困惑吧。不过凭着它们那可怜的智商,显然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此片刻之后便在那名中国僵尸的带领之下回到工地上继续搬着沉重的石头堆砌屋子。

见那些僵尸回去继续修房子了,雷卡莱尔把施加给程索的隐身术解消掉,说:“见到会长之后,随便你要怎么逛都跟我没关系,在那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跟着我。”说完这句话,便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程索定了定神,刚才的场景实在太震憾了,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僵尸啊!想到“活生生的僵尸”这个念头,程索自己都觉得好笑,这两者怎么看也联系不到一块去吧。可惜程索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他真的看到僵尸在自己面前行动时的心情。

“我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好吧我不问了,一切等见到那个什么会长时都清楚了是吧?我只是好奇这些传说中的东西怎么这里都有,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这里是地狱?”记者的本能让程索在看到不解之事时便想要问个究竟,话一出口他就看到前面雷卡莱尔的身影顿了顿,随即他想起这家伙之前说过的话,于是摸了摸鼻子赶快往下说去,省得雷卡莱尔又拿那句一路上听过不下十次的话来回答自己。待说到最后,与其说他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在这所有事物都超过常理认知的地方,除了地狱程索想不出其他类似的场所——天堂?算了吧,要是天堂长这鬼样子,还会有那么多人打破了头想要挤进去?

一路无话。程索跟着雷卡莱尔在杂乱无章的房屋中间绕来绕去,冰冷的石头和扬起的沙土就是这个聚居地的全部,偶尔能看到一两个人类(或者其他类人生物)匆忙走过,对他们两个人也不闻不问。程索觉得这里生活着的人们和这些石头以及这个鬼地方的天气一样冰冷。

很快地,程索就分不出东南西北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弄清楚过方向,来到这个鬼地方也大半天了,一直不见有太阳出现。所以程索下意识地把之前眺望到高塔的方向认定为北方,而现在他觉得自己迷失在一团乱糟糟的线团里,那座能为他指明方向的高塔已经被千篇一律的石屋所淹没,视线中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前面那个灰扑扑的身影。

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在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一座又一座的石头房屋出现在视线内转而消失在身后,不断重复的场景让程索昏昏欲睡。就在程索快要在这昏沉的轮回中睡去时,雷卡莱尔终于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这么久以来程索终于听到活人的声音,这一刻他觉得那破锣般的金属嗓音简直堪比天籁,让他精神为之一振。抬头看去,那座高塔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面前,从远处看不觉得什么,走近了一看程索发现这座塔与这个聚居地的其他建筑比起来建造工艺简直强太多了。

整座塔高大约有30米,目测直径约有10米,与中国常见的塔不同,这座塔完全是直上直下式的,类似于程索记忆里的灯塔或瞭望塔。除了底部的一扇门外,塔的外侧没有任何窗户或者瞭望口一类的设施,或许这个鬼地方也不会有什么人会来进攻这个乱七八糟的聚居地吧。塔的通体采用当地常见的深灰色石头搭砌,塔的周身十分平滑,就好像每天都有人拿着工具在塔外打磨一样,让程索看得啧啧称奇。

程索这边正看得高兴呢,那边雷卡莱尔已经向前走去。他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怪人还真是不通人情,一路上不让说话不让问问题也就算了,到地方了也不说介绍下这座塔是什么来路。不过这一天里奇怪的事见得多了,连牛头人和僵尸这些传说中的生物都能站在自己面前,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再差也不会比这个阴冷黑暗的鬼地方差吧?

自嘲地笑了笑,程索跟着雷卡莱尔向那扇塔底的门走去。待到近前,程索看到门上有一块牌子,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文字写了些什么。紧接着,程索发现一件让他吃惊的事:他居然知道那些文字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联想起之前听到雷卡莱尔和鱼鳞眼的对话,他确定以前从没听过那种语言,但他却能理解他们在说什么意思,就好像有人直接把那些东西印刻在他的大脑里一样。这样的感觉很奇异,难道自己成了万能翻译器了?

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赶出大脑,反正程索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整件事弄个明白了,也不在乎多一件奇怪的事。那牌子上的文字写着:“万亡会总部”。下面有一行小字:“不论你来自哪个位面,不管你是巴佬还是位面生物,你已经死了。”

“我靠!这地方的负责人不会正好叫健次郎吧?”程索看到那句“你已经死了”时忍不住恶意地猜想。除了《北斗神拳》里那位爷,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喜欢说这句话并且把它挂在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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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门,迎面是一个直径约4米的环形的大厅,一座楼梯从大厅右侧盘旋而上。大厅里没有任何装饰,几道门开在大厅周围的墙上。厅内没有任何照明设施,映入程索眼帘的依然只有黑白二色。他环顾四周,突然想起来,好像刚才路过的那个聚居地里也没有看到任何照明设备存在……这还真是个诡异的地方,明明没有任何光源但却能看得清东西,只是没有颜色这点让人很不舒服。

雷卡莱尔带头向楼梯走去,程索紧跟在后,向上大约5米后来到第二层。这一层的布置与第一层如出一辄,朴素的大厅周围散布着几道门,除此以外就看不到任何东西。就这样两人一直向上,直到第七层后楼梯终于到了尽头,看来这也是最顶层了。

“你在这里等着。”雷卡莱尔说完这句话后便向其中一扇门走去。他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嘶哑的声音:“进来吧。”之后,雷卡莱尔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后。

程索在外面大概等了半个小时,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十分难熬。他是一个好奇心较重的人,什么事都想知道,这个见鬼的地方看上去却没有任何有意思的事可供他探索,除了那些门。所以这半个小时程索就在猜测门后会有些什么,恶龙?传说中的魔鬼?或许都有可能。在亲眼见识过一群僵尸围上来的壮观景象后,程索觉得这个地方就算出现任何奇怪的生物都是有可能的。在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小命和好奇心哪个比较重要后,他决定还是不去打开那些紧闭的房门为妙,否则天知道那后面会有什么鬼东西蹦跶出来。

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不能去做的事就越想去做。明明心里想“还有什么能比落在这个又有牛头人又有僵尸又黑暗寒冷还没颜色的鬼地方更糟糕呢?”,但潜意识里却拒绝自己去开门,毕竟小命更重要。就在程索天人交战倍受煎熬时,雷卡莱尔终于出来了:“进去吧,会长在里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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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房间。程索走进房门后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明明从外部看来这里面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空间,但突然一下面对时那种强烈反差造成的眩晕感让程索觉得很不舒服。“这一定是小说里觉见的空间法术。”程索想。

待得那阵眩晕感过去后,程索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五排巨大的书架占据了房间的一半,一张硕大的石制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桌上堆满了各种书籍和纸张。房间的另一半被床和几个柜子所占据,除此之外这个房间就同这个鬼地方的其他地点一样,没有任何装饰。

“你来了,坐吧。”桌后的人说到,他随手一挥,一张石制椅子凭空出现在程索脚边,把程索吓了一跳。

既来之则安之,程索坦然地坐下,观察着桌子后面的那个人。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看不出他的年龄,苍白的脸色(当然,也许是因为这个鬼地方本来就没有颜色),身上穿着和雷卡莱尔类似的长袍。观察完毕,程索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就要揭开这一系列事件的真相了,他压制住激动的心情,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这块宝石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提出来,对面那个人却只是笑了笑,挥了挥手,然后说到:“这里是万亡会总部,我是会长斯卡尔。你的所有问题都将得到解答,不过我需要你协助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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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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