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另类的心想事成,就是你有什么样的恐惧,就会撞见什么样的鬼。
杜子菲从来没有见过像蒋秀心这样的女人,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了她眸中的咄咄之光,高贵优雅的动作中却透着愤怒和狠厉,就像是金庸笔下的天山童老,外表太正,内心却三百六十五道裂痕,每道裂痕上书写着春夏秋冬四个字,沧桑到妖。
虽然在见蒋秀心之前,陈俊民已经给“失忆的熙蕾”打过预防针了,可是杜子菲在见到蒋秀心的第一眼,内心深处依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惊畏,这个女人基本上是和她哥哥杜子康一个级别的人物,阴险得很,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尽管心中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地提醒杜子菲着:要镇定,只有镇定才能掌控先机。可是杜子菲还是忍不住心虚,忍不住害怕。她虽然拥有的熙蕾的身体,熙蕾残留在身上的意识,可是她始终是杜子菲,是那个一心只读计算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单纯女孩,这样的阵仗,这样的女人,难免让她焦虑。
感觉到杜子菲的不安,JOE轻轻上前一步,用他略显得纤弱的胸膛抵了一下杜子菲的后背,微微低头,用只有杜子菲可以听到的音量说道,“别怕,有我在。你顺其自然就好。”
蒋秀心有些意外地看着熙蕾身后跟着的这个漂亮到过火的男人,那个男人身上一种很干净的特质,眉宇间散发一股阴柔的从容淡定,属于另类的王者风范,和杜子康那种霸气、狠绝的王者之风完全不一样,让蒋秀心移不开眼睛。
“蒋总,人来了。”陈俊民轻声提醒道。
回过神来的蒋秀心伸手比了比对面的位置,冷漠地出声,“坐吧!”
“谢谢!”JOE对蒋秀心微微点点头,然后拉着杜子菲的手,将她推进了角落的座位,自己则坐在蒋秀心对面的位置。
蒋秀心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俊民,你也坐吧!”
“是!”陈俊民毕恭毕敬地回答,小心翼翼地坐下。
“我想俊民大概已经告诉过你我今天约你来的原因……”带着几分试探,蒋秀心悠悠地说道。
JOE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蒋秀心和陈俊民,然后将目光停留在蒋秀心身上,对她耸了耸肩头,自发地代替杜子菲回答,“对不起,我们还真不知道。陈助理只说蒋总您要见我们,可没说原因。”
“是吗?”蒋秀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俊民,又转眸盯着JOE那张俊秀的脸,兴趣十足地问道,“还为请教阁下?”
“JOE,熙蕾的男人。”JOE伸手一把揽过杜子菲,保护的意味十足。
“熙蕾的男人可多了,你确定你说的话可以代表熙蕾。”对熙蕾失忆的事,蒋秀心也有所耳闻,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
“你——”杜子菲怒气上涌,骤然起身,却被JOE一把拉住按回座位。
JOE用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无声地安抚了一下杜子菲,然后转眸看着蒋秀心勾唇自信地一笑道,“不管她过去有多少男人,我确定她的现在和将来都只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放心,我决定能代表她。”
“很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说说合约吧?”蒋秀心的眸子粹出一抹毒光,寒涔涔的。
被蒋秀心一激,杜子菲适才的畏惧被怒气冲得荡然无存,可谓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一拍案霍然站起来,“谈就谈,谁怕谁!”
“是吗?”蒋秀心勾唇奸邪一笑。
看样子熙蕾失忆,这性子似乎也跟着变得冲动易怒了,完全没有原来深沉的心机,又…….或者她是装出来的,这个女人最会装了,而且装什么像什么,保不准她现在不是装出来的失忆,只是……她的目的为何?
“当然!不就是一张合约吗?”杜子菲重重地点点头,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那我就说了,当初我们签合约的时候,白字黑字写着如果你制作了对公司不利的丑闻,公司有权利冷冻你,并且要求你赔偿公司所有的损失。你知道这损失是多少吗?因为你闹的事,让公司的声誉受损,股票大跌,少说也有九千万。”蒋秀心勾唇悠悠一笑,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熙蕾,当初我能捧红你,现在也照样能摔死你。”
“这…..”九千万,这对她来说可真是个天文数字,就算把她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啊!
杜子菲慌乱地转眸看着JOE,习惯性地寻求他的庇护。
“稍安勿躁!”JOE伸手抓住杜子菲的手,轻轻地安抚了一下,眸子中的温柔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安抚完杜子菲,JOE转眸看着蒋秀心,眸子似乎能看透人心,意味深长地说道,“说道丑闻……您所谓的丑闻始作俑者可是贵公司的总经理,这比帐怎么算也算不到我们家小蕾的身上,相反我们小蕾可是受害者,就算上了法庭,我相信法官也会站在小蕾这一边的,那毕竟是众目睽睽下的侵犯,说不定法官还会要求贵公司承担我们的精神损失费。”
蒋秀心的脸色骤然一变,如冰山一般冷漠,幽深的眸子微微一眯,散发出两道危险的光芒,阴森森的就像一只毒蛇一般。
既然掌控不了,也唬不住,那就毁了她。虽然有些可惜,这个熙蕾确实是个人才,就过去三年她为她赚得的利润就占了英皇总收入的三分之一,原本她打算等熙蕾约满后,让她替代那个没用的黎槁松掌管英皇的,可是狼儿哺大了反噬主,养虎终为患,是该下定决心了。
蒋秀心转眸对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神,那保镖立即走开,在回廊尽头拨了一个电话。
“黎槁松已经不是英皇的总经理了。”蒋秀心轻轻地拨弄着修长的指甲,说得风淡云轻,可是她面上的阴狠却让一旁的陈俊民不寒而栗,让JOE的心也不禁微微一颤,桌子下的拳头紧了又紧。
“他现在不是英皇的总经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曾经是。”杜子菲反倒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义愤填膺地喝道。
“是的,曾经代表着过去时。”蒋秀心眉头微抬,阴柔一笑,将过去时三个字咬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