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许记药铺里面,梁雨对于突然出现白淑贞淡淡的幻影,心中除了感觉到了些微的惊讶外,现在的梁雨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神奇现象。
梁雨抱拳对白淑贞微微行礼说道:“见过许夫人。”第一次认真看了一下被视为经典中华贤淑女人的白蛇妖精,很普通嘛!就是长得端庄点,再就是气质中和蔼的有一种善良的感觉。
正和自己好婶婶做小酥饼的许小童看到自己的好婶婶在发呆,奇怪的看看就继续揉自己的小面团,在他的小小脑瓜中的小小记忆中,大人们总是老爱发呆的。
白淑贞脸上强笑了一下问道:“不知道法海方丈有什么解决之道?还请梁公子告知?”
梁雨轻叹了一声:“这个到时候许夫人自己去了就知道,法海方丈也是这个意思,他没有对我明说,不过法海方丈既然说了能圆满解决,自然会有好办法的了。”
“姐姐,别听那个老和尚胡说,大不了我们回山修炼去!”站在柜台后边的小青冷哼道:“难道这还不行吗?”
“你小孩家家的懂什么?”梁雨顿时生气的喝斥小青。
“青儿啊不要乱说!”白淑贞对小青摇摇头。
小青顿时生气,她不敢给自己的姐姐生气,顿时把火气都烧在梁雨的头上:“让你管!”
梁雨差一点气疯了,心说要不是白淑贞身边跟着你,说不定事情也不会那么糟糕的,知道的是你救姐心切,可是一场大水淹了金山寺,造成了多大的因果,人家金山寺的和尚就不是生命了,却压了白淑贞几十年就算了,把因果了结。
说起来还是佛门宽大为怀了,要是碰到不讲理的其他江湖门派,白淑贞指不定会被怎么样哪!能有后来的好结局吗?虽然事情也许不是这个样子,可是这里面就是因为你这个小青的冲脾气才把事情弄的一团糟糕。
“好,好,是我多事,我不管了,”梁雨冷笑一下说道:“道是你这个脾气最后不要连累了你姐姐才好。”转身对白淑贞抱抱拳,出门带着护卫寻那些太监的脾气去了。
“你,”小青的脑筋被梁雨气的崩崩乱跳,看着梁雨的背影大喊:“我怎么了,我怎么会连累到姐姐的?”
梁雨头也不回的远去,白淑贞顿时感觉有点无力的坐在胡椅上,心中一片混乱,这事情怎么就突然发生的挤在一起了。
小青气呼呼的给姐姐倒了一杯茶说道:“姐,到时候我陪着你,就是上刀山火海下油锅小青都和姐姐在一起。”
白淑贞好似被惊醒一样,看着小青还幼稚的小脸,虽然小青幻化的是十八九的少女样子,可是小青毕竟是刚刚炼化本体化形的小蛇精,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对世事还好奇的蒙昧无知,现在自己已经牵连了相公的因果,却不是说走就可以走的。
白淑贞把小青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小青的脊背,从来没有向今天一样,白淑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把小青当成女儿来养,刚才梁雨说小青会拖累自己,却不曾想到的是自己连累了小青啊!
“青儿,”白淑贞轻拍着小青的脊背轻轻的说道:“我的好妹妹啊!”手中光华一闪立刻把小青笼罩住。
小青正高兴自己又被姐姐抱在怀里的时候,感觉头一晕,勉强看到姐姐的衣裳有点朦胧,心中还没有产生什么想法的时候,一阵困意上来的睡过去。
随着白淑贞手掌上的光华闪烁,小青渐渐的缩小成一条蛇形头巾,轻叹了一口气,白淑贞不舍的轻轻拍着这条头巾,就好像在拍小青自己的好妹妹,自己的好孩子的脊背一样,良久,才不舍的把手轻轻一挥,用灵识找到梁雨,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头巾换到梁雨的头上。
正在骑马前行的梁雨就看见自己的马头上出现一面一个三寸大小的白淑贞幻影对自己恭身一礼说道:“我便把小青托付给公子了,还望公子好生对待与她,白淑贞毕将永记肺腑。”又向梁雨拜了一拜消失了。
梁雨心想:“托付就托付吧,就当做好事了。”他却没有想到小青现在就在自己的头上。
回到药铺的白淑贞轻叹了口气,挥手一施法术,店门自动关上上闩,然后化成轻烟回到姐姐家的厨房,继续做她的小酥饼,看到自己的乖侄儿还正卖力的揉着小面团,白淑贞就微微一笑,感觉现在的时光是那么的珍贵,自己要好好的度过今天吧,仅是做好自己的小酥饼,却不知道明天以后再像现在一样平安喜乐的做点心的时光是什么时候了!
那边梁雨带着护卫来到杭州西大街,一拐上大街,就看见自己的家将们分列两旁把江南水监府的大门给围堵上,里面很多太监都在严阵以待,周围没有一个看热闹的百姓,大家多聪明啊!看这阵势估计是要出什么事情,不要热闹看不成还要被殃及了,是以都躲在房门、屋角、窗户后面偷看。
看到世子殿下过来,梁王府一众家将纷纷闪开道路,一个个在马上抱拳行礼,梁雨昂首挺胸的点头而过,看到正和一个老太监斗眼的表舅,梁雨心中轻叹一声,却还是上前微笑的打招呼道:“大统领怎么也来了?”在外人面前不能显得太亲戚了,以免多事。
听到梁雨的问话,大统领周毅缓缓的收回全身的功力,转身抱拳施礼说道:“见过殿下,”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梁雨知道自己的表舅就是这个脾气,点了一下头,看向已经向自己行礼的老太监马百贵,鼻子中冷冷的轻哼一声,也没有叫起,率领一众护卫家将穿过纷纷给自己行礼的太监们来到江南水监府正堂的官案后坐下。在他身边是护卫家将环侍着,从大堂一直排到大门口,一个个手按腰刀,一副很是彪悍的样子。
老太监马百贵和身边的亲信互相看了一眼,他狠狠瞪了其中一人,此人正是那日在观月楼训斥王汉的方脸中年人,此时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梁雨是来做什么的,可是、可是他们还真没有想到一位堂堂的世子殿下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带了这么多人马来。
老太监马百贵心中叹口气心想:今天的事情不好说啊!带着亲信来到大堂上,亲自给梁雨沏茶倒水忙乎了半天,刚要在一边坐下等候回话。
却听梁雨淡淡的说了一句:“下面回话!”
老太监马百贵的面皮就是一紧,双手握了一下,吸了一口气,来到堂下和一众大太监站着回话,眼睛余光扫了周围彪悍整齐的护卫里面的王汉一眼,正和王汉讥笑的眼光对上,立刻移开,心中直后悔:因小失大、因小失大啊!
梁雨喝了一口茶,什么话也不说,整个大堂里里外外顿时就是一片安静。
其实梁雨来到这里一直到坐下也一直没有寻思有什么好的借口生事,总不能说你欺负了我的护卫,今天我来欺负你来了,这和小孩过家家有什么两样,总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要不然被御史知道了可是个麻烦的事情,端起茶杯再喝了一口水,左右看了一下。
大统领周毅可是自己表外甥肚子里面的蛔虫,梁雨的眼光这么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当下上前一步冷声的说道:“今天世子殿下是想问问你们江南水监是干什么的?”
梁雨一听立刻支持,点了一下头说道:“速速回答。”
站在堂下的一众大太监无论那一个出了此处,都是在江南乃至汴梁地界威风八面的,就是现在他们站立的大堂,平常都是自己高傲的端坐,也不是什么人物都能晋见的,现在可好,跟个人犯似的站着不说,一看人家梁世子雨就是来找茬的,心中顿时大骂:不知道是那个不开眼的得罪了这位跋扈殿下,一个个忍气吞声的做好被训斥的思想。
老太监马百贵忍下一口气,用尖利的嗓音回答道:“启禀殿下,江南水监是为皇上监管京杭大运河船务,力保船务畅通,确保江南漕运顺畅。”
梁雨一听,这才明白他们的职能,就听大统领周毅冷笑一声问道:“那皇上可授尔等设闸收银之权。”
老太监马百贵心中就是一激灵,这可是一个不好就掉脑袋的事情,连忙否认说道:“只是为来往船只提供饮水饮食之处,买卖公平,并不是周大统领说的设闸收银之事。”
梁雨可是抓住把柄了,随手拿起惊堂木狠狠的往官案上一拍喝道:“大胆,狡辩,左右大刑伺候,给我打五十大棍。”心中暗爽:总算过了一把官老爷的瘾。
两边立刻上来六名家将把老太监马百贵按趴下,又上来王大刀和王汉轮圆了手中的棍棒狠狠的打了下去。
可怜老太监马百贵一身武功,却不敢反抗,面对世子殿下的威仪,要么挨上一顿棍棒,要么反抗被押,如果再连累了九千岁可就想死也难了,即使武功在身,也被灌输了内力的棍棒打的哀号不已的昏死过去。
旁边一众大太监脸色都有点发青,其中那个方脸中年太监更是吓的两条腿直打哆嗦,心中那个后悔啊,现在不是世子殿下要寻到自己头上的事情,而是马大总管事后要寻到自己头上的事情了,心中想法急转之下想到:左右都是没有好果子了,不如投了世子殿下也许能保个周全。
想到这里,方脸中年太监向前走出来和一众大太监分开距离,一撩下摆跪在阶前大声道:“水监航运使吴宗奎有事启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