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楼位于杭州苏堤的南岸,在三楼天字号雅间就餐的话,左可以欣赏天目山满山树木翠绿的景色和双峰插云的美景,右可以俯览整个西湖秀丽的山水。
可是漕帮总管事麻九江和排帮总管事成九在这么奢华的酒楼中却心中惶恐不安,面对自己的帮主那没有表情的淡然,两位在帮众面前很是威风的高层人物却在额头冒出冷汗来。
麻九江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抱拳禀告说道:“禀告两位帮主,许先生有事情不能来拜会,特此让小的向两位帮主致歉,万请海涵之至。”微微低头向成九使了一个眼色。
成九立刻抱拳行礼把两个人在路上商量的话语说出来:“禀告两位帮主得知,那许夫人白淑贞来历很是蹊跷,看见我等视同无物,行走端态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而且据查梁世子雨正是在此女嫁入许家后,开始接触许仙的。”
麻九江在一边补充说道:“据我们细查,好像有一次梁世子雨中了蛇毒之事,却是隐约的好像和这位许夫人身边一个叫小青的丫鬟有关系。”
成九接口道:“蹊跷的地方就在这里,事后双方都和没事人一样,而梁世子雨在昨日去水监府的时候曾经到过许记药铺之中,然后许记药铺就歇业了。”
麻九江最后总结道:“蹊跷的地方就在这里,从昨日到今天,那许记药铺的小青丫鬟仿佛是失踪一样,本来昨天她看了半天药铺,今天到现在经过帮众高手入内查探,许记药铺里面根本就没有此人,而昨天我们安插在各个街道的商贩密探都说没有看见小青这个丫鬟。”
成九下了最后的结论说道:“因此我们怀疑小青是位高手,许夫人来历蹊跷,我等已经命人细查她们的来历去了,相信不出半日就会有消息过来。”
回禀完了之后,麻九江和成九微微用各自的眼睛余光对视了一下,脑袋却看起来莫动丝毫。
漕帮帮主焦垚看起来就是一个微胖的员外,只是眼角微微带着煞气,听完两位总管事的汇报,沉思了一下说道:“以后收敛一下傲气,下去吧。”
一句话顿时把麻九江和成九吓了一跳,诺诺的抱拳行礼退下。
排帮帮主牛满金放下茶杯轻叹一声:“老夫平日里老是对下边的人说:人不可貌相,可是下边的人就是不听,这不多生麻烦不是。”他年过五旬,身材消瘦,胡须确是没有一根白色,只是鼻子有点往上勾,给人一种微微阴冷的感觉。
两位帮主麾下万人,产业豪巨,那可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不用听各自的总管事说些转移话题的事情,第一目的的人没有找来,那肯定就会是两个人的态度上出了问题,只是因为一个布衣来呵斥自己得力干将有点伤人心,是以就淡淡的挥手让其退下。
焦垚看了一下天目山南北二峰上面的云雾,再看看满山的翠绿树木,口中却是一叹说道:“牛帮主,今日有闲,不妨我等手谈几局,”
牛满金立刻微笑道:“正和老夫心意,来人摆上棋盘。”
一声令下,就有两名靓丽的女护卫从各自的包袱中取出用丝绸仔细包裹的围棋盘和两罐棋子,都是用黑白二色的温玉做成,棋盘上更是用金银丝描绘出格局脉络来。
焦垚先落一字,却微微苦笑一下:“我等二人平日何等事务繁多,今日却要巴巴的等上一天,却是逍遥的难受了。”
牛满金也是无奈的说:“如不是今夜那些下九流的要在此楼庆贺劳什子风光,哼!我等也没有必要那么干等此处了,即使叫来许仙小儿,那也得等啊!”
焦垚叹息一声说道:“如不是如此紧急关头,事关我们两帮的存亡大事,我们那有这一日的清闲啊!”目光看着天目山北峰山路上一条长长的人影队伍,有点疑惑的问道:“那梁世子雨一大早的那么惶急着带着众多人马去金山寺做些什么?蹊跷啊?”
牛满金也是看了远处隐隐的往山顶移动的队伍,微微摇摇头,却说道:“只要不是往我们两帮的方向来就不关你我操心了,哈哈哈。”心中也是疑惑。
焦垚有应了一子点点头微笑道:“却也是如此说,下午还须让麻九江和成九再走一趟。”牛满金微微点点头再落下一字说道:“如果那小儿再不懂规矩,到是该教教他了。”
焦垚却没有落子,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好茶说道:“没有人会那么愚蠢的,就看今夜我们会被索要多少了?”
牛满金却哈哈一笑说道:“来、来、来、难得清闲,不谈琐事,来呀、上乐舞。”
不一会就有美丽的舞妓在曲乐的伴奏下缓缓的起舞,而两位大帮主就一边谈谈说说的一边看着歌舞下着围棋,对于棋盘上面目全非的局势,两位大帮主视而不见,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气氛,这要是被围棋高手看到了非得大骂一句:臭棋篓子,不可,真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副高档的棋具了。
他们两位帮主远远的看到往金山寺移动的人马正是梁王府的二百家将们,前边是乘坐滑竿的梁世子雨,远远的看着移动缓慢,可是等到了近前几乎可以看到人人都是迈过两个台阶飞快的往山上跑去,一个个运足自己的功夫,鼻子呼吸着白气,几乎是一口气的从山下跑到三里高的山顶上。
“全体戒备好了,”大统领周毅大声的命令,没有歇息一口气的二百家将纷纷把金山寺各个险要的地方守住,由于一大早起的就被叫集,是以人人多带着一把弓弩,等金山寺里面的和尚反应过来,就看见殿顶和围墙上全是端着弓弩的彪形大汉们,心中都被这种肃杀的场面惊吓住,一个个都来到院中方丈的身边。
就听寺门嘎吱一开,在一众彪悍的护卫的保护下,梁世子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到法海方丈,上官启、陆岩都老神在在的和一众和尚站在院落之中,梁雨四下一瞧并没有看到白淑贞的身影,就长出了一口气,摸摸怀中被一堆龙形玉佩压着的小青,微微定了一下神才干咳一声,抱拳行礼说道:“在下见过方丈、上官先生,陆先生。”
法海方丈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全身的佛力再次灌输到右手的菩提降魔杖中,灵识中念动消业经,阵阵祥和的佛力带着隐隐的梵唱声音从净世灵环中荡漾而出,无声无息的笼罩了整个金山寺里面的二百家将和梁世子雨一行。
祥和之力顿时把他们昨日的血腥气息化去,并超度几缕怨念轮回而去,以防十二个时辰后消散在天地之中。
梁雨和二百家将们顿时感觉身心一清,昨日的凶烈气息立刻消散无踪,感觉眼前立时山明水秀的,很多家将心中都赞扬一句:“金山寺到是灵验一些啊!”
上官启和陆岩微微运转法力消化掉佛法侵袭,微微抱拳还礼。
法海方丈又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虽是罪有应得之人,世子还须慈悲为怀少造杀孽,能感化者最好感化,我佛慈悲。”合什一礼,然后挥手让众僧散去。
梁雨抱抱拳头说道:“在下一定谨记方丈教诲,只是昨日太让本世子生气,是以思虑不周,还望方丈和上官先生、陆先生海涵一二了。”
法海方丈合什说道:“老衲只是提醒施主一二罢了,请入内饮茶。”伸手一请。
上官启和陆岩都是微微一笑的并不说话,心中都想到:那是你法海老和尚没有碰到真正的十恶不赦之徒,到时候不知是感化还是度化了。
来到禅房,主宾就坐,有小沙弥送上茶水,外面护卫们彪悍的守护好了,大总管周毅自去巡视,副总管王大刀依旧站在世子殿下的身后,随时听候吩咐。梁雨品了一口茶,点点头,是新泡的铁观音,味道不错。
法海方丈品了一口茶后,抚mo了一下苍白的胡须,微笑的问道:“不知世子今天如此早来,是为何事如此的紧急啊?”上官启和陆岩在一边微微吹着茶叶,细细的品茶,较有兴趣的听着。
梁雨心中就是支吾一下,心想:自己能说是害怕你和白淑贞一言不合的大打出手,后果难料吗?
看到梁世子雨有点为难的样子,法海方丈哈哈一笑的说道:“那老衲就不问了,估计世子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么世子是小坐片刻还是礼禅一日,如果是后者,还请世子把护卫们撤下,老衲相信有上官儃越和陆儃越在,没有人会对世子不利的。”上官启和陆岩听了后都点点头。
梁雨更是支吾了一下,心想:自己带这么多人马上来不就是要提醒你和白淑贞不要妄造杀孽吗,估计白蛇传里面金山寺的和尚太少,被人家看不上才一场大水淹了,可是现在这么多凡人和自己在此,估计你们会顾虑一二的,这人马是万万不能撤的。
想到这里梁雨微笑着说道:“由于昨日之事,父王严令本世子身边必须有二百家将护卫,这天下父母心,本世子也不好让父王母妃担心,要是对贵寺有些影响,这每月的香油钱,梁王府多敬些便是,还望方丈海涵。”眼神看着水杯里面的茶叶,低头吹吹,却不敢抬头直视的说话,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真话。
可是法海方丈却微笑的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如此却也无妨。”立时在一片高僧大德的形象中多了一丝世间的俗绘气息,没办法啊!和尚也要生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