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义正躺在床上装作做样地看书呢。(你咋知道人家是装模作样)
“少爷。”我低眉顺目地站在他床前。
“嗯。”
又是一个模糊地单音节。
你妈的个XX,我暗自诅咒。
“管家让我问问今晚您睡哪儿。”
听见这话,他起先没有做声,只是盯了我的脸一阵子。
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差点儿都要管他收费了。
“不用。”
良久,他才冒出来这么一句。
然后我转身要去回复管家,这时候他却喊住了我:“慢着。”
“?”
“你给管家说,让兰兰过来。”
“是,少爷。”
我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我最近老翻白眼儿,都快变成斗鸡眼了。(汗~)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所以吴义和他的十八房小妾在一起,无异于与虎谋皮为虎作伥。但是吴义本人也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色狼。所以他的十八房小妾与他在一起,那就是与狼共舞狼的诱惑。
但是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小绵羊,所以我和他那就是狼爱上羊爱得疯狂,喜羊羊与灰太狼。(呕~)
不一会儿兰兰就来了。
有点儿面熟,大概就是那天吃饭的时候见过。
兰兰一看见我,先趾高气昂地冲我哼了一声。
爱情是把双刃剑啊,一边指向你,一边必定指向你的情敌。
她看上去十分得意,大概是觉得最终晚上吴义也没选择我,但是我被这句哼声小小震了一下,她觉得这样就能激怒我?她跟吴义上chuang我就一定会很生气?
开什么国际玩笑,有人给你看活chun宫,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一进屋她就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少爷”。
这一声少爷喊得吴义骨头都酥了,我心里想兰兰,没事儿咱就多喊两声,也不怕你少爷得骨质疏松症。
兰兰很自觉地趴到吴义身上,多半是为了气我,我也把目光投向了吴义。
不为别的,就等着看俩人开练呢。
希望俩人脸皮都厚点儿,留我在这儿伺候着。
吴义似有所觉,也用余光悄悄看向我,我立刻就挪开了视线。
“少爷。”
兰兰嗔怪了一声,就开始解吴义的衣服。
看不出来啊兰兰,作风很豪放嘛。
妈的这就那个开始了,我心里那个激动热血那个沸腾。
如果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那禽兽的眼睛就是贼亮。
捡钱的时候我眼神儿不好,看片儿的时候就大不同了。
估计是看我眼都直了,吴义很不自在,把我支开了:“宁遥,你去屏风外面候着。”
一听见这句,我的脑袋立马就耷拉下来了。
失望啊。
就这样,我走出了里间,站屏风外面当门神。
我刚一走开,两人就猴急地开练了。
我心里那个憋屈,有人鸳鸯被里成双夜,就有人为谁风露立中宵。
太不公平了。
吴义不知道说了什么俏皮话,兰兰就嘻嘻笑了起来。
两人一阵颠鸾倒凤,我在屏风外,只能看见两人交叠的身影。
估计两个人已经坦诚相见了吧。
其实我觉得人只有在穿着衣服的时候才是冠冕堂皇,一丝不挂的时候就稍显单薄,也柔弱许多。
但是我还是好想看一看。
好想往屏风上捅个洞,但是这个屏风一看就很贵,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你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郁闷的事吗,世界上最郁闷的事不是你费死劲儿才打开网页却发现不能下,也不是你正看得高兴呢,结果******停电了,更不是你花了半个小时下了一部片儿,打开一看却发现是你看过的,而是你那片儿声音啥的都不错,就是画面不清还有马赛克。
看不了我就听声儿吧。
我转过身看向门外的雨。
听着听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里面那一对奸夫****,一会儿低吟,一会儿尖叫,光听声没画面,好不恼人。
可怜我双十年华,别人做着我站着,别人干着我看着。
哎。
可怜可悲可叹。
我一边儿听着声儿,一边骂着吴义为富不仁,*捋掠,无恶不作,好吧,我承认,我的的确确是在嫉妒,我的三妻四妾啊。
还远得连希望的曙光都看不见呢,别人都已经左拥右抱姹紫嫣红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要知道我这辈子就这点儿出息,没什么宏图大志。这么一想就更气人。
雨水打在屋檐地面上掷地有声,如佩环鸣响,清脆好听。
门外雨水的滴答声混合粗重的喘息,在我的脑海里来回。
我的小思绪就在滴答声和喘息声之间徘徊,觉得心烦意乱。
不就一男女动作片儿嘛,我这样劝慰自己,男主角又没什么看头,有的那男的长的,一看就让你很冲动,有的长的,就让你不想动,长得不好其实没啥,关键是表情得到位,动作得煽情吧,想着想着,我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南无阿弥陀佛,心静自然凉,从没有过的,这一刻,我是如此地想要皈依佛门。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刻,他们正热火朝天的时候,我的目光穿过黑夜中的雨帘,光线太柔和,花香也馥郁,空气中还有从里间传来的*气味。
我站在屏风前,却奇迹般地看见了风淮,他就在我的眼前,一张床上,脱衣裳。
只消一个眼神,我就能举手投降,真的把持不住。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从头到脚都写着两个字:****。
大雨的天,我的额头上却出了细细的汗。
我甩了甩头,心静自然凉啊。
他斜睨我一眼,那神态,仍是那么冰冷,可是那眼神,却那么潮湿。
挣扎在那片潮湿里的,是我千年万年苦于逆水泅渡难以逃出生天。
就如同一种无言的邀请,
隐秘,却存在。
他轻抿起嘴角,眼前一片烟雾弥漫,我看不清。
他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侧过头看我,用那张总是很气人的薄唇喊我的名字:“宁遥。”
那么温柔,温柔地湿润了我的梦,我的心,我的灵魂。
只是这份温柔,就能让我的灵魂快乐得战栗。
眼前的烛光明灭,模糊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在那片不属于我的水域,
我想找寻点儿关于我的什么,却只捞出一把湿淋淋。
只有在我沉睡的时候,我才敢这么****地盯着你。
我看到他笑了,冲着我,只是那眼神如此迷离,还有这暧mei的烛光,耳畔沉重的叹息,我不由得转开视线。
那个在我的梦里总也抓不住的,现实中总也猜不透的,才是他。
他冲我伸出手,就像是一种无心的回顾。
渐渐地,不知道为什么,连耳畔的喘息都是多余了,我觉得烦躁。
我要出去透口气,顺便教训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吴义。
我不高兴,我不高兴就得有人跟着倒霉。而我不高兴的源头就是来自于吴义。所以,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