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血菩提?”她一副鄙夷的表情。
“我自幼生长在深山老林,没见过什么世面。”丫丫的,本姑娘又不是你们这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夏国有一棵菩提树,一百年结一次果,据说果子灼灼发亮,殷红似血,所以叫血菩提,大概豌豆般大小,十三年前刚结得一果,至今无人服用,想来还藏在夏国皇宫内。”她见我实在是不懂,就解释了一下。
“那我去哪里寻找?你有没有线索?”居然这么小,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她略一蹙眉,“我派出去的人都没再回来,想来这血菩提藏的地方很是隐秘,或许有重兵把守,你四处找找吧!“
你说的倒轻巧,四处找找!我去哪儿找这豌豆大小的东西,“既然藏的地方这么隐秘,肯定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如何进入且能保自己全身而退?”
“哼,这就得看你的手段了,你那娘亲狐媚人的手段了得,想必你也不赖。只要取得了那夏王的宠爱,还怕打听不出来,偷不出来?”她冷冷一哼,出言讽刺。
公主娘亲?!她干嘛这么说自己的嫂子?!算了,现在没时间想这个,保命要紧。
“如果三个月后,我没拿到血菩提,那会怎么样?”
“到时候你体内的毒就会发作,肠穿肚烂!但是大夫也只会以为你是吃坏了肚子,闹得厉害!然后疼上十天半个月……不过,你应该熬不了那么久,也许第一天就会疼的想自尽了。”————毒妇,这个死老太婆!真是歹毒啊!真是有其子必有其母,比她儿子还毒辣千倍万倍!!!!
“我劝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妄想找人解毒,这药是我提炼九九八十一种毒药制成的,你若想解须得这八十一种毒药,否则弄错一样,便会提早毒发时间啊!另外,你出嫁那天我会赏赐你几个宫女,其中一个叫汶琴老宫女的是我的心腹,你选了她去夏国吧!等你取了血菩提便交给汶琴,我会命人给你送解药来,另外你有什么困难也可找她相助,明白了吗?”
我还能说什么,小命攥在你手里,你说怎样就怎样。不知道这血菩提有什么作用,等找到乐正文问问他。如果是什么仙丹圣果能解百毒之类,我就自己吃了,哼哼!!就不怕你这个死老太婆了!!不过那汶琴怎么办?应该是个练家子,我该怎么躲过她的监视呢?真是伤脑筋——
经此一事,我无所谓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本来以为跑到夏国就能远离是是非非,安安静静地在夏皇宫过我的下半辈子。不曾想被死老太婆横插一脚,威胁到了我的小命,看来这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安生。
当天晚上,楚思华宴请夏国使臣和百官,我自然也是要出席的。其实这宴会不过是个借口,只是让夏国使臣验验货,看他们为皇帝挑选的妃子是扁是圆。所以我想找借口推脱都不行,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维持着面上的端庄笑靥,心里却因为血菩提一事而食不知味。
在这样的情况下楚思华还不让我舒坦,不知他是心情不好还是咋地,脸色一直不大好看。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帝王威严,唬得大臣和使臣一愣一愣的,连我也如坐针毡。但他却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怵人的表情,时不时地瞄我几眼然后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非常牵强的笑容。偶滴神啊,亲爱的禽兽,我现在承认平常的你真的是一风华绝代、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所以……所以不要再这么折磨我可怜的心脏了行吗?好不容易散了席,我已疲倦万分,扶着晚月回到住处倒头便睡了。
第二日,暮帝就下正式下诏,倾心郡主远嫁夏国,一切仪式嫁妆皆以公主规格待之。然后我就忿忿地从皇宫卷铺盖走人回到洛府,等着五日后去夏国。大家不要误会,不是我舍不得华丽丽的皇宫,而是楚思华那个小气的家伙硬是不让我把三毛带走,说是夏国不似暮国这般气候严寒,三毛到了那里会水土不服的。丫丫的,明明看他一脸舍不得三毛的样子,堂堂皇帝居然这么小气,我算是领教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对楚思华翻了个大白眼后就匆匆跑进住所,然后又风风火火地冲出来。
“你干什么?”楚思华看着我左手抓着一叠宣纸,右手拿着一方砚台和针线包,小嘴还叼着一支毛笔顿时额头冒汗,嘴角抽搐。
“给三毛出写真集。”
“写针?针还能用来写字?你不会是想用针扎三毛吧?”
“没文化真可怕~~”我毫不吝啬地给与他同情的目光,还一脸小样你真是太笨了的鄙夷表情。
不过显然禽兽的脸皮已经厚到雷打不动坚不可摧的地步,所以他只是一副我啥都没听见的欠扁样继续逗弄三毛。
我也没再奚落他,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不能在他的地盘上做的太过分。磨墨,铺纸,一系列准备工作就绪后,我回忆了一下小学时老师教的毛笔的正确握法,然后颤抖地伸向砚台蘸满墨汁又小心翼翼地移回来。瞪着在楚思华怀里滚来滚去玩的不亦乐乎的三毛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复又盯着雪白的宣纸大概两——3分钟左右的时间,直到右手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我也没敢下笔,真的不好意思污染了这纯洁的宣纸啊!
“是不是想画三毛?”禽兽用一种非常讨人厌的漫不经心的口吻如是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竭力握紧抖得像快散架似的毛笔,然后凝神静气毅然决然地在宣纸上落下了具有建设性的一笔。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哈!!”
“……”禽兽!
“清秋!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咳咳——”
“……”现世报,岔气了吧!笑死你!我恶毒地诅咒着这只笑的张狂的禽兽。
“咳咳,清秋,咳咳,要不要我帮你画?”禽兽装模作样地好心建议道。
“你会这么好心?”我毫不留情地投之以不信任的目光。
“呵呵,当然是有个小小的条件。”禽兽眼里流露出一种叫做狡黠的东西。
“不——画——了!”我收起纸笔,非常有骨气地抢过三毛转身回屋,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
结果就是我第二日挥泪向三毛告别,最后一次揩偶家三毛的嫩豆腐对着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连波了好几下。在一旁监督的楚思华秀脸阵青阵白,咬牙切齿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最后哆嗦着手拎起三毛的小短腿“嗖”地甩进了身边小太监的怀里。
“哼!”伤心之余的我对他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不屑,然后潇洒地大踏步离开,心里默默哀悼,三毛啊!不要怪妈咪心狠,而是禽兽不让我带你走!妈咪无能连你一张小肖像都不会画,呜呜呜呜,三毛,你一定要记得妈咪啊!
“郡主,郡主!郡主请留步!”快出皇宫城门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唤我。
“晚月,是谁呀?!”
“小姐,好像是皇上身边的胡大总管。”
“郡主!呼——郡主!呼——奴才可赶上您了。”胡总管在轿子外气喘如牛。
晚月在外撩起轿帘,我探出脑袋纳闷地看向满头大汗的胡总管。
“给郡主请安了!”
“起吧!大总管,你这是?”我不解地问道。
“郡主,奴才奉圣上的旨意给郡主送份礼物。”说着,将搁在玉盘里的一个檀香木盒恭敬地捧到我面前。
“有劳大总管了!晚月——”
晚月会意地塞了一张银票到他手里,胡总管眼开眉笑又说了些奉承话,然后心满意足地告退了。
轿子又一摇一晃地启程了,我盯着那盒子半晌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有打开的yu望,就这么一直原封不动地捧到了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