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那个魅侍还隐藏着,没想到另有其人!我胆战心惊地看着那黑色物体离我越来越近,吓得呆若木鸡也不知道躲避,只是傻傻的站在那。
就在我以为要被砸中时,那个黑色物体却在空中一个旋转后落在了我面前。然而我紧绷的神经却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在看到面前那人的样子时吓得魂飞魄散几近崩溃!!
站在我面前的人仿佛从血缸里爬出来似的,脸上沾满了点点鲜血,黑色的衣服更是被染得暗红一片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散发着强烈的血腥味。猩红的右手握着一柄短剑,剑尖上的血珠还一滴一滴往下落,染红了纯白的地毯。
我脚脖子一软竟吓得瘫在地上,脸青唇白地看着那人一步步向我走近。
“小姐,……是我。”黑衣人晃到我面前说完这句就直直地倒下来,正好压在我身上。
我被撞的一阵闷痛,勉强找回了些许理智,也听出了那人熟悉的声音,“是蝉月吗?”那人没有回答,却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在我胸前晕开来,我伸手一摸,竟沾了满手粘稠的鲜血!
“蝉月,蝉月!”我忙侧身爬起来,轻拍她的脸颊,她却已经不省人事。
我这才发现她身上有诸多伤口,汩汩地流着鲜血。我胆战心惊地捂住了嘴,蝉月发生了什么事?!那一道道可怖的伤口让我心里阵阵发毛,一定要快点止血!
醒悟过来的我连滚带爬地奔到柜子前,药呢?!放在哪了?怎么关键时刻却找不到!我紧张地翻箱倒柜着。一般各宫都备着些基本的伤药,以便不时之需。而我由于上次重病,郁辰息还特地送来了各种珍贵的伤药、补药,这么多的药根本用不完还剩下了很多。在哪儿呢?!在哪儿呢?!真是急死人了!
哈!找到了!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满满一抽屉的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摊了一地。又端了脸盆,拿了剪子和干净的布条。将她伤口四周的衣服剪开,用布沾了水细细地擦干净,抹上伤药再用布条紧紧地绑起来。等我将大部分伤口处理好后,她的衣服已经被我剪得不能蔽体了,我索性将它剪碎脱了下来。再用毛巾替她抹了身子,擦了脸,在一些细小的伤口处也涂上药膏。等我做完这一切时东方已泛白,而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但是看着凌乱的地毯和瘫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蝉月我只能强打起精神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蝉月抱上chuang去。将撒了一地的伤药收拾好重新放回柜子里,把几盆血水偷偷地倒了,又把她的血衣和布条卷了藏到角落里。只是……地毯上的一大滩血渍却让我犯了难,该怎么隐瞒过去呢!
第二天伊兰殿的宫人进寝殿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只见纯白的地毯上有一大片猩红的血迹!突兀惊悚!几个胆小的宫女更是吓得手一哆嗦把物什都扔了!
“这么大惊小怪做甚?”我被她们的咋呼声惊醒,有点不爽起床出声。
她们见我语气不善,吓得慌忙跪下来磕头求饶。
“好了,收拾收拾就下去吧。”
“娘娘,您!您的腿怎么了?”
我状似疼痛地下了床,马上就有机灵的宫女上来扶我。看着她们一脸的疑惑和不安我清了清嗓子,“本宫昨晚不小心伤了腿已经没大碍了,你们也不要声张免得传到皇上那里又招责罚。”
几个宫女忙连声应诺了,我敛神浅笑接着嘱咐道:“这天也热了,毯子就撤了吧,换张小点的放在床前就行。都听明白了吗?”
“是,奴婢记下了。”
“把东西放下出去吧。”
“是。”
看着她们都出去了,我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嘿嘿,我当然没有伤了腿,只是将染血的布缠在腿上而已。耶!暂时摆脱危机!
看着桌上各色的糕点羹汤,我只端了一碗清淡的小米粥走到床前,撩起床幔。
“小姐……”
“你醒啦!”我忙把粥放在一旁,将蝉月扶坐起来。然后端起碗,小心地吹凉匙子里的粥递到她嘴边,“来,喝点小米粥吧!”
蝉月见状有些不知所措,激动地起身,“小姐,这怎么使得,我自己来吧。”
“没事,你伤的这么重,快躺下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眼下养好伤最要紧,否则死掉的不止是你一个了。”
蝉月被我语气中难得的严厉唬住了,乖乖地躺着一口一口吃掉匙子里的粥。
“喝完粥你再休息下,好好养伤,我明天想办法送你出宫。”
“小姐,我不出去……”
“为什么不出宫?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做什么?只会白白送命而已。”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真是无奈又愤怒,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疼惜自己的人。
她微低着头想了半晌,小声地说道:“我要找血菩提……”
“你是来偷血菩提的?!”
“恩。”
“是洛木萧下的主意?”
“恩,我们总共来了二十个人,除了我逃脱之外其余的人都已葬身。”
十九个人全都丧命了!?“你们难道没怀疑过这是一个局?在你们急着找血菩提的时候它居然这么‘巧合’地出现了!还大张旗鼓地运到皇宫,搞得人尽皆知,这不是很惹人怀疑吗?”
“小姐,”蝉月抬起圆圆的杏目略带哀伤地看着我,“主人又岂会不知,只是血菩提若是真的在皇宫里,搭上我们这几条贱命又算得了什么。”
蝉月……我被她话里深深埋藏的无奈惊住了,是啊,林小伊,这不是我们那个生命至上的时代,生活了这么久,你难得还不明白这里的空气中都透露着血腥味吗?!洛木萧没有疯,蝉月也不傻,只因他们生长在这里,只有你还未看开。
“蝉月,你先出宫,我帮你找血菩提。”
“小姐,这……”
“你放心,这是我答应洛木萧的事,我去打探总比你方便的多。况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小姐请说。”
我忙把启亦然的关押地点以及现在的状况告知于她,“你快通知洛木萧带人去救他吧,他受了很重的伤,恐怕……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蝉月听了脸色愈发苍白,又惊又喜,挣扎着从床上趴爬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谢小姐,蝉月都不知如何来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谢谢小姐……谢谢……”
“蝉月你不要这样,快起来,伤口又要裂开了。”我真是被吓了一跳,忙把她扶起来,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里五味陈杂。“明天你就出宫,血菩提的事我会想办法。”
“小姐,奴婢今晚就出宫。”
“今晚?!今晚好像不行。”我沉吟了一下,“我尽量想办法把你送出去。”
“小姐无妨,奴婢有办法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