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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就到此为止?

回到车里,赵一飞看着小强,很有一种杀人的冲动,尤其是他看到小强脸上浮现的那种若有若无的鄙视的时候。最后,他忍不住说:“****,你他妈到底是不是学生啊?我看你老练得很啊。”

小强平静的说:“这跟是不是学生没有关系,这是一个成熟男人和一个菜鸟的区别。事实上我告诉你,我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就是花了钱当了冤大头还要被别人鄙视。

赵一飞咬牙切齿的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小强摇了摇头,说:“什么都没有查到,就说到此为止,你是不是警察啊?明天还要来。”

赵一飞觉得自己快要昏厥了,说:“靠,要来你来,你还真当我是凯子了?”

小强说:“如果你害怕不敢来也可以,不过你要借钱给我。”

看着小强那种理直气壮的样子,赵一飞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他心想,你当我是白痴啊?借钱给你,难道我还收得回去吗?那还不如我自己也来呢。至少,也见识了。然后,他突然脸上有点红,对小强说:“我刚才看到了。”

小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说的看到了,是看到了什么。这句话说得小强心脏怦怦直跳,他虽然看过一些教育片了,不过光碟里看到的,和现场看到的,肯定不一样吧。但是小强有个好处,由于肤色偏黑,而且长相也是四平八稳,就是说只要不出现过份的情绪,他心里想什么,脸上实在是不容易看出来。所以赵一飞刚刚升起的一点小得意,就那么被他轻描淡写的抹杀了。

小强说:“那有什么,我还摸过呢。”

赵一飞算是没有话说了。他把车开出去,在路边随便找了个过得去的旅馆住了下来。既然决定了明天还要来,那么,就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第二天,他们去得比较早,晚上八点多钟就去了。去的时候,发现迎宾还是昨天那个迎宾,她看到赵一飞,似乎是记得他,依然是很职业,很动人的一笑。不过笑容里面,却似乎又有些忍俊不禁的东西,这搞得赵一飞很囧。尤其是他看到小强依然是那么若无其事的,他的心态就更加的不平衡了。

和昨天到得太晚不一样,他们刚一跨进夜总会的大厅,就有两排长得漂漂亮亮的年轻女孩站在那里热情恭敬的欢迎光临。赵一飞就想,算了,她们也不容易,既然来了,该消费的就消费吧。为了让自己表现得更从容一些,赵一飞今天可是取了很多钱,打算从大厅玩到演艺厅,最后再玩到包房去的。

大厅,就是很多认识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喝酒,玩乐,跟着DJ的节拍扭动,或者找个隐秘的角落搂搂抱抱。和昨天他们在包房里的景象有截然不同。小强和赵一飞来得早,找到一个比较好的位置,然后要了半打啤酒,若无其事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很快大厅里的人就多了起来,随着DJ的激情澎湃,整个大厅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小强和赵一飞对了一个眼色,然后趁着这最杂乱的时候,散在了人群里。

根据前一天看过的蓝莓夜总会的内部图纸,小强和赵一飞分别从两个方向对一楼进行搜索。夜总会的特点就是内部的通道非常复杂,因为里面总有很多隐秘的房间。小强之前对赵一飞和范伦婷说,他看地图没用,看了也记不住,这是一句不折不扣的谎话。实际上他只看了一眼,就基本上全部记住了。其实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考试的时候很多东西他就记不住。

很快,小强就发现走道的一些地方安装了不易觉察的摄像头,估计自己要是再这么乱窜的话,肯定就会被坐在监控室里的人注意到了。所以,他看到有两个女孩从一个转角里走出来,灵机一动,就跟在了她们后面。很快他就发现她们不过是找卫生间的,找到了,他也趁势闪进了男卫生间里。因为地图标明,在某个卫生间里有个通风口,可以通向很多地方。

不过,看起来并不是这里。小强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刚才那两个女孩正靠在卫生间的门边上搂抱在一起亲吻,他顿时觉得很寒。之前看起来,她们俩都还小有些姿色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回去的时候,小强走的是另外一条通道。更让他郁闷的是,这一条曲曲折折,晦暗迷蒙的通道上,是不是会出现一两对搂抱在一起狂啃乱摸的男女。最让小强无法忍受的是,竟然有两个男的,而其长得还都五大三粗的,竟然叠坐在一起,就在通道边的垃圾箱上玩法式湿吻。

小强想忍没忍住,看到旁边也有个小房间,推开门就冲了进去。这是一个小包,小强也不管,冲进去就找卫生间,在里面想吐没吐出来,不过,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实在是太彪悍了。小强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第一次有这么震撼的感觉。

小强赶紧用冷水冲了一下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些,再出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包里还坐着四五个人。他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在这些人错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再回到大厅他们原来的位置,赵一飞已经回去了。两个人一碰头,都没有什么发现。他们都知道,这样找,恐怕是不会有什么发现的。然后他们进行了一下分工,小强继续在一楼二楼的大厅和演艺厅混,赵一飞试试看能不能想办法混进顶楼的私人会所。小强跟赵一飞借了500块钱,因为一楼二楼都是现金结账的。赵一飞很郁闷,可是这时候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拒绝他。

而小强拿到钱以后,就打定主意不再乱混了,他的目标是那个隐秘的排气管道。如果赵一飞知道他的真实用心,会不会抓狂呢?

不过,就在小强准备再摸出去找那个排气管道的时候,他发现舞池里很多人都往边缘让开了。原来是有两伙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打了起来。一边有四五个,另一边则有七八个,有男有女,也很难说得上他们就是什么人。大概一开始是有什么争执,又喝了酒,言语不和,双方就大打出手了。旁边的人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都兴高采烈的看热闹,有的还跳上了桌子去看。

小强也远远的看着,看起来人少的那一边似乎还占点优势,因为他们是四男一女,撇开女的不算,四个男的都身材高大,不管能打不能打,有这样的身材就占很大优势。而另一边则是三男四女,那三个男的身材瘦小,一看就很弱。

打架惊动了保安,小强看到好几个保安朝着打架的区域快步的挤了过来,外面还有些保安也在往里面赶。这是个好机会,小强趁着场面混乱,保安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从旁边一道小门溜了出去。在地图上,这道门可能通向一个地下通道,但是一直有保安守着,直到这个时候,小强才抓到了空隙。

进了门以后是一条没有灯的通道,不过的确是往地下延伸的。这里并没有监控,大概是从来也不让外人进去吧。很快小强就摸到了下面,感觉上,这应该是一个库房,空气里充满了灰尘和陈旧东西的霉烂气息。在很多杂物之间有一条过道,过道的尽头则是一间亮着灯的小屋。

小强小心翼翼的接近了这间小屋,里面是一片嗡嗡嗡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个机房。小强不知道这个机房是做什么用的,难道说这个夜总会的电源还是他们自己发电来的?

他靠近窗子那看了一下,看到里面有三五个保镖,屋子中间是一台柴油发电机。而就在发电机的旁边,分明的捆着一个人,小强再一看,没错了,就是方大头。

到目前为止,小强觉得这个任务都还不是太难。现在问题就是打翻这几个保镖,把方大头救出去。他给赵一飞发了个短信,叫他赶紧下来。保镖总共有5个,小强有些担心自己应付不来,因为他们比一般的小混混,通常也都要更厉害一些。在NPC里面,这种保镖至少也是会掉一些垃圾装备的红名野怪吧。

由于那台柴油发电机的噪音很大,小强也听不到那几个人在里面说什么,但是他看到偶尔会有一个保镖过去踢方大头一脚。根据他的分析,是他们想从方大头那里得到什么信息,可是方大头怎么都不肯说。

很快的,赵一飞也摸了进来。

赵一飞没有管小强,一脚把门踢开,很牛逼拿出一个警官证,喊了一声,警察,都不许动!

那几个家伙还真给他震慑了一下,但是他们很快就看清楚他只是一个人,而且,手里并没有武器。于是一场电影里常见的武打片就在小强面前上演了。他承认,赵一飞的身手的确不错,他动作灵活,出拳很快,而且击打的部位也非常具有针对性。其中有三个保镖很快就被他放倒,爬也爬不起来。但是,剩下来的两个却非常的厉害。而且,看他们出手的套路,有点像日本人的空手道。

而且,他们也死个人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一说话就会露馅呢?

小强可不管那么多,既然赵一飞和那两个家伙纠缠在一起,他跑进去,先把方大头身上的绳索解开,把他扶了起来。方大头看到小强,神色显得有些尴尬,也有些惭愧。看起来,他没有把事情处理好,还把自己陷进来了。他似乎想对小强说什么,小强说,出去再说吧。

小强扶着方大头就往外走,还不忘记对赵一飞说,警官,谢谢你了啊。

赵一飞肺都要气炸了,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厚道呢?

不过小强也没能走多远,他扶着方大头刚走到楼梯口,迎面就有几个保安冲了进来。那也没什么说的,还是打。小强算是重伤初愈,身上的伤口在发痒,他的手也在发痒。这间地下室里杂物很多,随便抓到什么,都是趁手的武器。而在这个狭窄杂乱的空间里,保安的人数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小强前两次都是被别人胖揍,这一次,他算是找到一点揍人的快感了。

问题是,楼梯上面冲下来的保安,有点没完没了的意思。

“想不到你这个小流氓也有点身手嘛。”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一飞终于解决掉了那两个死不说话的保镖,走到了小强的身边。不过,一报还一报,这个时候,他也只是站在一边看。并且还对小强指指点点的。一会儿说他出手时机不对,一会儿说他反应太迟钝,说得小强都忍不住想回过头来抄张凳子砸他了。

夜总会的这些保安总的来说都不怎么样,小强打到体力有点不支了,赵一飞才又过来帮手。然后,竟然就这么给他们打出了地下室,来到外面的通道,他们不再回到大厅,而是沿着通道往另一侧冲了出去。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厉害角色。哪怕像南哥那样的角色和他的手下他们都没有遇到。当他们把方大头带回车上的时候,小强甚至担心,这个方大头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

赵一飞把车开上路,那些保安仅仅只是追到夜总会的门口,朝他们扔了一些东西,并没有再开车追出来。

这时候车上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方大头就问:“现在去哪?”

赵一飞说:“当然是最近的公安局。”

方大头看了看小强,小强很坦白的说:“我报警了。因为我想凭我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把你救出来。”

方拓方大头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小强想出来的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正在开车的赵一飞一不留神,他挂在腋下的92式手枪就被方拓摸到了手中。

汽车发出一声怪叫,猛然间停在了路边。

赵一飞感觉到自己的腰上被一件硬物顶住了,就说:“再怎么说,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恩将仇报,也不用这么快对不对?”

方拓笑笑,说:“对不起,警官,我不能跟你去公安局。这位小朋友可能忘了一些事情,事实上,我和你们警察关系可不怎么好。”

赵一飞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

方拓说:“知道,不过如果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话,大家都会少很多麻烦事。”

赵一飞看了看小强,苦笑了一下,说:“我真是被你坑了。”

方拓没有跟他废话,手掌很精准的在赵一飞的脑后一拍,趁着赵一飞趴到方向盘上去的时候,把枪放回了他的枪套里,打开车门下了车。小强看看赵一飞似乎只是被打昏了,也赶紧跟着方拓下了车。

“你回去吧。”方拓对着跟着他二来的小强说了一句,在都市的夜色中,方拓这个人看起来像一个不可捉摸的影子,哪怕站得很近,小强也觉得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好像有点不太真实。

小强说:“我是没有办法才报警的,你要知道,那两个女孩等你等得都快要疯了。”

方拓笑笑,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凡事都会有个结局的。我们不能再回那个餐馆了,不管是南刃,还是警察,如果让他们找到的话,我会有很大的麻烦。至于你,不用担心,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你无关。我在餐馆那里有个保险柜,里面大概有一两万块钱的现金,我告诉你密码,你去把钱拿了吧。可能你会觉得提钱比较俗气,不过,暂时我也没有办法用别的方式谢你。”

小强摇了摇头,说:“我可没有说过提钱会俗气。”

方拓呵呵一笑,说:“那就更好了。”

小强想了想,说:“好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能够认识你们,我觉得也是缘份。就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呢?”

方拓笑着说:“那就要看你想见的人是我,还是橙橙了。如果是我,那就说不准,如果是橙橙呢,那就要看她本人的意思了。”

小强叹了口气,这句话等于什么都没有说。而直到现在,他也始终没有得知方拓他们到底是偷了一件什么东西,惹出的是什么麻烦,为什么南刃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连在道上放话悬赏抓他们的事情都做出来了,最后却让他和赵一飞这么轻易的就把方拓救走。但是,他同时也知道,站在方拓的立场,他想知道的这些事,总是很难得到答案的。而听方拓的语气,他甚至也不用再跟着他回去王森的医院接袅袅和橙橙了。

方拓似乎也感觉到了小强的情绪,笑着安慰他说:“好吧,用一句很武侠的话说,既然咱们有这个缘份,那就后会有期。”

小强说:“跟你是不是后会有期我也不是很在意,要不你看看能不能把橙橙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靠!”方拓忍不住说:“你******倒也很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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