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何叶一大早爬起来,赶在何明生和方雅夫妇起床之前,终于溜出了何家。
在家乖乖发霉的日子何叶算是过够了,不光是要每天面多老妈的念念叨叨,还要完成老爸留给自己的一大堆任务。别以为何明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才叫自己的女儿退了学,退学之前他早就已经制定好了详细周密的计划。不过,虽然每天何叶都按时完成那些古怪的任务,但是她就是猜不出,自己亲爱的父亲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大概是爱女心切吧,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拥有过人的资质,何叶就是这样解释给自己听的。
恩,应该是这儿不会有错。何叶费劲巴拉的左拐右拐,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胡同,终于凭着记忆找对了地方。要知道,她何大小姐可是个典型的路痴,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的人,能凭着记忆找到只来过一次的地方算是很不错了!
门被她“吱呀”一声轻轻的推开,依旧是那天见到的院内布景,可是何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与那天相比。
奇怪了,那天二哥明明是把自己带到这儿来的啊,程怡兰就坐在那个圆桌的一边,还有个伶俐的小丫头忙活着给他们上菜。那场景仿佛就是昨天,怎么就着一晃眼的功夫,就都不见了呢?
“姑娘,这馆子早就关门了,你还不知道吧?”门口一个老大爷探进头问何叶,看样子是把她当成了想要满足自己馋虫的小丫头。
“哦……那您知不知道这馆子现在被谁买下了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姑娘,这地方没什么人,你自己别呆太久了。”那位老大爷叮嘱了一句就走人了,何叶一个人站在原地却愈发的不解:二哥和那个程怡兰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自己请到这么隐蔽的地方,还要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自己不要把那天的事情对任何人说……大概是这地方叫何叶忽如其来的脑袋开窍了,自从齐柏翼回来之后,奇怪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而且大多数都是自己也被动的参与其中却浑然不知,看来,有必要去解开这个疑团了……
就在何叶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齐家二公子和自己的新婚妻子正一起坐在好友的密室里进行秘密的商讨。
“青艾,你有把握子峰可以顺利到达么?”上头一天比一天催得紧,程怡兰毕竟是个女子,遇事都是担心占多数。这一会儿功夫足足问了三遍了。
“我说齐柏翼,你好歹也管管你们家怡兰好不好?好好的一姑娘,怎么一嫁给你就成了怨妇了,魔魔怔怔的……”李青艾当然不会放过这损人的好机会,说来也是让他赶上了,自打齐柏翼跟程怡兰“成婚”之后,李青艾总是可以很满足的“一石二鸟”,损一个还捎带一个。
面对李青艾这种言语上的“挑衅”,程怡兰早就习惯成自然了,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计较。不过齐柏翼貌似是要抓住机会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好丈夫”的形象,一把搂过自己老婆的香肩,“李青艾!你一光棍儿怎么能理解我们新婚的幸福呢!少跟那儿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哎哟!齐柏翼!曾几何时啊,你也退化成一个好好丈夫了!哈哈哈哈哈……”
应该是受了他的刺激,齐柏翼铁了心的要给这位猖狂兄一点儿“颜色”看看,转头厚颜的对着程怡兰说:“老婆,你看青艾!对咱们夫妻之间的情意一点儿都不肯定,来!让老公亲一下!好好的气气这不懂事儿的家伙!”说完夸张的撅起嘴凑向程怡兰的脸颊,结果自然是被程“狠心”的给推了回去,附带使劲儿的一掐……
见不得他们如此“打情骂俏”,李青艾不得不连声叫着“打住打住”。
“怡兰,不用担心,你要相信子峰才是。”青艾的一句话让屋内的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此刻他们心中都在盘算着同样的问题: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叶子?”
何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有好一会儿了,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慢慢的回过头去。
“是你啊。”淡淡的应了一句,算是打过招呼了。
家洛倒也不在意,依旧是大喇喇的拉过一旁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怎么,有心事?”最近总是见到她这副神情,一个人,落落默默的,似乎有心事烦扰。
“没去商会么?”何叶像是有心绕过这个话题,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下,不答反问。
“今儿一早起来就不见了你的人影,哪还有心思去商会呢?”家洛抿嘴笑道。
何叶倒也不气,知道他是在逗自己。本来么,整日里忙的团团转的王家洛王副会长怎么会因为没见到她何叶而不去商会呢?
“喏,”何叶伸手递给家洛一盏茶,“这是冯妈专门为我泡的茉莉花茶,味道清新的很,你也尝一口。”
“好甜!”家洛的两道眉毛都要搅在一起了,谁都知道他不怎么吃甜,“故意的吧你!”
“哈哈哈哈!”看到了期盼中的“苦瓜脸”,何叶自是乐得开怀,“只加了一点点蜂蜜!只有一点点,真的!我保证!”说着还用大拇指和小拇指比划着。
“哦……原来只有那么一点点啊!可是……”说着竟握住了何叶的一双柔荑,“叶子的一点点难道是别人的那么多么?不然怎会如此的甜……”
就这样两双眸子不期而遇,带着些许年少的澄澈,而那股未脱的稚气,却终究不能掩下那一抹成长之后的无奈。
“不跟你说了,总是这样子胡搅蛮缠……”忽然间醒过神来,急忙忙的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双颊淡淡的红晕,看上去是如此的姣好。
“呵……”
也许这样的时候多说总是无益,人就是这般爱把心事藏在心里,不说,却是等着有人来猜透。可世间哪有那么多蕙质兰心的人儿能够一一点透你的心事呢?何况是已缠绕经年的心事,经了年月的催洗,大概模糊的自己都认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