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熊听到肖雷的话,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转而紧锁双眉,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际,目光随着一小群空中呼啸而过的鸽子渐渐深远,雷子,这甩手掌柜,咱都没机会当了。
肖雷盯着狗熊的眼睛,眼神瞬间也变得深邃,满脸凝重的望着狗熊,建哥他,决定了么?
狗熊微微点点头,所以我们才适当的让常磊介入我们的生意,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饭桶了。二人都沉默,天空中,只有那群鸽子仍然在悠闲自得的游戏在一片淡蓝。
二人到了郝建的房间。发现常磊在认真的听着郝建的嘱咐,就并没有打扰,而是默默的各自找地方坐下,安静的等着。
常磊,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欢说假话,而且跟你我也用不着说假话,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的看懂你,前后两个截然不同的你真的让我难以捉摸。一直不知道你离开的一段时间内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怎样,现在你回来了,那么以前的你就已经死掉。虽然我一直在避免,但事情的发展已经断绝了我侥幸的念头,我们和李守根的战争注定不可避免。拖了那么久,是因为我们的生意缺少人手,但现在你回来了,所以我不想多说,我们出去,家里,你看着。
常磊不发一言的低着头默默的听着,表情淡定而谦卑,建哥,我回来的日子并不长,当然和狗熊哥没法比,但我保证,不论外面的情况怎样,我会让生意继续运转下去。
郝建听后微笑着浅浅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到进来的二人身上。这场战斗注定会是血腥的,但我没有别的方法,我无法向已经死了的杨烈问询,所以我只能自己做主。多天以来,我没有相出更好的方法,李守根的坚持,只能让我们以暴制暴。死人留下的矛盾,注定要让活下去的人来解决。人性本善,使之堕落的事腐朽罪恶的社会环境人与人的世界如豺狼之间的战争。有些是穿着文明的外衣表面亲如一家背后捅刀,这些事所谓的高级斗争;而我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我们,只能用鲜血以及刀刃去维护我们的尊严,所以我们是低级的斗争,这取决于我们的斗争方式。然而我们一直在一刻不停的想要去追求更高级的东西,因而我们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悖论怪圈之中,为了得到更高档次的利益,就不得不去争夺,然而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我们不得不用最低级的方式。
在噬天强势创立后,通过李守根无限制的扩张到几乎手握半个B市之后,郝建,沉默的积蓄了很久的郝建,终于决定正式对如日中天的噬天发动战争。更准确的说,是要对李守根不负责任的强势进行讨伐。
郝建对众人的解释是:一个人如果不具有明智的判断力,他又很可能掩饰得过分,以至于在应该讲话时也不敢讲,从而暴露了他的软弱。掩饰和作伪有时是必要的。尤其在一个人对某事知情,却又不得不保持沉默的时候。因为对一个知情者,关心的人一定会提出各种问题,设法诱使他开口。即使他保持沉默,聪明人从这种沉默中也能窥见某些迹象。所以说某些模棱两可之词,有时正是为了隐藏真相所不得不披上的一件罩衣。
作伪或说谎,我认为,即令它可能发挥某种作用,但总之,其恶果也是远远超过其益处的。一个骗子绝不是一个高明的人而是邪恶的人。一个人起初也许只是为了掩饰事情的某一点而说一点谎,但后来他就不得不说更多的谎,以便掩盖与那一点相关联的一切。
根据狗熊的推测,郝建迟迟没有宣战的原因其一是对李守根始终抱着不可理解的侥幸,其二就是肖雷所说的,韬晦。
一个人必须有深刻的洞察力,才能适时判断什么事应当公开做,什么事应当秘密做,以及什么事应当若明若暗地做。而且深刻地了解这一切的分寸和界限,对郝建来说,也一定了解以退为进的韬晦之术。
韬和晦二字,均为隐藏,遮掩之意。韬晦待时,是在特定的形势下,用伪装的方法将真正的志向和动机隐藏起来,免除外来的侵害,以保存自己,等时待机。圣人之行事,似缓而急,似迟而速,以待时。从外表上看,这似乎是缓慢和迟延的,而实际上是最快的。最低级的血腥斗争让郝建开始向野兽学习,野兽捕食时常常会在猎物附近蹲守很久,待风吹草动都被猎物忽略以后,突然发起进攻,锋利的牙齿深深扎入猎物的喉咙,爪子撕裂猎物的皮肉,将血腥完美的上演。欲速则不达,时机未到,随意妄行,势必吃亏上当,大大延缓发展的进程。在时机未成熟的时候,要耐心等待,利用待时的机会,麻痹对方,巩固自己。水到渠成时,如离弦之箭,下山之虎,快速出击,锐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