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茅屋内。玄清盘膝坐于竹床之上,“紫云、墨玉,这次洪荒游历,东海之行既是一次教训,也算是增长了见识。既然诸事已毕,便就此接过。”
“谨遵老师教诲。”座下紫、墨二人回答地很是响亮整齐。玄清垂下眼睑,思维发散开来,“计丞、刑风,你们到我这来。”一句话直接从计丞、刑风二人心中响起。分得是师尊的声音,二人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是匆匆朝这赶来。
眨眼功夫,茅屋门外便传来二人的问安:“弟子计丞(刑风),求见老师。”微一示意,墨玉从蒲团上爬起,给计丞二人来了门。两人又朝着玄清行了见师之礼,照玄清示意也坐在了屋内地面的蒲团之上。
“鸿钧师尊第三次紫霄宫开讲将至,故传你四人。为师听讲之机好生看守洞府山门,不可怠慢修行。”一招手,紫云怀中飞出一物落在玄清手中,正是收了蓬莱岛混沌元气又释放出混沌状火焰伤了祖龙的翡翠玉瓶。
也不见玄清如何动作,一团浓郁的混沌元气从瓶口出飘出,静静悬浮在玄清面前。随手收了玉瓶,对紫云道:“这对你已无甚用处,为师便且先收回了。”紫云诺诺应是。玄清凝视面前的混沌元气,对四人道:“这是开天混沌碎片蓬莱岛与洪荒天地孕育、中和了千万年的混沌元气。天仙以上境界便可吸收利用,虽然作用并不如圣人用真正的混沌元气来凝炼的混元圣体,不过还是能极大幅度地提高肉身强悍程度。”
看了眼蒲团上的四人,玄清继续默默地说到:“此次为师去紫霄宫听讲你们便在山中吸收炼化这混沌元气,待得为师回来却是要抽检的。”说着玄清还板了板面孔。本来四人听得挺认真,看玄清如此作态亦有些忍俊不禁。紫云、墨玉素来和玄清亲厚所以不是很克制,但是计丞、刑风想笑又不敢笑,也颇是令人好笑。
待得四人安静下来,玄清让他们端坐好。法力一引,混沌元气分成相同大小的四份,一挥,分别投入了四人体内。四人一阵骚动,玄清轻喝:“凝神精心,存意炼气。”渐渐地平静下来。呼吸吐纳,灵气进出。紫云四人的气息慢慢地平稳缓慢下来,每一个呼吸间都构成一个轮回。
最后看了眼沉浸在炼化混沌元气之中的四个弟子,玄清缓步迈出了茅屋,“无名山即将封山,不欲留与山内者速速离去。三日后,无名山正式封山,不许进,不许出。”声音朗朗传遍无名山每一个角落,传进每一个山中生灵心内。
玄清话毕,在首次于无名山讲道所坐的石台上坐下,闭目神游去了。三日时间很快过去,期间只有三三两两的生灵穿过玄清暂时开放的虚空图结界离开了无名山,且都不是修为高深之辈。睁开眼来,玄清看到的是满目的山内生灵,“老师圣安。弟子等愿永留无名山,侍候老师左右。”
看着眼前的众生灵,玄清眼中有些湿润:“既然你们已经做下决定,就……这样吧!”大袖一展,无名山又重新被虚空图结界笼罩。虚空图结界内,整座无名山陷入了沉寂,不论是空间还是时间都停滞了下来,不再有半分变化。
取出翡翠玉瓶,一团又一团混沌元气夹杂着玄黄之色喷涌而出。“这虽然不是真正的混沌元气,不过以玄黄之气中和过后,想必也能让一众山内生灵脱胎换骨了。”玄清一边操纵着翡翠玉瓶,控制着元气的喷吐,边喃喃自语着。等到满山都充斥着这夹杂着玄黄色的混沌元气之后,玄清再看了一眼无名山,举手划开一道空间裂缝闪身其中。
道祖紫霄三开讲,
玄清须得听道往。
留得四徒炼法身,
玄清封山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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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宫,道祖讲道大殿内。这会儿,所有听道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其实离鸿钧通告讲道的时间还有一段,但是有了上次接引、准提的教训,谁还敢不准时?一个个都提早了不少就上了这紫霄宫。
蒲团上四清,玄清、老子、原始、通天相谈甚欢。女娲静静一人坐着,不知是在神游还是怎的。接引、准提自然两个西方来客自然是凑一块儿。殿内被玄清寻上血海强夺十二品血莲的冥河,袭击红云重伤的鲲鹏,怪恨玄清不救红云而与玄清断绝恩义的镇元子,还有龙族的祖龙。除了红云,比之第二次讲道并没有再缺了谁。殿内众人都是与各自相熟的的道友默默交流,也有一些不合群的如冥河之流则是独自闭目坐着。
四清谈话。“大师兄,不知道老师这次讲道又能有什么收获,每次听老师讲道都是受益匪浅啊!”老子对‘道’的领悟渴望确实是非常执着,这一点上原始、通天都比之差了一筹,所以排除玄清,老子就是四清中修为最高深,对天道领悟最清晰的了。
玄清并没有接过老子的话继续说,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事不过三,师尊此次怕是最后一次开讲了。”
此话一出,其余四清三人都是大惊,原始有点犹疑地询问:“大师兄你是说这次可能是师尊最后一次讲道了?”
看着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玄清继续说着使人震惊的消息:“天地大劫初现,洪荒众圣将出。”话说得很清楚,三人更是震撼不已。通天还想再问,玄清却已经闭上了眼睛,老子也在一旁制止他。张了张嘴,通天强压住好奇心没有追问下去。
这时殿后转出昊天、瑶池,玉罄之音清脆无比:“众位师兄,老师来了。”殿内顿时肃静,然后鸿钧果然在殿内云台之上显出身形。
“弟子见过师尊(老师),愿师尊(老师)圣寿无疆。”包括坐在蒲团上的七人都给鸿钧行着大礼。“起来吧!现在开始讲道。”一点不废话,声音为也没带上半分感情色彩。众人连忙端坐好,静下来,听鸿钧讲那圣人大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後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
所讲之道,似曾已闻,然而此时再由鸿钧口中说出又似离得那天地之道更近一步。悟性,根性的不同此时就很明显的显示了出来。四清都是面带微笑,特别是玄清和老子,一副万事万物尽在掌握之像。原始、通天、接引的表现差之不了多少,能明白个六七分。女娲、准提则似是昏昏欲睡,显然听得不是很明白。殿内其余人等,不用说更是差上一筹,除了镇元子看起来也能明白不少外,其他都是茫茫然。或嗔或怒,抓耳挠腮不已。
鸿钧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现象,只管口中天地至理不断,仿佛要把一生所领悟尽皆道尽一般。得之者得之更甚,失之者失之更甚。如那天道轮回,最是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