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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俗世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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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乌云低沉,晋国皇宫飘满了白色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处处回荡着宫人的哭泣声。

武修闲静静站在皇宫最高的建筑接天楼上,看着前方栏杆处银衣翩飞、俯瞰皇城,傲然挺立的费药师,心中不由叹息。

“唉——”一声幽幽叹息响起,一道香风飘来,武修闲不由转头望去。

费婉儿黑纱蒙面,黑色纱裙飘飘,浮在半空中,就如一朵黑色莲花,绝美却哀凄。

武修闲只觉一股浓浓哀伤从她身上传出,心头不由一颤,忙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恭敬参拜道:“修闲拜见师叔。”

费婉儿一抬玉手道:“起来吧!你师傅呆在那多久了?”声音仍然美妙异常,宛若仙乐。

“整整三天三夜了!”武修闲摇头叹道,却惊喜发现自己如今似乎对这声音有些抵抗力了,只要控制心思不去想费婉儿的脸,就不会如以前那样面对她无法自制了。

费婉儿摇头叹道:“一百多年了,他怎么还是那样看不开呢?以为自己还是文王膝下那个以国家天下为己任的贤明太子吗?!”又转头冷冷责问武修闲道:“他心中最为看重你。你怎么不好好劝劝他呢?象这样为俗事伤心,对修行一点好处都没有!”

武修闲自信说道:“师傅心性坚强,做事向来有分寸,这时只需要好好静一下,今日大王出殡后,想必就能够恢复过来。”

费婉儿冷哼一声,又冷冷问道:“听说今年水云宫的春游活动你也会参加。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飘云了吗?”

“飘云!”武修闲经过这几年的事,尽管对当初那段****早已看开,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感觉心中一紧,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微笑说道:“水云宫的春游是门中规定的活动。飘云,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费婉儿不屑道:“难道你以为她的生活没了你,就会一团糟吗?我看不认识你,她反而能活得更开心。”

武修闲闻言心头微颤,仍然微笑道:“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希望她能过得好。”

费婉儿冷笑道:“武修闲,当日你为了修真,不顾她一片真心,决然离她而去。不久之后,又要参加水云宫的春游活动,结识无数的美女。今日又何必假惺惺问候关心她呢?”

武修闲微笑着坚定说道:“不论师叔你怎么看我,我对自己当日的决定并不后悔。不错,我是辜负了飘云一片真心,很对不住她。但是师叔你以为我接受她感情和她在一起,我们就真能够幸福了吗?”

“难道不是吗?”费婉儿反问道

武修闲肯定说道:“不,我们肯定不会幸福。因为我无法做一个好丈夫,会静修炼药几月,甚至几年,也会不断出外历练,经年不回。飘云有多少青春可以为我荒废呢?我们真在一起了,只会让她终日以泪洗面,怨恨当初的选择罢了!”

费婉儿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就不能为她放弃修炼,只当一个凡人吗?”

武修闲看着暗沉天空,摇头道:“我做不到。早在修真之前,我就爱上了炼药,知道了修真事后,就更无法放弃对丹道的追求。这已变成我生命中最重要,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了。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放弃!所以对飘云,我只能说抱歉了,因为我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你——”费婉儿紧握拳头冒火道

费药师转过身,严肃说道:“好了,婉儿,你就别再逼他了!他这样的选择对双方都好,与其感情用事呆在一起,让飘云痛苦一生,还不如早点分开好。相信再过两年,飘云对他的感情也就淡了,自会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人。”

费婉儿忍不住愤愤说道:“你就那么肯定飘云一定会忘记他,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费仲,为什么你做事从不考虑感情呢?”

费药师闻言只觉头脑胀痛,轻声道:“修闲,你陪我三天了,回家去看看吧。”

武修闲知道他们定是有话要讲,而且长辈们的纠葛自己也不方面在场,当即恭敬道:“弟子告退。”就往下走。

费婉儿突然厉声指着他道:“武修闲,从今以后不准出现在飘云面前!你听清楚了吗?”

武修闲停下脚步,顿了一下道:“师叔,我会尽量不再出现在她面前。”心中一时只觉沉重不堪,却又痛苦清醒得认识到:这样最好,相见不如不见啊!

费婉儿闻言不满得竖起柳眉。费药师皱眉制止道:“好了,婉儿,别因为我的事情而迁怒到修闲头上。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武修闲在楼下刚好碰到一身孝服的晋王费海涛。随行的小太监见他见了大王居然不参拜,当即怒责起他来。

费海涛对此却不在意,扬手阻止了那太监,轻声问道:“修闲,你这三年过得还好吗?”

武修闲看着当日热情洋溢的二王子,如今威严尊贵的晋王,想起当初在王都的经历,轻声说道:“多谢大王关心,还请您节哀,小臣一切安好。”

费海涛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叹道:“你始终无法把我当朋友看啊!”神情满是失望,离去的背影似乎很孤独。

武修闲摇头叹道:“坐上王位的人只能称孤道寡,何必奢望真正的朋友呢!”

※※※※※※

武修闲满怀期待回到武侯府,本想去见见各位老祖的,探讨一下武道的,谁知却被告知他们全不在家中,在书房跟爷爷聊了一会儿才知道了一些事。

三年前,大王费水思突然中风倒床,不能处理国事。二王子费海涛很快继位新王。几日前,费水思郁郁而终。这三年中又发生了晋赵和晋韩大战。二哥在晋赵战争中立了大功........

武修闲在王都停留了一日,期间曾去找徐飞和冷云,但前者据说跟着燕南天去中周国杏花村参加品酒论剑大会了,后者则跟着水柔去了其他地方,只好失望离去。

※※※※※※

天空澄蓝一片,哧!一道火影穿过云朵,飙过蓝天,疾如闪电 快若旋风!

武修闲笑看前方,兴奋得想:“我就要到家了!凤羽的确比神木剑快多了!驾着它飞翔,真是畅快啊!”一扫在王都的沉闷,乐得笑开了颜。

近了,武修闲欢喜看着前方云下熟悉的太安城,更近了,从云端俯视熟悉的将军府,想到就要和亲人见面了,真是欣喜如狂,寻找到那间熟悉的屋子,刷得一声落下,悄悄站在那户窗外,心中紧张得砰砰直跳,紧握拳头探头看去,一眼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书桌前,微皱着眉头,握着毛笔,沙沙书写着,浓眉大眼国字脸,一派威严,正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武修闲仔细打量父亲,欣喜得发现他并无多大变化,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幸福的感觉填满了胸,禁不住露出灿烂笑容。

武卫国感觉有人窥视自己,心中大怒,恼恨抬起头来,却惊讶看见小儿子,几乎以为自己思念过头,产生幻觉了,使劲眨了眨眼,却开心发现儿子还在窗外,正笑容满面看着自己,大喜过望叫道:“修闲!”

“父亲!”武修闲笑着闪进窗内,砰得一声跪在武卫国身前,一时心潮澎湃,激动得差点落泪,赶紧把眼泪忍回去。

武卫国不敢置信得摸摸他头,感到手中温热,才开怀大笑道:“你真回来了!”

“父亲,我真回来了!”武修闲瞧见父亲开心的样子,也跟着大笑起来。

武卫国笑着弯腰扶他道:“你这孩子,回来之前也不让人带个信!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武修闲笑着站起身,调皮说道:“我想给您个惊喜。”

武卫国走近细看,欣喜发现他长高了,模样也变了很多,忍不住摇头笑叹:“你这小子如今比我都高了,还这么孩子气啊!”

武修闲不以为意笑道:“呵呵,在父亲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

“这次回来能呆多久呢?”武卫国关切问道

“过完年才回师门!”武修闲笑道

武卫国闻言大喜,来回走了几步,看着他大笑道:“过去三年,你不在家,逢年过节时大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今年你终于回家了,我们可以全家团圆过一个热闹的年了!”

笃笃——传来敲门声,武卫国被打断了话,不大高兴问道:“谁?”

“父亲,是我。”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武修闲认出是四哥武成的声音。

武卫国闻声笑道:“成儿,快进来,看看谁回来了!”

吱——门被打开,武成惊奇得看见站在父亲身旁那个风神俊逸的年轻男子,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试探问道:“五弟?”

武修闲笑道:“四哥你好啊!”只觉四哥变成熟了很多,嘴上多出了一字胡,此时正惊讶看着自己,更瞪圆了本就圆溜溜的大眼。

武成忍不住摇头叹息:“五弟,我几乎认不出你了!”只觉眼前这个翩翩如仙的美男子,跟记忆中的五弟差别实在太大了!

武卫国笑道:“成儿,你来得正好,修闲今年能在家中过年,你让人好好准备一下吧!”

武成一拍胸口,笑着保证道:“父亲,你放心,我保证这年过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笑得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脸颊边露出两个小酒窝。

武修闲笑看着父兄,感到了家的温暖,心中十分充实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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