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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殴斗

偏偏事与愿违,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吃点东西,却一直没办法如愿,到处的小吃摊都人满为患,更别提那卖元宵的摊铺了,简直大排长龙。

晓楠和小溪找了几家都如此,便只好认命的随便找了一家。这家看着铺内铺外都还比较清爽整洁,而且悬挂了好多红灯笼,看着就喜庆。

店铺里的伙计忙活着端碗抹桌的,招待殷勤,手脚利索,客人一起身便马上收拾,接着迎进另一批客人,就便如此迅速,排队的客人还是很多,直排到店门外。

门口一名伙计打扮的小男孩,瘦瘦小小,皮肤略黑,年纪看着挺小的,估计也就十一、二岁。小伙计不停的招呼着轮到入内的客人,大声的唱诺,还要安抚店外等急的客人,小小身影转来转去,忙个不停。

晓楠、小溪站店门外排着队,两人说说话打发等待的时间。眼看着前面的人纷纷被请进店内坐下,很快便能轮到两人了。

这时,后方走来一群人,也不排队,直接就想进店内去。排队的客人一时都把目光投向这群人。

最前面的是一个油光满面,有点痴肥的年轻人,二十来岁上下,身穿绸衫锦裤,脚蹬软底厚靴,全身挂满金光闪闪的足金配饰,一看便是纨绔子弟的扮相。后面跟着的一群,应该是些手下的家丁护院,都比较高大结实,特别是几个身着短装,护院打扮的男子,更见孔武壮实,一身蛮力的样子。

带头的肥公子一脸傲气,眼睛长在头顶上一般,根本不看一旁辛苦排队的众人,直接便带人往里闯,简直目中无人,一幅老子想去哪便去哪的样子,欠扁极了。

这群人的气势,让后面排队的客人,也不敢有微词,只能默默的看着这群嚣张至极的人大步向前。

然而,别人能忍,小溪却没法忍,拳头一握,便想冲上前去喝止,还好晓楠反应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硬是生生的制止住他准备冲出的势头,一边拉着他,还一边批命摇头,让他不要冲动。

这群人这么嚣张,一看便知平日里威风惯的,他这一出去理论,百分百是要起冲突的,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哪打得过这么多人,不是自讨苦吃嘛,而且,也没必要为了吃个元宵闹出事来,也就是在外多等一会,不差这点时间,没必要硬去和这帮人理论。

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身子走了上去,拦住了他们,就是那个一直忙着招呼的小伙计。不知道他是尽忠职守,还是没眼力劲,居然敢拦了这群一看就不好惹的人。

小伙计满脸还是堆着笑,口里说道:“几位大爷,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实在已经客满,如果爷想尝尝小店的手艺,那麻烦后面排个队,也不会等很久,马上便能轮上。”

显然,肥公子没有想到有这么一招,愣了一下,之后不怒反笑,大笑着开口:“哪来这么个没长眼的小子啊,是嫌皮痒了,还是嫌命长啊。”

肥公子还在笑着说的同时,旁边的手下已经出手了,一把拽起小伙计的衣襟,狠狠的说道:“小子你看清楚,在这建邺城,还没有人敢挡我家黄公子的路,想活命的滚一边去。”说完,抡起拳头,就想一拳打飞这小伙计。

小伙计那种小身板哪禁得起这孔武有力的壮汉一拳,只怕一拳就要血花四溅,翻飞出去了。

画面却在这时定格了,壮汉的拳头没能挥出,而是停在了半空,停在了某人的手掌中,那人便是小溪。

就在晓楠的目光被壮汉和小伙计吸引住的同时,小溪挣脱了晓楠的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紧紧地钳制住了壮汉的手臂,而且趁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小伙计拉向身后,脱离壮汉的魔爪。

很快,肥公子的手下围了上去,小溪找了个空档,把小伙计往外一推,朗声道:“晓楠,你先带着这个小哥离开,这边我自己会收拾,不用担心。”

晓楠以极快的动作拽着小伙计,撒腿就跑,一下子便没入人群,消失在追过来的家丁护院们的视线中,让他们只能望尘兴叹。

左钻又钻,带着小伙计转到了一处胡同里。胡同里很安静黝黑,和刚刚的热闹形成了很大的反差,这处住的人应该是都上街了,所以才会如此幽禁。

躲在阴暗的胡同内,刚刚跑的急,现在站定下来还直喘气,拍了拍胸口,背靠墙,深吸了口气,稍稍安定些起伏的气息,这才开口说道:“我们就在这分手吧,今晚你就先回家,明日再回铺子里。”

小伙计也同样气喘吁吁,抬头看了看晓楠,接口道:“我走了,你呢,还有你朋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事情是应我而起,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他,那样太对不起他了。”

“你不用担心,他是习武出身的,手脚功夫还不错,应该应付得来,你先回家,我自会回头找他。”晓楠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有把握,那些壮汉护院看着都是肌肉发达,像练家子的,不知道小溪一个人,能不能全身而退,心里也是害怕的很,不过,当然不能表露出来,可不能吓到小朋友,还是等把他哄回去,自己再回头去找小溪。

沉默了一会,小伙计诺诺的开口说道:“其实,我没有家,我一直都在铺里打地铺的,除了铺子里,我不知道要往哪去。”

呃~那怎么办呢,难道还要再带上这小伙计原路返回,那这一趟不就是穷折腾嘛,白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头来还要再回去。

无奈啊!晓楠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只能折回头了。

站直身子,说了声:“你站这等我,我先到胡同口探探,看有没有人追过来。”说完,便靠着墙,一溜烟小跑着来到胡同口,探出小半个脑袋往外瞧。

左左右右看了个仔细,确定没人尾随过来,吁了口气,放心下来,转回头去找那小伙计。

正当晓楠转头小跑出几步,侧旁一间宅子的大门,吱得一声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个男子。

本来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晓楠根本不会注意,只是好巧不巧,胡同外刚好有人放烟火,砰的一声响,烟火升空,一片明亮。

晓楠被这突然的响声惊了一下,很自然的扭头看过去,斜眼瞥过那个走出门外的男子,他也刚好望向烟火升空之处,亮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侧脸完全的映入晓楠的眼瞳。

嗯,怎么这么像大哥?晓楠第一个直觉反应,便是这人很像自己的大哥郑川崇。

一怔之下,晓楠还没来得及出声叫唤,那男子已走出了胡同,身子左转,一下子便看不见了。

是大哥吗?只是像的人吧?大哥应该和父亲、大嫂、小侄子他们一处啊,这会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呢,肯定是我一时看错了。心里暗暗思量着。

晓楠很快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想着应该是胡同太暗,自己一时眼花而已,便又转头往胡同里跑去。

小伙计真的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晓楠跑到他身边之后,说了声:“我看过了,外面没人追来,我现在就带你回铺子里,你跟我来。”

说完,晓楠拉起小伙计的手,回头往外走去。

走过刚刚那个貌似大哥的男子出来的门口,晓楠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门上没有匾,左右墙上也没有门牌,而且门上的漆有小小剥落,应该是个后门吧。

看了一眼,晓楠便不再望过去了,她也只是好奇心使然,其实从门上也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户,宅子的主人是谁,是不是住着和郑府有来往之人等等。

两人出了胡同,又三步并两步的急往店铺方向跑去。跑了没多久,远远的已经能够望见店铺门外的情况了。

说着是挺长的,其实也才没多少时间,店铺外的战况都还没有结束,小溪仍在多人的围殴下奋力反抗,隐隐约约看着,好像已经见红挂彩了,不过,不幸中之万幸,他还没有被K倒在地,看来这身武艺也不是白练的,击倒这么多对手虽然没办法,小小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小伙计一见到这种情形,也血气一涌,想往前冲去,加入殴斗中。

还真都不让人省心呢,一个已经在挨打了,另一个还想加入,也不看他自己那骨瘦如柴的小身板,怎么和那些壮汉抗争啊,简直螳臂挡车。

晓楠急拉住小伙计,出声制止,“不要急,你过去也只是挨打的份,我来想办法救他脱困,你就给我老实呆着,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晓楠四处望望,附近也没看到什么巡城护卫,估计是年节上,也偷懒,巡视的没这么勤了。

旁观的人到是很多,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都没有发挥见义勇为的精神,上前制止,反而待着看热闹。

求人不如求己,现在只能靠自己了,晓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要想到办法救小溪。

果真是急能生智,晓楠在环视四周之时,忽然发现墙边的一处地方,一下子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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