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传来。
“肯定出事了,飞机?车祸?”新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刚刚才躺下,一天都没有叶超的消息,让她心里充满了担忧,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的念头。虽然叶超以前离开家的时候,也经常会一去几个星期都不和她联系,但这次不一样,以往叶超是冷静而自信的,而最近的他显得迷惑而无措。
“谁呀?”新新对着门口的对讲系统问道,同时心里祈祷着别有坏的消息。
“你好,我们是江州110巡警,这里有个喝醉的人,驾照上的住址是这里,名字叫陈超,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陈超是叶超的化名,这里房主的名字写的就是陈超,新新是知道的。
“对,那是我哥哥,请等一下,我马上下去。”虽然疑惑叶超为什么没去美国,但新新却放下了心,只是喝醉而已。她连忙换好衣服,乘电梯下到楼下。
“有群众报警,说一家酒吧的后巷发生打斗,我们赶到时,歹徒已经逃走了,只有你哥哥躺在那里,我们简单检查一下,你哥哥醉的很厉害,受了些外伤,但没有危险。”几名警察一边说着,一边从巡逻车上抬下了昏睡不醒的叶超。
只见叶超满脸都是血污,剪裁得体的衣服被撕出了几个大口子,露出的白衬衣上满是脚印,浑身散发着腐烂的食物、烟酒等混杂在一起的恶臭。
“哥哥,哥哥…”新新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冲上去把叶超的头搂在自己怀中,柔声喊了几声,叶超却只是酣睡,没有一点反应。她只好转过头来,含泪道,“能帮个忙,帮我把哥哥送上楼吗?”
几个警察点点头,把叶超抬进了楼中。
警察离去之后,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叶超,新新再也忍不住,心疼地哭了起来。从她离开那个山村以后,叶超就像一棵大树一样,为她挡住风雨,为她营造一个温暖的巢穴。而当哥哥有事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忙也帮不上。
良久,新新收住眼泪,她不能让叶超睡在恶臭之中,于是,她去淋浴里接了一盆热水,开始为叶超擦拭身体。轻轻除去叶超的衣衫,望着那肌肉匀称的男性躯体,她的心中却如孩童般纯净,新新一边轻轻擦拭,一边怜惜地想道,“这么多年,除了那个疯阿姨,没见过哥哥有一个亲人,其实哥哥也很可怜,虽然本领那么大,但和我一样孤苦。”
直擦了五盆热水,方才擦拭干净,新新又把叶超挪到一边,更换了新的被褥和床单。一翻折腾,已是凌晨四点多钟,新新却一点睡意也无,于是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叶超的面容。忽见叶超手脚一阵抽搐,口中叫道,“快跑,叔叔,快跑啊…”过得片晌,眼中又流下泪来。
新新又是一阵心疼,脱去身上外衣,上chuang与叶超并排而卧,一面把叶超的头颈揽在胸口,一面像安抚婴儿一般轻轻拍打着叶超背脊,忽然听到胸前的叶超呜呜哭了起来,竟然一发不可遏制,她连忙把他更紧地抱在了怀中。
叶超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当他睁开眼睛时,正迎上新新关切的目光。“哥哥,你醒了。”看到叶超睁眼,新新喜悦地说道,叶超却糊涂了起来
昨天,看完柳乘龙的书信,他马上致电纽约的一名叶姓长辈,得知柳乘龙确实在昨天“暴病身亡”。连日来的怀疑得到证实,叶超只觉得天旋地转,连车都开不稳了。把车停在路边,跌跌撞撞走进了一家酒吧,他只求尽快醉过去,忘掉这世间的一切。可是酒如水一般灌下肚去,脑子依旧那么清醒。后来隔壁桌的一帮烂仔,卖给他了一包******,叶超一口气全部吃了下去,这才如愿以偿失去了意识,接下来被烂仔拖到后巷打劫的事情却记不起来了。
“我怎么在这里?”叶超说着要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光着身体,躺在新新温暖的怀抱里。这一惊不小,叶超噌地向后闪去,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你就这么怕我?”看到叶超狼狈,新新扑哧笑了,从床上坐起身来。
“我…我昨晚没有怎么着你吧?”叶超在新新面前格外拘谨,经历了这么多罪恶和杀戮,她是他生命唯一美好的东西。“我的衣服…”
“你醉成那样,能怎么着我。衣服是我脱得,我给你洗身子了。”新新声音有一点点害羞,但瞬间就变得坚定起来,“超哥,我上次说过了,我是你的女人,你要不要都是,不论怎么伺候你,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罢,她轻轻探过身去,重新把缩在床脚的叶超拥入怀中,轻轻地如梦呓般说道,“以前,我心里喜欢你,也一直仰视着你,在我心里,你就像神那样高高在上,我从来不过问你的事情,不是我不关心,只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不是平等的,你大概也不屑于让我知道你的事。可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看你睡觉,你梦里不知因为什么而伤心,我就把你紧紧抱在怀里,你把头埋在我胸口,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这时候,我忽然想通了,我们俩并没有什么不同,全都有血有肉,有快乐悲伤,我明白了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一样。从今天开始,我不在仰视你,也不再当妹妹了,我要当你的女人,你生,我生,你死,……”
叶超听新新说的真挚,再也控制不住,伸手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新新,我配不上你,你那么美好…”
“以前我也觉得配不上你,因此耽误了许多时间,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真的美好,那也是为你而美好。”新新伸手捂住了叶超的嘴,然后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缓缓解开自己的衣带,褪去衣衫,然后把微微颤抖的洁白胴体重新偎入叶超怀中,两具温暖的身体牢牢地贴在了一起。
苏姨身上的伤已经养好,最近几天已经能自己活动,这一日直到中午时分还没见“儿子”、媳妇从房中出来,便过来准备敲门。手已经举了起来,却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呻吟声,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正在发生什么,当下无声地摇摇头,蹑手蹑脚地回自己房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