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又要得献宝!西门大官人一听到卢董这么一说,往怀里一掏,又把那水晶取了出来。
孙二娘刚才听到几个的对话,知道西门官人竟然怀有这么一件专门惹是生非的东西,心被挠得痒痒的,见到他又把水晶取出来,也偷偷地拢了上来凑热闹。
这时,夕阳已消失,天色慢慢变暗,四面的景色朦朦胧胧,十字坡酒楼附近林立的树如鬼魅俯视着几人,仿佛在选个恰当的时候,扑上来将西门庆等人吃掉似的。
西门庆的手一伸出,几人心砰砰乱跳,生怕被石子里真的有鬼魅跳了出来缠上自己。
姆指大的一颗晶莹剔透,流离着五丝流彩的水晶,妖艳地躺在西门庆的掌心中,微暗的光线下,它在西门大官人一张红润的肤色的衬映下显得分外诡异。
就在这一瞬间,案发了。
“啊——啊——啊——我中镖了,我中镖了。”卢董头一抬,身体僵硬地抖动起来。
西门庆等人听他这么一说,骇得退了一步,一看,只见他两眼发直,嘴巴张得圆圆的,一副六神出窍的模样。
他的面部肌肉突然不断地扭动,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不停地掐着那些肌肉般。两道无神的目光慢慢地游动,徐徐地从西门豆父子和孙二娘身上扫过。
“石头显灵!卢董这下真的变成鬼了。”孙二娘顿时尖叫了起来,又要往后退。
“我是神——,谁不从我,我让他死得很难看很难看。”卢董面无表情,那高大的身影就像索命鬼黑无常般晃动,一张大嘴一张一合,发出悠悠惚惚好像从地狱里飘出来似的声音。
西门豆倒抽一口冷气,当场就呆住了。
卢董目光停了下来,紧紧地盯在孙二娘丰满的胸部上,那两只眼珠白多黑少,一副很白痴的很色样子。
孙二娘被吓瘫了,两只腿好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挪不动,急得她大小便就要失禁。
突然,卢董动如脱兔,好像一个濒死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一下子就把孙二娘紧紧抱住,紧接着就张开大嘴直往孙二娘脸上啃去。
孙二娘被卢董这一抱,眼前一片天昏地暗、两脚发软,面色煞白,惊恐地瞪大着两只眼睛,看着卢董那张疯狂而变得陌生的面孔,她双手在空中慌乱而无力地舞动着。
只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卢董的吻已像雨点般不停地落在孙二娘的脸上。他的一只手就不停地在孙二娘身上摸索,好似在寻宝一样。
孙二娘像一摊烂泥,软软地倒在卢董的怀里。
靠!这么一下就让人发癫,太夸张了吧。西门庆人想不到这石头有这么绝,卢董这一次只是这么一看,当场就遇害了,身体的抵抗力实在太差。
“撞鬼,卢董变异了。阿庆你这小子,还不快快把那石头给我丢到草苁里去。”
说话间,西门庆正急急忙忙地把那五彩石往怀里收——我可不像你,人被吓后,拿嘛丢嘛,轻易的把这么一件宝贝给丢了。况且,这又不自己的东西。
西门豆两只手缩在袖子里的手不断地抖动着,惊恐万状地看着卢董那癫狂变态模样,竟然没有看到儿子又把那颗罪恶之源收回怀里。
西门庆郁闷了:怪,卢董突然发神经了!要是跟这块石头有关,按刚才他的说法,只要石头一收起,人就能恢复过来。但这么可严重了,水晶收回这么久,他还把孙二娘啃个不停,两只色手不停地四处流动,眨眼的功夫,有一只手已从孙二娘的领口间插了进去。
“靠,这哪是神啊,压根儿就是流氓。”西门庆回过神来,一弯腰就在地上摸石子准备丢人,这一次他要打的是卢董。
突然,大厅里响起一个愤怒的吆喝声,接着一个人影手握着一件斗笠似的东西从里面直往这边奔过来。
西门庆刚摸到一颗姆指大的小石块,那人像风一样已来到卢董的身边。只见他扬起手中那件黑乎乎的东西直朝卢董的脑袋用力击去。
“杯具啊,要出人命了。”西门豆见到那人好像跟卢董有不共戴天的仇,就这么全力一击,那人手中的东西看起来那么大,一旦落到卢董头上,看来不死也得植物。
“咣——”的一声,那东西扎扎实实地砸在卢董那已变得错乱的脑袋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唉哟!晕了我。”卢董人被这么一砸,直痛得吡着牙叫了起来。
西门豆一看,那东西是一只平底锅,拿着它的是孙二娘的男朋友,十字坡厨师张青。要是别的重物,那还不当场翘了吗?
张青一脸的狰狞,两只眼睛愤怒地盯着卢董,好像面对的是杀父仇人。
见到卢董受了这一锅后竟然没事,他猛地一咬手,一扬,那平底锅又朝卢董头击出。
卢董此时已回过神来,见到对方这么狠,他嘴里嚷道:“神仙不跟凡世的小流氓打架。”
话还没有说完,他手一松,也顾不得怀中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孙二娘的死活,转身就跑。
“流氓!调戏了妇女竟然还敢逃?我非得灭了你不可。”张青嘴里怒喝着,大步地追了上去。
西门庆看到卢董突然间变得挺清醒的,顿时暗笑起来。孙二娘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在原地打转,随时有倒地的可能。
听到张青那一喝声,孙二娘脑子慢慢省事了,她睁开一条迷离的眼睛,晃惚间见到站在不远外的西门庆,她低低地叫了一声:“西门公子。”
西门庆听她这么一叫,忙一个箭步走上去,刚做出环抱状,突然看到孙二娘的衣衫不整,领子的两边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剥开了,露出一片白白的胸脯。西门庆心头砰然一跳,不禁迟疑了一下。
西门豆忙抢了上来,一把就把儿子拉开,自己快步上前去抱住正在倒下的孙二娘,两只手有意无间地往她胸部抓去。
“你是未成年人,抱着这软绵绵的东西,晚上会睡不着,这事还得让老爸来做。我对你这么好,这事你可别告诉妈妈,懂不?”
“老爸,你小心。”西门庆突然紧张地叫了起来。
太迟了,西门豆只听到“咣”的一声,脑袋一阵剧痛,两眼直冒金星,不用看,也知道挨谁的揍了。
“老流氓,你们太过份了,竟然当我的面欺负我的女朋友。我要一个一个地把你们这些坏蛋给灭了。”
原来,张青追着卢董兜圈子,恰好遇上西门豆一脸色相地抱起孙二娘,这不谛于火上加油。他放弃了卢董,直朝这边跑来,轮起锅子就给西门豆一下子。
“暗地里没机会嘛……”西门豆被那么一敲,头有点晕,话一下子就从嘴里漏了出来。
张青一听,气得快要哭了出来,他手一扬,把平底锅高高地场起,向西门豆圆圆的脑袋拍来。
西门豆不小心说了那句话后就知道要糟,连忙忍住疼痛,迈开两条脚就跑。刚迈出两步,只听到“呼”的一声,那平底锅带着一股劲风从他后脑勺旁扫过。
西门庆第一次见到老爸被张青地么一敲,想拦也来不及了。这一下,见到张青追着老爸越追越近,眼看那锅子就能够得上。
此时的张青满腔怒火,气得脸都变形了。刚才他使了那么用多的劲分别敲了卢董和西门豆一下,发现对方竟然还能跑开,只怪自己心肠太软,下不了狠手。
这下,他火气大涨,使尽力气轮起锅子就要往西门豆那颗圆圆的脑袋上拍去。
西门庆见稍犹豫了一下,对准张青用力一甩手就把手中的那块石子用力打了过去。
西门庆平时玩惯石玩,这么一打,那块石子流星般地向张青飞去,“啪”的一声正好到击在张青的头上。
张青正打算玩命,脑袋着了这么一下,只觉得被打中的地方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当下停下脚步,用手摸了摸被石块击中的地方,回过头来看了看西门庆。
西门豆趁这个机会跑到一堆花苁间藏了起来。
西门庆正弯腰拾石子,见到对方停住,恶狠狠盯着自己,忙站了起来,用挑衅的目光地射过去。
张青愣了一下,竟然不理会他,抬起脚又朝西门豆藏身的那花苁跑去。
“这女孩怎么死过去了,我非得帮她来个人工呼吸,把她救活过来才行。”西门庆忙走到孙二娘身边,俯下身子,看了一眼后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