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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关在一起 上药吃饭

方为点了点头,陪楚天成坐了下来,静静等着……

“两位,请随我来吧!快些!”柔儿推门进来,对方为说。

方为扶着楚天成,跟着柔儿出了门,方为这才发现,楚天成受的伤的确不轻,扶着他的时候,方为略感吃力,只觉得他走路都很困难。

慢慢下了假山,方为随着柔儿走进了一间房,隐隐约约听到打斗声,方为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感觉得到声音离这比较远。

“你们先吃饭吧!这是治伤的药!”柔儿指了指床边的一个木盒子,说罢,就急忙走了,门被锁住了,门口站了四个人。

这样,方为和楚天成就由牢房转而关在了一间厢房里。

方为打开木盒,望着盒内的瓶瓶罐罐发呆,心想:这怎么用啊!她也没说啊!

随手拿起盒内的一瓶,转头对楚天成说。“楚天成!你看看这个药,怎么用啊!你知道吗?”

楚天成看一眼,走到跟前,打开药瓶,嗅了嗅,说:“我知道怎么用……咦!奇怪啊!”

“怎么了!”方为说:“他给我们的是假药?还是这药有毒啊?”

“没有,没有,是真的治伤药,只是……我们先上药吧!这是服的,这是抹的。来,我给你换药吧!”楚天成说。

“不用!还是先给你上药吧!”方为摇头说:“你伤的比较重!我的伤没关系,也已经上过药了。”

楚天成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先用!”

说罢,拿起几粒小药丸,和水咽下,过了一会,呐呐的说:“那个,这几个瓶子的药是抹的,那个!……”

方为看着他,吱吱吾吾,断断续续,一会又不语了,说:“说话啊你!想说什么?”

“那个……我……”楚天成说:“嗯!这几个瓶子,是抹在身上的!我……”

“噢!你是想让我帮你抹,对吧!”方为突然明白了,笑笑说:“好吧!给我,我给你抹在身上!都抹哪?”

“不!不!不是,我自已抹就好!”楚天成忙退后两步说:“我自己就可以了!”

“噢!那你抹啊,还在那磨蹭什么?”方为见楚天成脸红了,觉得挺奇怪的,说:“现在没时间了!抓点紧啊!”

“知道了!”楚天成将药倒入手中,双手来回摩擦,让药膏手心中揉开了,在胳膊和肩部,抹上了药膏,然后,坐在桌上,开始吃饭了。

“啊!我知道了!”方为这才明白过来,楚天成为什么脸会红:“不好意思啊!怕什么!你这么抹,后背和腿上的伤可顾不到了!把衣服脱了,我来给你抹!”

“不用!”楚天成忙说:“不用!不用!”

“偏你个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婆婆妈妈,快点,把衣服脱了!”方为说:“上好了药,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

方为说话间,走到楚天成面前,要解开他的上衣。

“好!好!”楚天成说:“我自已解,我自己解!”

方为冲楚天成通红的脸庞笑了笑,走到洗盆面前,把毛巾浸湿,拿手拧了拧,无意间发现房内有个衣橱,方为将已经拧干的毛巾又放在盆里,径直走了过去,打开衣橱,发现里面有几套干净的衣服,随手拿出来了一套,放在床边,打算一会上过药后,给楚天成穿,楚天成的身上的衣服,在打斗中,早已撕坏了。

这会功夫,楚天成已脱去上衣,只见身上大小伤口数十处。

“这还需要包扎啊!”方为四下看看,从衣橱里拿出一条床单,打算撕开做纱布用。

方为再次从水中将毛巾拎起拧干,用毛巾将楚天成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然后,学着楚天成的样子,将药膏倒在手心里,揉热了,抹在他的身上。

“是这样抹吗?”方为见楚天成,红着脸不说话,想打开一下尴尬的气氛。

“啊!是!是!”楚天成低头回答。

上身抹完了,可下身也有伤啊!方为伸手去脱楚天成的裤子。

“啊!你干什么?”楚天成慌乱的站了起来,结果,一个不稳,又倒在了床上。

“别动,我给你上药啊!别动!”方为硬将楚天成按住,要脱他的裤子,想看看下身有没有受伤。

怎奈楚天成不配合,方为一时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用力去按住乱动的楚天成。

“呀!”方为手上用劲过猛,手上的伤口已经在流血了。

“婉若!你怎么了!”楚天成停止的扭动,说。

“我要死了!”方为没好气的说:“你忸怩什么!又不是没有赤身相见过,装什么清纯,假正经!那天晚上怎么没见你这么君子!”

“啊……我……对…不起!我……我腿上伤的不重!不用上药了!”楚天成脸更红了,轻声的说。

“好了,我不强迫你,你不脱拉倒,等着你腿上的伤口化脓,变成瘸子时,你就彻底不用脱了。”方为吓他,你个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的小男孩,我就不信拿不下你。

楚天成想了想,不作声,静静趴在床上,心里自我安慰:我们是夫妻,我们是夫妻,我们是夫妻,我们是夫妻,我们是夫妻,我们是夫妻。饶是如此,脸还是臊得通红。

方为笑笑,将他的已经坏得不成样子的衣裤褪下,只留下里面的小短裤,仔细检查了一下,才发现,上身的伤不算什么,腿上的伤口才厉害,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挺吓人的,而且有几个刀口的还伤得很深,血和衣都粘在了一起,难怪楚天成走路时会这么费劲,方为闻着肉和血混合在一起的腥味,不觉皱了皱眉头,心里感到恶心,咬着牙,赶紧七手八脚的清洗,然后依样抹上了药,方为本来就不是这方面的高手,清洗时难免会笨手笨脚,每每见楚天成的肌肉微动,却没听到楚天成出声,听到是“格格”直响的咬牙声。

“看不出来,这小子居然这么有骨气,就我这技术,居然一点也没喊痛!”方为心想。

全身上过药后,方为突然一时兴起,用左手冲着楚天成的屁股拍了下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好了,上完药了,你可以起来了!”

“你……你……干什么?你”楚天成那个难为情啊!那个脸红啊!那个尴尬啊!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了!当时楚天成都觉得无脸见人了,也顾不得痛了,连忙调转身体,爬了起来。

“别动!……你别动!”方为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你别乱动……”方为捉弄成功,见楚天成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好!我不闹了!你慢点慢点!”方为止住笑声,忙扶住打算起身的楚天成:“我不闹了!你慢慢起来!”

楚天成现在若是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红着脸坐在床边,面对方为的恶作剧,实在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接招,是大声喝斥?还是低声训骂,总之,楚天成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傻傻的坐在床上,任由方为摆布。

楚天成老实的坐在床边,接下来就是包扎伤口了,方为有些犯难,她实在不会啊,没办法,只得硬上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比着电视里的样子,一条一条撕开床单,一圈一圈开始缠绕,这次楚天成倒是很配合,由方为为其慢慢包扎。

一会,楚天成就被方为给包成了一个大粽子,楚天成这次真是哭笑不得。

“我尽最大努力了!”方为也觉得,她这活干得不怎么样:“先凑合吧!这套衣服先穿上,以前的都撕破了!不能穿了。

随后,方为帮着楚天成穿上衣服,大小倒也合适,眼看一个俊俏的小厮出现在方为面前,方为这才注意到,楚天成长得还真不赖,即便是着下人装,全身也透着一股英气,好一个帅气小伙,与楚天和的俊俏相比,楚天成反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我给你也换药吧!”楚天成见方为手上的纱布红了一片,说。

“嗯!”方为同意,伸出受伤的手。

楚天成慢慢将方为手上的纱布解开,抹上药,然后重新包扎好,只是楚天成包扎得远比方为要熟练得多。

“不愧是将相世家!就这手艺,都能当护士了!”方为称赞后,转而又说:“咱们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他们斗心眼!”

“啊!什么?什么士?”楚天成说,最近‘婉若’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方为笑了笑没有作答,扶着楚天成到桌前,两人坐下吃饭。

“没想到,胡大鹏这个贼人,居然舍得给咱们这么好的伤药!”楚天成一边吃饭,一边对方为说。

“这个药好吗?”方为咽下嘴里的饭菜。

“这是几种名贵的药材混合制成的,叫玉露丸,我奇怪的是,他怎么会有?”楚天成说:“这种玉露丸相当昂贵,一般皇家才有的,具体的制作配方无人知晓,只有御医赵郎中才知道,数量极为有限,但效果却是寻常金创药的十倍!真是奇怪!他怎么会有?”

“是这种吗?”方为放下碗,拿起一个小瓶说。

“不是!”楚天成也站起来,一拐一拐的走到方为面前,说:“这是抹的,这种治伤效果也不错,只是和玉露丸没法比,我说的玉露丸,是和水服下的,是这种!”

楚天成拿起一个朱色的小瓶,对方为接着说:“没想到,一个强盗,居然还有这么多名贵的治伤药!”

“有什么好奇怪的,干他们这行,少不了受伤,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收集些名贵的治伤药用来保命,也在情理当中!”方为不以为然,不断的拿起桌上的小瓶,挨个仔细的端详。

“婉若,你不知道,你说的或许有道理,其他伤药还罢,虽然名贵,但有钱总能买得到,可是玉露丸那是可遇不可求,当年,我爹保驾有功,受伤后,皇上也就给了十粒而已!居说赵郎中每年研制出来的也不过百粒而已!寻常百姓家根本就不可能有!”

方为心想:这种东西,要是能批量生产出来,在这个尚武的年代,那岂不是赚翻了!

方为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当时,她的集团下,有几家大型的制药厂,那可都是年年赢利的项目,在当地,都是利税大户,也就难怪她会对药感兴趣。

“那这些,是干什么的?”方为指了指木盒里其他的小瓶子。

楚天成挨个拿起来,嗅了嗅,看了看,挨个给方为解释了一遍,无非都是一些治伤用的药,只是各中有贵贱而已。方为不禁对楚天成刮目相看,一个世家公子,居然知道这么多,没有围着蛐蛐、美女转,还真是难得。

方为拿起那个朱色小瓶,往手心里一倒,发现,还有六粒玉露丸,随即放回瓶中,收在自己怀里,另外,又拿了几瓶外抹的药。

“婉若,你干什么?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干这种宵小之事!”楚天成见方为捡较为贵重的伤药揣在怀里,不禁说到。

“你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我用不着行事光明磊落!”方为不理会楚天成的不屑,坐下继续吃饭。

楚天成原地站了一会,对方为的行为也不是第一次无可奈何,只得一拐一拐走到桌前吃饭了。

两人吃过饭后,却不见再来人,偶尔听到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只是这种声音较刚才似乎又近了些,声音也大了些。

“楚天成,你听,外面好像打起来了!”方为说。

“嗯!肯定打起来了,我估计这一夜,来的官兵肯定不少,我估算,得有一千人左右了,不过,官兵要想攻进来,怕是也不容易!”楚天成说:“这个庄园修筑在半山坡,另一面是悬崖,可以说是占据了天时地利,外面还布有机关,所以,官兵一时半会也攻不上来,不过,这样,却也截了强盗自己的后路!我不明白的是,这一夜,难道双方都在僵持着?胡大鹏居然安全度过了一夜?你说早上的时候,胡大鹏找你,说明,他可能要撑不住了!就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

“再等等吧!我觉得这事挺古怪的!我听胡青儿话里话外的,似乎外面的大部分人,并非全是救咱们的,好像是计划好了捉他们的,我们只是个引子,只是一不小心闯到他们中间,就算胡大鹏没捉住我们,外面的官兵也一样会要胡大鹏的命!我就怕胡大鹏狗急跳墙,到时,先灭了我们俩!”方为说:“唉!我也说不好!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什么地方不对头!”楚天成问。

“我觉得,他做为一个绑匪,行为太反常了,我刚才故意那么过分,要求他饭里有鸡汤,房间有伤药,你看,他居然一样不差照做了,你说,正常的绑匪会这么听话吗?会如此对待被绑的人吗?好像,我们不是他们绑来的,是他们请来的客人,不!更像是他们有求于我们一样!你说呢!”方为顿了顿,又说:“还是你们易安城的绑匪有别于他处,心眼特别好,就算是对待被绑的人,也像对待亲爹一样?”

“你,可真会说笑,天下的绑匪都是一样的!”楚天成不明白,此时此地此景,她居然还是心思打趣:“你这一说,我觉得也很奇怪,他们不过来踢一脚,饿一顿,就不错了,居然还如此对我们,说来,也真是奇怪!”楚天成也想不明白,只能等人来,看胡大鹏的来意,再做打算了。

“好在,目前他们这么做,对我们也无害,我们小心行事就是了。”方为说:“事出有因,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的,我们慢慢等着!”

方为和楚天成就这样歇在房内,正好让楚天成养精畜锐。

让楚天成和方为绝对想不到的,就在他们上药吃饭时,山下其实早已聚集了二千多人马,和胡大鹏的人在这一夜里有些小打斗,但双方各没占到便宜,这点恐怕超出两人的意料之外了,以至于后来,方为知道了二千人马一夜都没救出她来,不禁骂了几句废物、饭桶之类的粗话。

这两千人当中,其中一千官兵是六王随后调来的,而楚相爷正在家中焦急等消息的时候,突然家中飞来一镖,插着一封信,正是楚天成被抓的消息,连地点都写得很清楚,来不及道谢,连夜带着自己的家丁及手下官兵,也来到了山下,让楚相爷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另外二股势力也同时到达!一股是明的,是七王的调来的一千官兵,这个贼窝归七王管辖,这是众人看到的,一股是暗的,这股暗势力人数为多,寥寥二十几人,其来意怕是只有胡大鹏明白,他们则隐藏在众人之后,无人会看见他们,无人会注意他们。

所以算下来,仅官兵,山下就已囤了六王一千、七王一千,共计两千人,而捕快、各府家丁、当地县衙调出的人,前前后后也逾上百人。

此时山下的势力,除了那股暗的,俨然分成了三派,楚相爷、七王、刘捕头。

六王的一千官兵按照六王的命令听从楚相爷的安排,七王的官兵则以胡大鹏刺杀皇亲国戚、挟持功臣之后为由,对胡大鹏进行追捕,由张统领带着,而刘捕头率领众捕快则是自成一脉,因为人数不多,所以即不冒然进去,也不退后,对七王和楚相爷,两边都不得罪,但遇尔会在左侧和后路袭击一下,探探虚实,看样子想偷偷上山,均让胡大鹏的人发现给堵了回来,方为听到的远处打斗声,都是刘捕快的人造成的。

让楚相爷气愤的是:这些人尤其是七王的人,其实并不在意楚天成的安危,甚至有时会起坏作用,可他们却打着救楚天成的旗号!

他们急于想杀胡大鹏的意图很明显!甚至不在乎楚天成的性命,楚相爷虽看得清楚却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想要胡大鹏死!其实胡大鹏的生死不管楚世安什么事,只是现在儿子捏在人家的手里,谁能保证胡大鹏不狗急跳墙!

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归七王管辖,他派人来,也是理所应当,是份内之事,楚世安也无法让他撤退,更何况,七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一个母亲的同胞兄弟,他虽然是皇上的近臣,可也不敢把七王得罪了,总得留条后路。

半夜里,刺客放出话来,谁要先上前一步,他们就奉上楚天成的人头。所以,楚相爷怕儿子出危险,拼死按住张统领和刘捕头,要不然,他们早就不管不顾的杀上来了,以他们现在的人,对付胡大鹏可以说是以十抵一,以他们必杀胡大鹏的决心来看,说什么也不会耗上一夜功夫。

这一点,胡大鹏相当明白,要不是阴差阳错的挟持了这个相府的少夫人,就算他们杀六王得手,也早就被人背后捅一刀,死在刘捕头之手了。

眼看山下来人越来越多,胡大鹏为了以防万一,怕官兵会牺牲这个少夫人,才让设计逮住了楚天成,并放出话,谁要上山,先杀楚天成,并算准楚相爷肯定会来救自己的宝贝儿子,为了儿子,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其他的人,虽说人多,可毕竟是在晚上,行事多有不方便,更何况,还有楚相爷坐阵,想当初,楚世爷也是带兵打过胜仗的功臣,多少要看点相爷的面子,就是这样,两千人马被楚天成束缚着,打了一夜消耗战,硬是没有攻上来。

只是,天一亮,胡大鹏的这些优势可就全没了,而且,七王本人居然在天亮时分,也赶来了,楚世安能压住刘统领,怕是压不住七王本人。

所以,天亮之后,胡大鹏一伙人的处境就更危险,柔儿临时想到了办法,一早来寻方为。才有了方为醒来、见客、聚首、上药、吃饭这些个事情。

此时的楚天成和方为正在房内,慢慢地等着。

突然,门被推开了,胡青儿踉踉跄跄的进到屋内。

楚天成和方为对看一眼,均想: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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