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准确的说是回庙的路上,方为那叫一个高兴,走路都带风,看谁都笑,一度让路人以为她有病!
出了城,方为按照记忆,走到了来时的路上,方为容易掉向,没有方向感,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在她聪明,知道找参照物对比,比如这次,在小土豆带她来的时候,她就留心观察过,免得找不到回去的路,那才丢人呢!
走在效外的小路上,闻着从篮子飘出来的包子香味,方为真是心情大好,幻想着回到破庙里,就能看到胡大鹏那一脸的吃惊,孩子们那一脸的崇拜,想着这事,方为就想笑!
正当方为沉浸在喜悦中时,老天爷的一声春雷“喀咋”的隆隆做响!
“什么事啊!好好的天怎么会下雨啊!”方为心中埋怨老天不作美,偏偏这时下雨!
瞬间,闪电划过天空,雷声一个接一个,大风乱起,天色灰暗,风吹得方为睁不开眼,天空也慢慢的压了下来!
“不好,要下大雨!”方为暗暗叫苦,要是下大雨,那竹篮的包子可就淋湿,不能吃了,虽说没花钱,可是浪费就是犯罪啊!
方为眯着眼,边跑边左右看了看,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前面就有一座茅草亭,看样子,可以避避这阵雨!
方为三步并两步,挎着篮子跑进了茅草亭,刚将篮子入在亭中的石桌上,还没坐下,亭外的大雨就“哗”的一声下来了,还伴着大风,雨顺风势,扫在方为的腿上,打湿的方为的衣服,好在方位坐在亭中央,虽然有雨水扫在身上,可毕竟星星点点!倒也不算狼狈!
“好险!”方为看着篮子:“跑一步,胡大鹏就要饿肚子了!”
方为虽然好运,在雨下来之前进了亭子,可有些人不没那么幸运了,被雨淋的一副狼狈样,此时正在山路上跑着,有男有女,有主有仆,撑在手中的伞被风刮得乱转,一点也没起到遮雨的作用,他们看似也在找避雨之所,好像也是冲着茅草亭这个方向来而的。
“这鬼天气,说下就下!还下这么大!”最先跑进来的高个男子说,看打扮,应该是少爷之类的人物,后头跟着2个小厮打扮的人。
“是啊!”同来的绿衣女人随声附和,只见她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身后也跟着个丫头。
方为对这些突然来客,先是一惊,后来友善的笑了一下,那女人冲方为也笑了。
那绿衣女人身后的丫头拿出手帕,绞干后,想帮绿衣女人擦擦脸,绿衣女人却没有让丫头擦,而是自己接过手帕,擦了擦脸,随后也坐在了石凳上,刚好正对着方为所做的位置。
亭内中央有一桌四凳,方为和淋雨女人刚好面对面坐着,而那个男的也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了方为一旁,看了两眼方为,方为同时也在看他,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刚好落在方为的眼中。
“小强子,你带的这是什么路啊!还说这能避雨,不过是一个破茅草亭而已,四面灌风!害得爷这通瞎跑,我还当什么好地方呢?”高个男子有些恼火,冲着站在一旁的小厮说。
“二少爷,这方圆几里,只有这个茅草亭离我们最近!可以避避雨!”小强子说。
“哼!你看这是避雨吗?这身上还不是被雨水打湿了,这亭子破不说,还这么小!”高个男子似乎还是不满意!
“哥!能有亭子避避雨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了!”绿衣女人说。
“恩仪,你闭嘴!都怨你!非得要我亲自去一趟石厂,要不然,此刻少爷我还在迎春楼吃酒呢?”高个男人似乎很恼。
迎春楼,是阜定城里最大的一家豪华酒楼,方为这一天的功夫可不是白下的,她在下午的时候曾路遇迎春楼!双层建筑,面积很大,生意很是兴隆!出出进进的都是有钱人家。
“哥!爹死了,石矿厂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要是不出面……”绿衣女人忙收住了嘴里的话,看了一眼方为。
“我不出面怎么了!这事就按照邓管家说的办,他们敢怎么样啊!都是爹在世的时候,把这些个刁民给惯坏了,要干就干,不干滚蛋,叶家有的是钱,少爷我还怕找不到人去石厂干活啊!”高个男子倒是全然不在意有方为这个外人在!
“哥!一时半会还找不到那么多人来,这事还得想个办法啊!毕竟……”绿衣女人看了一眼方为,再次收住了嘴里的话。
“行了!我有数!不就是几个闹事的刁民吗?依着我啊”高个男人说。
“哥!”绿衣女人提醒的喊了一声!
高个男人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雨下得好大呀!”绿衣女人倒是落落大方,冲着方为说。
“是啊!我差一点就淋上,比你快一步而已!”方为对陌生人的答话,倒也不回避!
寥寥几句话结束后,亭子里又安静下来!
此时方为突然想起早上吃茶的时候,听到一些茶客们说什么叶家啊!什么石厂啊!什么叶二少爷啊,估计这几位跑不了就是叶家的人,高个男人是叶家二少爷,是不是茶客所说的叶二爷,还不一定,绿衣女人是叶小姐,叫叶恩仪!
看到高个男子不可一世的样子,方为心生反感,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继续欣赏雨景!
正看着呢!发现山路中又跑着一群人,冲着茅草亭跑了过来,看样子似四个男人!不容方为看清楚,四人就冲到亭中了!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鬼天气,刚还好好的,这说下就下!”强先抢到亭内唯一空座的少爷男子,和叶二少爷一样,屁股还未坐稳,就先骂了一声老天爷!
“少爷,你刚才还说腿痛,让小的背你,可是看见了避雨的亭子,你跑得比免子还快!”站在白衣书生后面的小厮噘着嘴说。
白衣书生很是得意,摇晃着脑袋,自顾自的扇着折扇,不理会小厮的讽刺!
“少言,你起来,给我坐会!”四人组中的另一个少爷模样的男人,推了一下白衣书生。
“二哥,这可是我先抢着的!这一路跑得,把我累够呛,我得再坐会!”白衣书生歪着脑袋说,由于抢得急,跑得快,气息很是不匀。
“许少言,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刚才是谁背你的,你给起来!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哥呀!你起来,我坐会!”另一个男人瞪着眼睛说。
“许少堂,你少吓唬我,是因为你我腿才崴了,背我你理所应当!再说,你还号称什么练武之人,没想到居然跑不过我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你还有什么脸坐下!”白衣书生也瞪着眼睛说,一点都不怕他这个二哥。
“三少爷,话不能这么说,还不是你说官道上有强盗,二少爷才拉着你来,二少爷是来给你们报仇的,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站在许少堂身后的小厮不服气的说。
“就是,书瑜说的对!三弟,你可过分了!”二少爷许少唐点头说。
“二少爷,是你们一早起来拉三少爷来,非要找强盗,我们三少爷可是不愿意来的,看你们生拉硬扯,三少爷才勉强同你们来,再者说又不说三少爷请你们来的,我们说官道遇强盗,那也就是说说,并没有求你们报仇啊!”这回是三少爷许少言身后的小厮不服气的说,护主之意很明显啊!完全忘了他刚才还报怨过自己家的三少爷跑得比兔子还快。
“书瑾,说得有理,回去爷有赏!”坐着的三少爷说。
“你们俩可真够没良心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许少唐可是为了你们也来这破地方的!”二少爷许少唐瞪着眼说。
“谁也没求你!”三少爷许少言悠哉悠哉的说。
“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官道上怎么会有强盗,哪个笨贼会在官道上打劫!我故意走的小路,连个小偷都没碰到,你们好好的走到官道是会遇上强盗!?你就是存心气我对不对!”二少爷许少唐指着许少言说。
“不相信拉倒,那好,我说实话,我就是故意气你,你怎么着吧!”许少言竖起眉毛说。
二少爷许少唐气得冲他翻了一个白眼,靠在亭柱上,没再说话!
方为这才明白,有坐位的白衣书生,叫许少言,旁边站着的少爷模样的人叫许少唐,是他的二哥!许少言的跟班叫书瑾,许少唐的跟班叫书瑜。
“哎!你们也是来避雨的吧!”许少言不在理会二哥,转头问桌上其他三人。
方为心中正烦,只见这雨越下越大,没有停的一点意思,怕是包子会凉的,突然听到他问了一个如此愚蠢的问题,不愿意搭理他,这不废话嘛!不是来避雨,难不成还是来开董事会啊!
先前来的高个男人也就是叶家二少爷,本就一脸的不乐意,多了四个人,使本就不大的亭子更拥挤了,只是这个亭子不是他叶家的产业,不然,早就将其他人等给轰出去了,当下装作没听到,做出了和方为一样的反应。
倒是那个绿衣女人,冲许少言点了点头。
“看我问得多笨,当然是来避雨的,难不成是来吃饭的!”许少言自嘲的说。
许少言见众人没理他,摇了摇折扇,安静了一会。
“那个,你们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我是从中溪来的!来参加阜定茶商大会的。”三少爷许少言觉得无聊,又开始挑起话题了。
方为心想:这人真不该取名少言,该叫多语,话真多!
“我是阜定人!”绿衣女人见没人搭理许少言,过了一小会才接他的话。
“噢!那这位兄台呢?”许少言说。
“这是家兄!”绿衣女人见自家哥哥没说话,替兄回答。
“那你呢?”许少言将头转向方为,突然提高八度的说:“啊!是你啊!太巧了,真是山不转水转!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