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归挽见他迟迟不说话,便又转过身准备走开的时候,又听到马商泽的一句警告。
在场的人个个面面相觑,归挽虽然只是睿亲王府里的丫鬟,但是走在街上也没有这种公开无理的道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所以,一瞬间小厮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李掌柜急得都快癫狂了,自己家的主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最是有分寸的人今日是中了什么魔,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权贵,这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归挽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乱了分寸,当着这么多睿亲王府里的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那么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会前功尽弃。
她转过头去看面无表情的马商泽,“这位公子,您有什么事吗?”
马商泽并不说话,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归挽,那眼神极尽的放肆。
有小厮看不下去了,一喝道:“放肆!睿亲王府的人在此,还敢如此无理?!”
睿亲王府?马商泽一震,她怎么会进睿亲王府?一瞬间许多问题一起冒了出来,要知道睿亲王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怎么能是想进去就进去的,马商泽想了想,终于知道如何开口了。
“请恕在下冒犯,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只是觉得,姑娘跟在下的一个故人非常像,一时之间多看了几眼,是在下冒犯了,还请姑娘不要生气。”
归挽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马商泽,明明就是一副笃定她是归挽的样子,还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可恶至极。
她冷冷的开口说道:“那公子看完了吗?若是看完了,小女子可以告退了吗?”
马商泽一直在等她开口说话,这一说话,自然就知道眼前这个姑娘不是归挽又是哪个,他心里有点激动,毕竟找了这么久,终于被他找到,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归挽再次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被马商泽拦住:“请问姑娘芳名?”
“放肆!”归挽一怒,登徒子就是登徒子,到哪里都改变不了他登徒子的本质,他是笨蛋吗?她身边围着这么多人,难道他还想占到一点便宜吗?这种想法简直可笑至极,“大胆登徒子!你多次无理本姑娘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还这般纠缠!当真以为青天白日没有个王法?还任由你三番两次的无理?!”
这番话说的如此气势,归挽果真是深藏不漏的人,马商泽还依稀记得最后一次看到这个丫头的时候,她眼神里虽然有着对他的厌恶,但是却是可人的紧,一颦一笑之间偶尔流露出来的娇嗔实在让每个男人都为之心动。
没想到,那样的归挽如今还有这样的一面,目光凌厉而气势,实在是难以想象。
“在下的确是冒犯了,但是之前跟姑娘说了,实在是在下的故人消失很久,在下寻友心切,所以急了一点。”
归挽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如果任由她说下去的话,还不知道要出些什么事呢,所以她再一次冷冷地看着马商泽:“本姑娘并不认识你的故人,莫要再多做纠缠,否则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
马商泽一笑,显然是没有想要放过归挽的意思,“在下并没有说这个故人是谁,姑娘怎么知道你不认识呢?倘若不巧偏偏认识,那要如何是好呢?”
归挽这才看明白了,想要马商泽放过她是不可能的,他对自己一项都是纠缠多过礼貌,从第一天认识他开始,归挽就没在他身上看到他所谓的温文尔雅和气度不凡。
今天大概就真的应了那一句冤家路窄,还亏她之前如此祈祷上天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有机会可以感谢上天一次,原来,命运每次都是一样,再让她以为可以松懈可以放松的时候,再狠狠地给她一棒,让她措手不及。
归挽忽然一笑,这笑看在马商泽的眼里,他一顿,想起上次在街上第一次碰到归挽,她也是这样的笑了一下,便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这很明显是她的反击要开始了。
“公子就是想要纠缠是吗?若是真的想要再次缠着本姑娘,那么归挽自然是奉陪到底。”
马商泽也是暗自里一笑,脸上却是一脸惊异:“姑娘也叫归挽?那可巧了,在下就说,说不定姑娘就认识在下这位故友,说来真是大巧,在下这位故人的名字也叫做余归挽——”
“够了!”归挽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了,她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的意思就是要马商泽知道,现在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归挽也相信,以马商泽的聪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无视她,竟然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难做。
归挽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也自然知道应该早些离开莫翠阁,跟马商泽之间的这场较量不管是谁占了嘴皮子上的便宜,事实上损失的都是自己。
“够了,”归挽双手松开:“够了,本姑娘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够陪着公子在此周旋,如果公子有任何疑问或者需要,还请公子找睿亲王府里管事的人去说,归挽本就是个小人物,并不能做什么决定的。”
岔开话题后,归挽不想再跟马商泽纠缠,转身走出莫翠阁。
这次马商泽并没有拦住归挽,他知道自己已经确定她就是那个余府和他一直在找的余归挽,只是现在换了一个身份。
呵呵,就算换了一个身份,那又怎么样呢?她脱不开自己的身份,脱不开自己是余府二小姐的事实。
李掌柜这时才有了一些力气,之前看自己的主子和睿亲王府里的人纠缠,实在是惊心动魄,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对马商泽说道:“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您能不这样吗?不要这样折腾小的这把老骨头,本来就不能活的长久,被您这么一吓,一定会减寿的!”
马商泽不置可否的笑着摇摇头,目光再次回到已经渐渐走远的归挽身上:“余归挽,你可千万不要以为婚那么好逃,该是我马商泽的人,我就一定不会让她在我手里这么容易的溜掉!”
刚走不远的归挽,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冷意,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心里想着,果然是有些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