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挽,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当初既然选了你去伺候王爷,自然会有我的道理,如今,你别的不要想,只想着怎么样好好的拴住王爷的心就行,明白吗?”
归挽并不想同她做做纠缠,听着她这样说着,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还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是,归挽谨遵嬷嬷教诲。”
于嬷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你这样的姑娘,我也不是没有见过,自以为自己有点才能,便恃宠而骄,其实,女人要什么才能,你们这些读过书的女子,自然知道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既然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为什么还要去知道那些本该是男人们知道的道理呢。要我说这个世道,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而我们女人就应该为自己谋个好男人,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归挽,你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接近王爷,所以你并不觉得怎么样,你要知道那些想要接近王爷的女人多着去了,王爷独独能够看得上你,这不知道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归挽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听着于嬷嬷说这些话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并不去深究,之看着于嬷嬷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副“我是过来人,你不能跟我比”的样子。
归挽也不说话,左右也就一句:“嬷嬷教育的是,归挽谨遵教诲。”
于嬷嬷唠叨了不多久,就发现归挽其实在应付自己,本来想要发火,但是却知道刚刚已经发过火,若是现在再发火,恐怕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就白费了,于是她也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才慢慢将正题引向了来的目的。
“归挽,我知道王爷的书案上面有一个瓷的笔筒,明天你将那笔筒交给在书房外当差的小李子,懂吗?”
归挽忽然收到这样的拜托,像她这样聪明的人自然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她抿着嘴并不说话,于嬷嬷等了许久都不见归挽说话心里也是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是不是走的不好,毕竟这个归挽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托以大任的一个人,说她不能够托以大任并不是怀疑自己当初的目光,而是于嬷嬷现在才感觉到,自己为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春红那样好控制,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说的那样,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一个人。
但是于嬷嬷也深深地知道,现在后悔也早已来不及了,于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先试探她,看看她能不能被自己收为己用,若是实在不能,那就……
外面的风更加冷了,北风吹起的声音越来越急,刚刚还没下雪,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飘下了雪花,归挽本来是喜欢雪的,但是在这样一刻,雪景并不能够给归挽带来任何的安慰,现在也显然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
归挽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冷,于嬷嬷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显了,一定对自己非常有把握,但是有一点归挽实在想不通,虽然一开始她便知道,于嬷嬷让她去淳颖身边并不是安了什么好心,但是,于嬷嬷却从来没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归挽当然知道,那是因为于嬷嬷其实一直不能够掌控自己,所以说,于嬷嬷之于她还算是非常客气,但是何以今天就可以把话说得这么清楚这么明白,这于嬷嬷又有什么把握可以控制得了自己呢。
才想着,却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有些疼痛,归挽渐渐明白了,心里也慢慢地明白了于嬷嬷究竟怎样才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了。
于嬷嬷等了许久,都不见归挽对自己做出任何的承诺,那药,应该发效了吧,她再仔细看向归挽,只觉得她满脸苍白,眉头紧蹙,看来应该是发效了。
“姑娘你身子不好我们都知道,你也不太适合总是累着自己,我以后也就是麻烦下姑娘经常帮忙传个东西,不会有太多事情累着姑娘,意下如何?”
归挽冷冷地笑了一声,现在她把自己叫做姑娘,那刚刚进门的时候趾高气扬的难道不是她?
这里果然是个是非之地,果然是尔虞我诈的地方,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小心,便被别人抓住了小辫子,备受威胁。
意下如何?她竟然还问自己意下如何,难道她有一点点的主动权吗?难道她不是被动的等着深受折磨吗?
归挽冷哼一声,语气瞬间变了,再也没有必要对着眼前这个嬷嬷温柔,“哼,嬷嬷说的是哪里话,既然已经确定归挽能够帮您完成这件事了,何必如此假惺惺的再问呢?”
于嬷嬷并不以为忤逆,她终于展开自己淡淡地微笑,“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也不必我再说些什么,如果姑娘能够做好这件事,我也一定不会亏待了姑娘,但是若是让这件事透露出去半句,那么姑娘这身上的病,也不见得能好了。”
于嬷嬷说完想要站起身来,这个动作也提醒着归挽让她知道这一次的交锋即将结束,而自己更是以惨败告终。
在于嬷嬷即将要踏出自己的屋子时,归挽还是忍不住问道:“嬷嬷稍等,本是归挽年轻未经这些事,但还是请嬷嬷赐教,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会中毒?”
于嬷嬷眼睛一眯,心里想着自己可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她,她想了想觉得不管怎么说,现在对归挽来说什么事都晚了,自己也已经能够把她掌握的死死的了,于是也就放心的说了出来:“姑娘的确是年经,说句不尊重的话,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要多许多,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劝姑娘以后吃东西的时候要小心,这药虽然是治病的东西,但有多少人也因此丧命?姑娘刚刚的确喝了伤风的药,只是这药里面多了几味东西,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说完,于嬷嬷一脸得意的走了出去,归挽有些无力,往后退后几步,坐在床沿上,胸口的疼一阵一阵愈加显得明显,自己却在这个时候深深的无力。
忽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眼前就浮现出雪橙的样子,那个纯白如木棉的女孩,她,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