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格子到酒店下面的餐厅,简单的要了一份早点,便低头翻阅着地图,开始详细的制定自己的出游计划。
“咦,这么巧,无名氏?”
“乔治?你也住这儿吗?”
“对呀!看来我们还真有缘呢!”说着,他把自己的餐盘放在格子的对面,“哎,你出的那个问题好难啊!我愣是想了一个晚上,结果还是没想出来……”
格子淡淡的笑了笑,打趣道,“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何必浪费那份脑细胞呢?反正又没人逼你,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可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真有那么重要?”
“当然啦!我总不能一直叫你无名氏吧?”
“乔治,你这人好矛盾啊?”
“怎么啦?”
“昨晚你不是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名字就是加以辨认的符号?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还刨根问底啊?”说完,格子调皮的指了指菜单,“你就叫我豆花吧!”
“不行,不行。这也太土了?简直跟你的美丽形象不搭配?”
“是吗?那叫秋菊怎么样?或者玫瑰、玉兰、丁香、百合,你随便挑选一个?反正我是无所谓。”
“唉,我好失败啊!那么不讨人喜欢?”说着,乔治用手托着腮帮子,无奈的恳求道,“难道你的名字就那么保密吗?”
“你真的想知道?”
“想。洪湖水浪打浪,想想我都不睡觉。”
格子摇摇头,微笑着打趣道,“你这是什么歪诗啊?梨花体还是羊羔体?”
“都不是。这叫自创体。”说完,他拿起盘子里的其中一个金黄的蛋挞,装模作样的朗诵道,“小小一只鸡,生出一个蛋,做成好糕点,美味又营养。若要品尝它,不需你花钱,免费奉送上,说出你的名。”
“看来留过洋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乔治,你蛮搞笑的?”
“哎,我可是认真的。”
“那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字,还是想知道答案?”
“告诉你,我很贪心的,想两者兼备。”
“好吧!看在你特真诚的份儿上,我就破一次例。”
“谢谢,细听教诲。”
“大雨哗哗漂湿墙(无檐),诸葛无计找张良(无算)。关公跑了赤兔马(无缰),刘备抡刀上战场(无将)。所以,格子初次下厨显身手,粗心大意料不齐,不仅缺少盐、姜、蒜,而且没酱不成席。”
“的确高深!”乔治的脸上露出一种怪怪的表情,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不要生气啊!其实我从网上查过。但那种走捷径的办法,不代表我的真实水平。这如同医生收红包,要的不是尊重,不是医德,而是赤裸裸的交易。”
“没错。社会的各行各业,都存在同样的弊病。顽固的牛皮癣,难治!”
“格子,你叫格子对吧?我们是出来游玩的,就暂且把令人头痛的问题都抛到脑后去吧?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
“灵隐寺。”
“那你主要是去拜佛?还是去参观岩洞?”
“偶尔迷信一回,去烧几柱香,也未尝不可嘛!”说着,格子举止文雅的端起旁边的小米粥,慢慢地喝着。
“正确的饮食方法是饭前喝汤,苗条健康,饭后喝汤,越喝越胖。”
“为什么?虽然我并不需要减肥,但是想知道原因?”
“很简单。”乔治认真的看着她,侃侃而谈,“因为汤到胃里,通过胃粘膜迷走神经反射到脑干,食欲中枢兴奋性下降,饭量自动减少1/3,吃饭速度变慢。只要饭前喝汤,饱腹感就会提前出现,七八分就觉得饱了。”
“是吗?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吃完饭再喝汤的,那也没肥成罗莎莉.布拉德福德(美国人,女性,体重最高达到了544公斤)。再说,每餐吃半饱,活动量大一点的话,我相信胃绝对会饿的抽筋,更别提健康了。”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美国做动物实验,两群猴子,一群吃饱为止,一群七八分饱,10年下来,每餐吃饱的猴子肚子大、高血脂、脂肪肝、冠心病的多,100只猴子病死50只;另一群猴子苗条健康、精力充沛、活蹦乱跳,100只死了12只;15年时,顿顿吃饱的猴子都死光了,高寿的猴子都在七八分饱的群中。英国有句谚语,腰带越长,寿命越短,心跳越快,死得越快。那么腰带应该多长?男士2尺7寸,女士2尺4寸。这是健康的标准。超的越多,腹部脂肪越多,动脉樱花概率越高。心跳次数在安静的时候,应该在60-70/分之间。有研究表明,心跳66次/分钟的人寿命越长。”
“你的意思验证了,有钱难买老来瘦的说法是正确的,对吗?”
“当然也有例外。总之,人类理想的体重是身高减105。”
“哦,我算算啊!”说着,格子在纸上刷刷的写着,“162减去105等于57。这么说,我的理想体重应该是114斤。可我现在只有90斤,是不是属于营养不足,偏瘦?那么出现此类的情况,该怎么办?难道我要吃肥肉、喝油汤来弥补数据?”
“合理的膳食,一二三四五,红黄绿白黑。一个人需要42种营养素,没有一种食物可以满足人体的全部需要。食物种类多才可以相互补充。例如,蘑菇、香菇或黑木耳、海带等菇类食品有三个重要作用:第一,可使胆固醇下降、血液粘度下降、动脉硬化的可能性减少。第二,香菇多糖,可提高免疫力、降低癌症发生几率。根据流行病学调查显示,北京每死100人,就有22人死于癌症,但吃香菇多的地方,癌症发生就少,尤其是胃癌。第三,菇有抗氧化的作用,使细胞凋亡慢,人的衰老变慢。”
“看来我要经常吃些蘑菇,才能延长小命的有效期。不过,幸亏你是外科医生,而非饮食专家,否则必定引发蔬菜价格的疯涨?”
“此话怎讲?”
“乔治,你真的没注意到人们对养生的顶礼膜拜?前段时间频频刺激眼球的炒作,像什么‘豆’你玩,‘蒜’你狠,‘姜’你军,‘油’他去……若蘑菇的价值被你用同样的方法来宣传的话,说不定市面上会出现新的名词,‘菇’的白!”
“格子,你好幽默。我很欣赏你。”
“生活的经验提醒我,要是你不想被社会的大染缸幽默的话,最好自己先学会幽默。幽默他人,总比被他人幽默要强。”说完,她背起包,潇洒的走出了餐厅。
“哎,等等我,一起搭个伴嘛!
于是,格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真奇怪?你是来旅游的,还是来猎艳的?明明自己有朋友,为何偏偏跟着我?“
“周末他们都去陪女朋友?哪还顾得上我?”
“那你的呢?”
“正在寻找中。”
“原来伤心人不止我一个。”说着,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调侃道,“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而且野花总比家花香。尤其是白皮肤、黑眼睛、黄头发的混血儿,个个都倍儿靓。按理来说,你的条件那么便利,完全可以找个洋妞,实现中外结合嘛!”
“我出生在很传统的家庭里,结婚对象也只能是中国人。”
“很好,很爱国。”
“格子,你真的这么认为?”乔治高兴的眉飞色舞,小声的哼唱道,“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国印……”
……
坐在宽敞的豪华大巴上,格子卸下所有的伪装,伤感的思绪溢满心头。于是,她疲惫的把手斜靠在窗户边,盈盈的泪水在悄悄地流淌。
“你怎么啦?那么伤心?”
“闲着没事,犯病呗!”
“格子,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确定你是有故事的人。尽管我不知道故事的内容是精彩还是凄凉?但我想靠近你……”
“别说了。你的西方观念与我真的不合适。从朋友的角度来说,我们只是最普通的驴友而已。除此之外,再不会有任何其他内容的交集。”
“曾经我的导师告诫我们,遇到困难和失败时,要发挥不怕苦的精神,越是难啃的骨头,越要千方百计的啃一啃。”
“那么有自信?不怕杠掉牙?”
“牙没了,可以补。但士气没了,是补不回来的。”
“嗯,有道理。”
“那抽空介绍你们认识,怎么样?说不定会一见如故,彼此挺投缘呢?”说完,乔治转过头,耐心的征求着她的意见。
“未必。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事先做个最差的假设,万一因某类话题谈不拢,掐起架来,你会站在哪一边?”
“不偏不坦,保持中立。”
“嘿,这么不懂的怜香惜玉?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
“这要分具体条件的吗?你要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现,那二话不说,无论谁对谁错,我都坚决的站在你的身边。如果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绝对跟他没完没了。可问题是,桃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所以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说的也是。看来是我太强人所难,对不起啊!”
“生气啦?”
“没有啊!”
“其实吧!我特想改变我们之间有些陌生的关系,若是在定义模糊的朋友前面加上一个字,就能拉进彼此的距离,你看怎么样?”
“加个字是吧?那我成全你。请把手伸过来。”说着,格子在他的手心里写下一个大大的‘好’字。
乔治皱着眉头,假装看不懂的问,“女、子,是这样念吧?我理解能力有限,对于女子朋友还真是不明白,头回听说。”
“谁让你把它拆开来念得?”
“外科医生吗?总免不了产生相应的职业习惯。不过,我挺讨厌这个虚假的字。假如能把好字中的‘子’去掉,那就完美啦!”
“乔治,你的脑瓜儿挺活的,算盘珠子做的吧?”
“虽然没开颅看过,估计也差不多。”
“这么自恋啊?”
“自恋,自恋,顾名思义就是自己懂得怜惜自己。也许我根本称不上绝种好男人,但我也不是花心大萝卜。我懂得感恩,懂得生活,懂得珍惜所有值得珍惜的身边人……”说到这里,他深情地看着格子,“这里面也包括你。”
“拜托,别把我扯进去。我又不是自恋狂。”
“佳人不自恋,那我恋佳人,总行吧?”
“爱谁谁。反正我不是美人,也不是佳人,我是俗人。所以这不管我的闲事。”说完,格子好像没事人似的,尽情的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唉,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这时,旁边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安慰的说,“小伙子,在追求爱情的路上,不要怕失败,失败是成功的奠基石。只要认准目标,就要勇往直前。你看,我和我老伴儿都走过金婚了,可感情却越来越深,谁也离不开谁。”
“对呀!梅花苦自寒香来。他追了我十三年,中间一直没有放弃。这不,现在是猪离不开狗,狗牵着猪。”
“大妈,您真豁达。肯定是北方人吧?”
“侬这个说错了,阿拉是上海人。”
“哦,上海的夜色很美。”
“不仅如此。上海的姑娘也很漂亮呢!”说完,他微笑着拉过老伴的手,紧紧地握着,仿佛在将爱无声的传递过去。
看到这温馨的一幕,格子感动的想哭,她不禁又想起了范柳渊,想起了甜蜜的爱情,想起了错过的婚礼……
……
旅游旺季,各个景点都人满为患。但乔治用他坚实的臂膀为身材娇小的格子撑开了一片天空,避免了被挤成沙丁鱼的危险。
他们陶醉在美丽的景色中,这里走走,那里逛逛,嬉笑着,调侃着,不知不觉的忘记了烦恼,忘记了时间。
“哎呀,怎么办?最后一班车赶不上啦?”
“那在这里住下,也不错啊!可以很真实的体会最纯朴的风俗。”
“但我想打车回去……”
“好吧!我一个人留下来,不勉强你。”说完,乔治耸了耸肩,背着棕色的旅行包,大踏步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哎,路途那么远,你真的不管我啦?我是女孩子呀?”
“你真的要我管吗?”
“不用了。”格子委屈极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的骂道,“这么没诚意,还说做朋友呢?臭男人,臭男人,可恶的臭男人。”
“是谁惹你生气啊?告诉我,我去扁他。”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放心美女啊!”
“美女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好啦!格子,别生气了。依我看,今晚咱们就住这附近吧?你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参观完吗?要是急着赶回去的话,估计到酒店也是深更半夜了,何必耗时耗力的来回颠簸呢?你说,对不对?”乔治很真诚的说。
“嗯!”
“你同意啦!那走吧!前面有家旅店,我进去问问……”
“怎么样?订到房间了吗?”
乔治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唉,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里面的那位老板说,仅剩下一个普通间了。住还是不住?”
“怎么住啊?还是到别的地方再看看吧?”
“行。那就再问问其他的。”
于是,他们接连走了好几家,可住宿满员的情况都差不多。眼看天色昏暗,乌云密布,仿佛马上就会有暴雨降临。
乔治疲惫的靠在一颗大树上,点燃根烟,挖苦的说:“怪不得外国人常说咱们中国人有钱,爱玩,爱摆谱,还真是呢?”
“那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被淋成落汤**?”
“没办法呀!人家有地儿的你又不住?”
“乔治,你是在埋怨我吗?可我怎么能想到找不到合适的旅店?若实在没辙的话,咱们就住那个普通间,将就一下吧?”
“看来也只能这样啦!”
……
凌晨时分,格子从香甜的睡梦中苏醒过来,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十分惬意的伸了伸懒腰,感慨的说:“啊,充足的睡眠,让人真舒服呀!”
但当她穿戴整齐,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却彻底的惊呆了。只见乔治盘着腿蹲坐在狭小的客厅里,双眼通红,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空的啤酒罐,烟灰缸里也是满满的烟蒂。很明显,他是一夜未睡。
于是,格子的心骤然缩紧,幽幽的问,“你这是干嘛呢?喝那么多酒,吸那么多烟,不要命啦?”
乔治抱着头,自嘲的说:“你那么纯洁,那么善良,在黑夜中我真的无法面对你,我怕控制不住而失态,我怕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所以,我只能借用酒精和尼古丁来麻醉自己邪恶的思想。男人嘛!有时都一个德性。”
“何苦呢?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不。我坚信不是这样的。”他慢慢地站起来,走到格子面前,无比温柔的说,“真的不是那样。我相信缘自天定。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擦肩而过,为什么偏偏是我救了你?为什么偏偏你会跟我走?”
“难道这说明什么问题吗?说明不了。巧合,纯属巧合。艾伦,请你不要把问题想的那么复杂,简单一点行吗?”
“格子,你到底在躲什么?在害怕什么?”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她忧伤的背过身去,哽咽地说,“我独自来这边旅游,是因为我失恋了。我最爱的那个男人在婚礼的前夕,突然离开了我。但他的爱却无处不在,没有消失。可我无法适应触摸不到的爱情,无法从毛绒玩具中捕捉到他的影子,无法靠‘520’的数字来维持思念。所以,我才会放纵自己,我才会去酒吧买醉,我才会像个疯婆子似的大吼大叫。那天晚上,你的出手相救,真的让我很感激很感动。两个陌生人在异乡能够成为朋友,没有任何束缚的结伴同游,的确是很奇妙的事。我以为这样,时间或许会过的快些,心情或许会舒畅些。为此,我才没有拒绝你的请求。乔治,现在你听明白了吗?我对你没有任何超越朋友之外的感觉。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放得下一个男人,他是我生命的起搏器。而且刚刚受过一次伤害的女人,不会傻到再去受第二次的。”
“你没尝试过,怎么知道接下来的是痛苦而不是幸福呢?结束一件事或一段感情,有时比开始要难。我能够理解日久生情和恋恋不舍,但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明知道错了,还不去改,不是你的,为什么还不放弃?知错就改,是一个有力量,有决心的标志,更是一个人有希望,有成就的根本。其实生活很简单:东西丢了,找一下,实在找不到,就忘了它,去找下一个。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走。不能尽快结束,就不能尽快开始。不很好的结束,就不能更好的开始。燕子,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清除脑海里所有不快乐的阴影,重新植入美好的记忆……”
“乔治,不要把心思浪费在我的身上,没用的。我是个死心眼的人,这辈子爱上一个男人,从此就会认定了他。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爱他,永远的等他。”
“切!永远爱着抛弃自己的男人,傻傻的等着他的出现。这样愚蠢的做法,真的是太伟大啦!”说着,他抓起一个易拉罐,用左手狠狠地攥着,咒骂道,“这该死的爱情。”
“快放开,你流血啦?”
“那又怎么样?你会心疼吗?你会在意吗?”
“乔治,你可以瞧不起我,也可以讽刺我,但我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请你不要伤害自己好吗?”
“我要的不是朋友,你知道吗?我爱上你啦!爱上了一个木头般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爱上了一个爱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你明白吗?”
“对不起!我不能……”格子苦涩地笑着,“也许从开始,我们就该把对方当成陌路,这样就不会发生……”
“发生什么?我倒真的希望发生过交集。那样的话,我会心安理得的把这份感情当成是不需要负责任的游戏,一夜情之类的成人游戏。来得快,忘得也快。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想忘都忘不了。”
“乔治,还是忘了吧!权当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你是医生,很容易办到的。或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会在某个地方认识更适合你的好女孩,她会全身心的去爱你。到那时,你就会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医生能治好别人的顽疾,却往往治不好自己的病。”
格子握着他的手,小心地处理着伤口,很伤感的说:“可是我的世界只有拳头大小,再也腾不出一个位置来留给你!”
“只要你能接受我,我愿意永远打站票。”
“乔治,还是回到你原来快乐的生活轨道吧!至于我嘛!你可以忽略不计,也可以把我当成病人,在健康中复活,在爱情中死去。”
“难道你连一丁点的希望都不留给我吗?”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更不想骗自己。”说完,她快速的站起身背上背包,“好好爱惜身体,别再那么冲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的,我只是这个城市的过客。”
“格子,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吗?我保证不再胡言乱语,我保证不再痴心妄想,只要你还能把我当成朋友,我就知足了。”
“不要挽留我,我真的必须要走啦!”她回过头,露出灿烂的微笑说:“你是很好的旅伴,很好的营养专家,很好的外科医生,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那你留下来吧!我还有两天的假期,就要启程回美国了。我想……我想你陪我渡过这四十八小时,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会冒犯你,也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在余下的旅程中,能够听到你幽默的调侃,能够听到你爽朗的笑声……难道这个要求过分吗?”
“对不起。”
“格子,你等等……”他走上前轻轻地抱住她的肩膀,很伤感的说,“如果哪天我回BJ的话,你会见我吗?”
“会啊!我还想吃你做的‘满汉全席’呢?”
“真的?”
“当然。”说完,她推开他的身体,优雅的挥了挥手,“乔治,祝你旅途愉快。我该走了,再见,朋友!”
“格子……留下来好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格子快步跑下楼梯,不禁在心里默默地说,“乔治,我的好朋友。当我转过身,请不要看着我的背影,你炙热的目光会穿透我的脊梁,刺痛我的心脏。那随风飘散在空中的露珠,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一颗破碎的心。”
“格子,难道注定我和你就是什么都不会发生。注定,注定只是注定,不管我怎么跨越,不管我怎么想靠近你,你还是会离开我……”
……
爱上一个人,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无论二十四小时还是四十八小时。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任何敷衍的理由。
但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唯有用北极的寒冰来冷却对方的火焰。选择适时的离开这里,是把伤害降到最低的折中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