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慕容府在关雎回来之后,十分的安静,依雪守在关雎的床前,真的是好险啊,这么多年来,从未碰到过这种事情,居然有人敢行刺当朝一品宰相的女儿,当今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幸好,当时有个永基,永基是何许人呢,为何会救小姐,居然一声不吭。
想得入迷当中,慕容关雎醒了过来,看着静静沉思的依雪,轻喊了几声,依雪回过神来。
“依雪,你说今天的那个永基会是什么人?”
“小姐,你说今天的那个永基会是什么人?”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接着依雪回答说:“依雪也正在想着呢?”
关雎沉思了一会儿,想起那人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尤其是他的琴声,怎么跟娘的如此相似呢,而且他还说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难道他知道我是谁,知道我住在慕容府吗?
突然依雪尖叫了一声:“小姐,今天替你诊脉的时候,他叫那个大夫用悬丝诊脉法,依雪不才,但也听说悬丝诊脉是皇宫才有的规矩,难道他是宫里的人?”
关雎摇了摇头,“我虽然没有见过所有的王宫贵族,但也知道这群人当中没有一个叫永基的人。”
“那也说不准他的名字是他乱捏造的。”依雪没好气地说。
“依雪,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他不会骗我的。”说着,头微低了一分。
依雪呵呵一笑,呵了一下关雎的痒,“小姐怎么这样相信他,难不成小姐对他一见钟情了。”
关雎一听,拍了一下依雪的头:“你这个鬼灵精怪。”
关雎的脑海里出现了永基的样子,他摇着扇子站在她在前的时候,身上散发着轻松的气息,让人看到他就感到很安静,被他抱在怀里,那种安全的感觉还在心头,挥之不去。关雎一拍脑门,自己怎么会这样呢,才一面之缘,老是在想着他,难道正如依雪所说的,对他一见钟情了。
“小姐,你听,远处有笛声。”
好熟悉的旋律,不正也是《西江月》的曲调吗?笛声远远的,只听到微弱的声音,但旋律依旧很美,是谁,夜半在慕容府吹笛?
渐渐地,笛声停了,外面只有风吹过的声音,知其音不知其人,关雎感到十分惋惜。
“依雪,更衣。”
关雎下了床,心致也来了,抚一把琴弦,乐声响起,笛声紧接而来,不在是远远的,而是清晰有力,关雎兴致勃勃地抚着琴弦,爽朗的笛声一直配合着她的旋律,两种声音在一起缠绕着,无法分开,这种知音,难道是他?
关雎走了神,琴声突然停了,快速地跑到门前,打开门,门口伫立着一人,正吹着笛子,不是永基会是谁呢?
刹那间,关雎呆住了。
他一步步的走向她,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衣服,细致而温暖。
“想你了,就来了,我说过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关雎心头一暖,从娘去世到现在,虽然所有的人都宠着她,但内心的孤独只有自己能体会,所以多年来一直与琴相伴,而他,才一面之交,却能读懂她。
关雎冲进他的怀里,轻泣了起来。
永基怜惜地搂着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身体,良久,关雎才从他的怀里出来。
“夜冷了,进屋去吧。”永基拉起关雎的手,进了房间。
依雪惊乍地看着二人,然后悄悄地退下了。
握着的小手感觉到来自己他手心的温暖,关雎会心一笑。
“你早点休息吧,你的身体需要静养,我只是想看你一眼,没别的事情。”
永基扶着关雎坐在床上,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戴在她的手上。这个镯子是金的,上面镶着三颗翠绿的宝石,镯身上的花纹细致清晰,似一只凤凰在飞舞。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让我哪天看到心爱的女子时,一定要送给她,本来这是我爹送给他至爱女子的信物,但后来几经转折,却又回到我爹的手里。”永基静静地说着,眼里的柔情让关雎觉得好幸福。
关雎微微一笑:“受你如此大礼,关雎不知如何回赠?”
永基爽朗一笑,心里想,你能接受便是对我最大的回赠了。忽然关雎从床榻上下来,径直走到书桌前,开始研墨。
永基纳闷地望着她,没问什么。
墨已研好,关雎提起毛笔,洋洋洒洒地在纸上写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然后盖上印章。关雎一手妙笑丹青,娟秀不失刚毅。
等墨迹干了的时候,关雎满意地看着这行字,曾读卓文君的《白头吟》,酷爱这一句,她钦佩卓文君的才情,也钦佩她坚贞的爱情。
她卷起,用一根红线捆好,递到他的面前,然后说:“这个送给你。”
永基接过后,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永基定不负关雎所托之心。”然后消失在夜里。
关雎坐在桌前,望着手上戴着的镯子,呆呆的,依雪鬼鬼地跑进房里,蒙住她的眼睛,关雎从背后抓了她几下,依雪只喊饶命,松了手,坐在关雎的面前。
眼睛子转了转说:“小姐,定情信物都送了,你们算是私定终身了,老爷若是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的,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关雎盯着依雪看了一眼说:“他不会让我失望了。”
“哟,才多久吗?小姐就这样了,看看,那一脸的思嫁表情,看来是想嫁人了,呵呵。”
主仆二人在屋里闹腾着。
夜里躺在床上,关雎让依雪同她一起睡。
“依雪,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来向爹提亲呢?”关雎钻进依雪的怀里。
“我想不会太久吧,你看他那样子,早就被小姐迷住了,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达官贵族家的,要不然怕是老爷不会同意,不过看看他的装扮,倒不像一般人家。”依雪碎念到。
“小姐,小姐……”没有了声音,怕是睡去了。
依雪嘟起嘴巴,哼,就睡着了,害得我还替她担心,不管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