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活蛊老妪
哲莎听阿婆说到这,肺都要气炸了,咬紧嘴唇,说:“原来是骗子,阿婆你下些剧毒蛊,把他们毒死算了,这荒山野岭的,就算真是千门追究起来,咱们也死活不承认。”
阿婆眼波流转,遂道:“但假如他们真是千门八将的话……对!那个千门脱将叫萧桐的,与他们几个就是一伙的,我这就下蛊。”说完,她从袖筒内,直接拿出一个小盅,小盅像酒杯一样大,盅口由蜡纸封堵,边缘还缠着五颜六色的细线。不用猜,这其中封存的物件,定是毒蛊无疑。
哲莎一看这小盅,小脸当即笑开了花,正当她们酝酿着杀人阴谋的同时,一阵颇为悦耳的手机铃音,突然毫无预兆的从身后传来。
阿婆惊呆,蛊盅当即落地,但并未摔碎。她与哲莎扭头看去,谁想面色难看的萧桐,居然就站在她们身后,并且拿出手机,快速按下了通话键。
“那些个壮丁都摆平了,怎么处理?!”听筒音量特别大,将季东华说的,直接放大数倍。
阿婆惊恐万状,萧桐也没看她,只是用惋惜的目光,望向哲莎。片刻后,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杀掉。”
萧桐收好手机,面颊像结出厚厚的寒霜,问道:“蛊门在哪,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哲莎将阿婆挡到身后,自作主张的喝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话音落定的同时,萧桐伸手入怀,掏出手枪以后,将枪口直接对准哲莎,说:“萧桐。”哲莎闻言吃了一惊,她扭头望向阿婆的一瞬,只感觉头部突然一沉,然后整个人就像烂泥那样,呈直线瘫倒在地。
萧桐枪口里冒着白烟,没隔一秒,就将手枪指向阿婆。
阿婆整张面颊,被哲莎的脑浆,迸溅的五颜六色,看来哲莎也有本命蛊,而且还改善了部分人体机能。阿婆愣住了,一时吓得说不出话,只会瞪大“年迈昏花”的老眼,像告饶那样望向萧桐。
“蛊门在哪?”
阿婆咽了下口水,随着内心中屡屡攀高的恐惧,五官渐渐强挤到一起,这一来,让本就布满褶皱的面颊,变得更没法看了。
“你…你难道不想知道…蛊门为什么要杀你么…”说到这,慌不择言的阿婆,眼见萧桐要扣下扳机,她吓得跪到地上,手指窗外的一座青山道:“翻过那座山!有片林子!是,是禁地!”
“蛊门在那是吗?”毫无温度的话音,就像他目光那样死寂。
阿婆点头若捣蒜,脱口便道:“对!对!我回答了,你饶了我,饶了我……”
“乓乓乓——”
萧桐连勾多次扳机,直到将阿婆打掉半个脑袋,他才罢手。
深吸口气,萧桐看了哲莎的尸体一阵,随后走到灶台跟前,将滚烫无比的茶壶举起,自个为自个倒了杯茶。
萧桐将茶水一饮而尽,呓语着说了句话,眼神有点淡淡的哀伤:“其实你满可以去卖茶的。”说完,他笑得有些自嘲,翻出手机按出一串号码。
“喂,莎木你听我讲,傍晚之前你去通知温彩,让她在阳簿上写下一个名字,叫哲莎,记住当掉她的全部记忆,对,对,好了,回头见面说。”语毕,萧桐转头便要离开,哪想竟和陈艾丽撞了个正脸。
陈艾丽盯着两具尸首,将头窝进萧桐怀中。同时,季东华与拭去水粉的小海,拿着枪走到萧桐跟前,季东华道:“都杀掉了,可这村子没乱,估计村民认为死的是咱们。”
萧桐没回话,他感觉陈艾丽的身体在抖,忙低头寻到对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印了上去。
与此同时,小海蹲到阿婆的尸体跟前,看看死状惨烈的尸首,又仰头瞄了瞄萧桐。随后,正当他要拿对方打趣,哪想这丢了半颗脑袋的阿婆,竟张嘴吐出一滩绿水!
小海坐到地上,显然是被这一幕吓到,季东华与萧桐抽出手枪,对准阿婆的尸首一顿怒射!直到子弹打光了,这两个人才停下手。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撤!”说完话,萧桐搂住陈艾丽,一股脑朝门槛冲去。季东华换好弹夹,踢踢被吓傻的小海,讲道:“快起来走!又不是第一次被鬼追了!”
小海匆匆起身,生怕走到季东华后面,可往往变故在到来之前,大都会杀当事人个措手不及!就像现在一样!小海才迈出一步,他的脚脖,就被一只骨瘦嶙峋的“手爪”,给一把逮了个正着!
“啊!”小海放声尖叫!季东华被他喊得一蹦,待老季朝事发地一瞧,哪想首先看到的,竟是小海逐渐放大的嘴脸!
“嘣——”
由树干编排的墙体,顿时被季东华撞碎!他连带着小海,一头栽进繁茂增生的草丛里面,等他缓过神,自己和铁哥们小海,已经处身于小院之外了。
萧桐深知大事不妙,他喝令陈艾丽躲起来,当即钻回简易厨房。可厨房里已经没了伙伴的影子,除了墙体上的大窟窿之外,阿婆的尸体,也一并消失了。
这口蜜腹剑的阿婆,是死也要折腾他们一回。季东华钻过大窟窿,与小海走到萧桐身边,二者感觉头晕目眩的,看来死阿婆力量不可小视。
“萧哥,人能这么快变活尸吗?”小海拍了拍脑袋。
萧桐握着手枪,仰头在房间内连连环视,“她应该不是鬼,是鬼的话就好办了。”说着,他闻到一股花香味,扭头朝门口一瞧,见陈艾丽趴在门框上,正瞪大眼睛望着自己。
萧桐一摆手,对方立马像燕儿归巢那样,一头扎进她的幸福怀抱,这个人是属于她的,虽然还有其他人平分,但陈艾丽不在乎,哪怕对方唤自己过来,是为了取命,她也会飞蛾扑火那样,义无反顾。
“别怕,把真实之镜拿出来照照。”萧桐的语气就像哄孩子一样,陈艾丽闻讯刚低下头,岂料小海却说,“别拿了,你们看那房梁…”
小海的话音很轻,就像是怕扰到什么东西。
几人仰面朝房梁望去,看到死阿婆正平躺在那,而且是很明显的地方,但之所以先前没人看到,是因为他们都太过紧张。
季东华用嘴叼住手枪,萧桐褪去风衣,前者运用出神入化的身法,轻轻一跃抓牢房梁。房梁很宽很长,季东华一个翻身,落到阿婆对面。二者距离很远,他看着躺成数字1的死阿婆,表情变得有点难看。
“呼——”
萧桐在季东华身后落定,后者回头看看对方,小声说:“你上来做什么,危险,下去。”说完,老季仿佛想到什么,低头一瞧这房梁与地面的间距,惊讶着说:“你!”
萧桐与季东华贴背换位,他挡到对方前面说:“迟些再讲,眼下先排除这后顾之忧。”
老季目光如炬,狠狠点头的同时,见萧桐抿紧嘴唇,倏地拿出一张卡牌。卡牌黑漆漆的,萧桐张嘴吐上去一口血,随后长臂一甩!将卡牌投向阿婆。
“嗖——”
卡牌紧紧贴到阿婆身上,却没有预想的那样释放火光,反而还被快速染绿!
萧桐咬紧唇,不想都明白那是蛊毒。没一会,正当他苦想着对应之策,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小动静,突然从阿婆身上传来!
这阿婆一响不打紧,可房梁也随着那么一震动,萧桐顿时大呼不妙,拉着季东华,直接朝地面扎去!
“铛——”
就在二者脱离房梁的一瞬!一条看似腐败,且油光水滑的黑触须!霎时破梁而出!而且位置,恰恰是刚才二人所处的方位!
黑触须很长,上面满载着大小不一的白色脓包,触须顶端还长着荆棘一样的小刺,光看轮廓都觉得瘆人。
萧桐与季东华双双落定,四人当场靠到一起,他们眼瞅那条黑触须,像发狠似的摇摆起来!这玩意一冒顶,萧桐不免望向阿婆,见死人与房梁贴合的脊背,正是这触须的根源所在,触须钻透房梁,对萧桐发起奇袭。这么看来,阿婆本身,就是一只活人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