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桌上的陶瓷杯,轻啜着杯中茶,入口到舌中才感到茶香中带甜,像甜枣味,亦带茶的清香。不过,她并不喜甜食,于是皱着眉头轻问刚才指引她的侍卫:“这是什么茶?怎么有甜枣味的。”
侍卫弯腰轻声回答道:“属下并不知,是王爷让在下带来的,说是王妃你喜爱茶,特令人做了道甜茶,此茶外出时最适合饮用的,既可解暑,又可暖胃,亦可增强体力。”
程芳如端详瓷杯中的茶,红黑相交!呈暗红色。喃道:“是吗,可我不喜甜味。”
一旁的侍卫听着,也没有作声。
程芳如拿过季艳姻的杯子,为她斟上一杯甜茶后,把她从入神的状态中叫醒:“艳姻,喝杯茶再看。”
季艳姻回过头来,笑着对她说:“我好久没有看过这种热闹的场面了,里面的神师拿斧头砍鬼怪,可真是逼真!”
程芳如对这种场面过了新鲜感后,就没有多大兴趣。以往她去旅游时,到过各国各地去观赏各种不同风俗的舞道和表演,再加上殷寞寒这一搞和,也就没甚心思去观赏了。
“喝茶再看吧,据说这茶可提神,养体,解热!”程芳如照侍卫的话搬。
“是吗,我倒要喝几杯。”季艳姻微笑着端起杯子。
一旁的侍卫说:“王爷交待,特要你们多喝些,以免外出种暑。”说完转头对程芳如道:“大王妃不爱喝甜茶,让在下拿些清凉的食物过来让您尝用。”说完未等程芳如有所反应,就向楼下去了。
程芳如知道,他定是去告之殷寞寒她不爱喝甜茶的事了。知是殷寞寒的心思,心底不禁又起了一阵莫明的悸动!殷寞寒到底想干什么?弄些甜茶是为供她开心?
季艳姻听到是殷寞寒供的茶,没了心境看表演,望着程芳如浅笑道:“看来,妹妹我是托了姐姐你的福,才喝到这些养身提神茶了。
“你说的是那里话,我能有什么福给你托,是你有福气喝到这么好的茶,我可不爱这茶,有甜味。”程芳如一本正经地说。
“是吗,可是,我觉得很好喝,入口清甜,入喉清晾!一喝下去就像如沐春风的清爽感!王爷必是下了不少心思了。”季艳姻悠悠地道。
“是啊,看你,多有福气,可喝到王爷为你设的茶水!今晚回去可要好好服侍王爷了。”
程芳如笑闹着说。
“姐姐少颦嘴,我听说这些时日,王爷每晚必到你起初居坐。王爷对你的心,现在殷府里谁人不知,就你还混沌地逃避着。”程芳如被她突然提出此事,也不知如何回答,季艳姻已把苗头看出了,再去辩护也是没用。现在不仅是殷寞寒对她有心思,连她也动了心思,有些东西只是她一直不愿承认罢了,其实事情已经发生着。
刚要说话,刚才下去了的侍卫又上来了,手中托着一盆黑色块状软糕,把盆子放下后才道:“王爷说不爱吃甜点,就来一份带酸辣的糕点。这糕点是用草药做成,可解热驱湿!”
程芳如挟起一小块入口,咬嚼软滑,酸中带辣,入喉清凉。果然是一种祛暑良品,于是对季艳姻道:“别的不要提了,今天我们出来是游玩带吃的,何不尽兴玩够吃够,来,尝一块试试。”说完,挟一块季艳姻碗中。
季艳姻淡淡地道:“我不喜吃辣味食,还是喝甜茶好了。”
程芳如也不勉强她,自己挟着筷子细嚼慢咽地吃起来了。
现在她不愿去想与殷寞寒的关系了,也不想知道这糕点是出自那位厨师手中,只管吃着,等会再到各处观赏。
程芳如吃着也没几块,楼下又开始敲锣打鼓起来,还有鞭炮燃烧的啪啪声。人群在慢慢地移动着,中间空了一条大通道。那带斧头的神师在前,后面跟着一队人马在带鼓敲锣,锣鼓队后跟着穿着神差鬼使服饰的舞道队,整个扮演队大约有上百人,边走边跳动前进。跟着走出来的是各种野兽动物的装扮者,面上带着十二生肖头像的面具,手中挥动着各自的器皿,表演着各种动物该有的动态……。
等几百人徐徐过后,殷寞寒已换了便服出现在茶楼上。季艳姻见到殷寞寒也没有惊讶,似乎早已知道殷寞寒在场内。
殷寞寒坐下后,接过季艳姻送上的茶,一口喝下几杯后,才问道:“怎么不跟着队伍去?”
“在等你啊。”程芳如答。
“等我做甚,有人跟着你们,很容易就可找到。”殷寞寒自信满满地说。
“王爷如不感困倦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了。”季艳姻在一旁插话道。
于是,一行人移到了楼下,跟着队伍。走在后面的好处是,当人群向前后,街上就空落,周边商铺和陈设就可慢慢欣赏。殷寞寒也不急,在路中行行停停,任她与季艳姻在各间商铺里探索。
程芳如发现这个时候的陶瓷发展业非常昌盛,几乎每间商铺里都陈设有各种不同形状与质量的瓷器。如在专卖店里,则有幸看到各式样的瓷瓶,瓷碗,瓷盆,瓷杯,瓷做的动物,瓷做的字画,瓷做的笔,凳,桌,椅,……甚至有瓷做的人像。程芳如最喜欢的是瓷身上的图腾,手工甚是了得。
一路走下去,季艳姻倒是买了几样物品,而程芳如还是两手空空,基本上,在殷王府里,她的所需并不缺。那些手饰物,虽然看上去很精致贵气,不过她也不喜穿戴饰物,也就没有买下。
当她与季艳姻走入一间头饰的店铺时,殷寞寒也跟了进来,侍卫们只站在铺面的不远处。程芳如与季艳姻讨论着那一只珠钗更好看。殷寞寒指着一只蝴蝶式样的对她们说:“这只可以,看上去雅致,精巧!”
季艳姻第一次显得较有主见道:“不,王爷,我觉得这个适合臣妾,这个形状较大,珠饰也多,看上去较大方得体。”
殷寞寒望着季艳姻,迟缓地指的那个珠钗,摇头道:“我认为还是这只简单点。”
“王爷,……。”季艳姻难得有机会与殷寞寒聊上几句,也就不放过交流的机会,于是继续与殷寞寒周旋着。
程芳如看形势,一时半该两人也无法沟通得出结果,也就离开了两人,进到另一间店铺,继续探寻有趣的物件。
当她进入到一间挂满字画的铺面时,眼前一亮,对里面的山水画甚是欢喜。她是特别欣赏风景画的,其中一幅松柏树后是层叠的远山,雾气围绕的画面,最是吸引着她。站着流连忘返,对着这画,有一股他乡遇故人感,因为在原来的时空里,她家的大厅就是挂着一幅山水画的,看了二十多年,来到这个时空也能看到,有种感动难以言表。老板看到她如此钟爱此画,走到了她身边问道:“夫人果然好眼力,此画是上百年的珍藏品,如有意买,我可便宜点卖与你。”
程芳如问:“多少钱?”
“我看夫人也是识货之人,既然有缘,八千两卖与你吧。”老板笑盈盈地道。
“既然是上百年的珍藏品,卖八千两会不会太便宜了?”程芳如跟他打趣。
“夫人喜欢,便宜点也是值得的。”
“太便宜了,我不想要。但是其他的我又看不上眼,怎么办?”
“夫人,请看。”老板指着松柏树的画幅道:“此画乃是真品,画笔精细,有神韵,画画像逼真,意韵悠远!再看纸质,是上上好的佳品!这落款处,是绵竹人的盖印,绝无虚假之忧。”
程芳如想问绵竹人是谁,但又怕问出此话后,会显得自己不是内行人。
于是道:“这我能相信,只是绵竹人可是个名誉双收的画匠,他的作品流传甚广,许多王公贵族都喜欢收藏他的画,听说少则要二万两,多则达几千万两。怎么这一幅只卖八千两,且看这纸张,较陈旧的,说明作品创作出的时间已很长久,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程芳如望着画在胡混地扯淡,也不知对与否。再道:“我看既是珍品,又为提高我的身份地位,我看你把他三万两卖与我可好?”
老板简直笑得合不拢嘴。道:“既然夫人如此有雅量,小的也就不拘礼了,就两万八千好了,找个好意头可好?”
“也好,你把这画包起来吧,我叫我家相公来付账。”说着故意用较大的声量跟苏儿道:“苏儿,你去把王爷请过来,说是我要用二万八千两白银买一幅画。”
话刚说完,殷寞寒适时走了进来,问道:“王妃看种了什么画,让本王也来看看可好。”
一句王爷,一句王妃,早已令店铺老板双脚发软。则才的志得意满,一下子畏缩着道:“不敢,既然是王爷与王妃,您大驾光临,令本店逢壁生辉,银两在下就不收了,算是小的一份小小心意,送与王妃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程芳如客气着说。
“不会,不会,惹您不嫌弃,就收下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儿,收下吧。”程芳如示意苏儿收下。
在苏儿拿画幅时,程芳如贴近殷寞寒耳旁,低声道:“王爷以此画的价格给银两吧,这画价我不是很懂的。”
殷寞寒笑望着她,对她耳语道:“放心,我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