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重重得声音响起,在场的人被惊呆了。
杨思耘正龇牙咧嘴地坐在钢琴边,沈翊昭急速走到她身边,焦急问道:“怎么了?摔到哪了?”
杨思耘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心,继而对那调音师道:“你东西没放好,害我摔了一跤,疼死我了,都不知道会不会骨折?”
那调音师看她那样哼哼,一个劲地道歉。
这时,一双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来,我带去你去医院!”
杨思耘抬起眼,原来是朱正豪,只见他满眼关切。杨思耘四周看看,周家人也走上台来,均是关心非常。
杨思耘快受不了了,他们这么个关心法,全都陪她去医院,那么今天准备的一切真的全玩完了,不行!该怎么办才好?
原来,杨思耘为了调离那个调音师,急中生智,自己故意很“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工具箱,准备拖拖时间,调律不成,到时开场了一切就都解决了。却料想不到居然杀出这么多个“程咬金”。
“不,冤有头债有主,要送也是他送!”
“阿耘,乖!我们送你去吧!这位师傅好像还有事情要忙!”周又毅也走上前来哄着她。
“不可以!他犯的错怎么可以别人替他承担呢?待会音乐会就要继续了,我邀请你们来的,你们就得乖乖地听完,不许提前跑掉,要不就是不给我面子,我真的会生气的!”杨思耘转头对那调音师道:“你害我的,赶快把东西收拾下,带我去医院,再几分钟人就陆续回来了,那样我就不好看了!”
说着也不理会朱正豪,把他的手拍掉,自己挣扎着要起来,却没想到自己为了逼真的效果,还真的摔狠了,那脚结结实实的疼了起来。她强忍着,等着调音师收拾好,和他一起一瘸一拐的走下场,这时休息的人也陆续地回来了,杨思耘因为疼痛另一方面也想监督他们有没有听话坐回原处,走得特别得慢!
沈翊昭似乎是明白了她的用意,并不多说什么,只是极其复杂地望着她,杨思耘对他微微一笑,偷偷地伸出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调音师一手提着工具箱一手扶着杨思耘走到了礼堂的后场。
这时,钢琴声响起。
杨思耘顿时松了口气,阵阵钻心的痛意从脚涌了上来,她一下子就就跌坐在地板上。那调音师看她这样顿时很紧张:“呃,小姐,你要不要紧?要不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用,你扶我到边上坐坐吧!”
调音师依言扶她坐下,杨思耘抬起头,舒展了那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她侧耳倾听悠扬的旋律,虽然听不懂,也欣赏不来,可是现在静下心仔细地品味,感觉是那么的舒服,好像所有的音符都要跳进心窝里,似乎在述说着不同的感人故事。
一个短暂的小暂停后,一个铿锵有力的节奏响起,是那么的欢快、悦耳、动听,杨思耘不知道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拉德斯基进行曲》,可是音乐无国界,脍炙人口的旋律征服着每个听众,也包括没听过这种音乐的杨思耘。
随着琴声落下,全场爆起了热烈的掌声,杨思耘坐在后台,看不见前面的热闹,可是现在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激动,她也一起鼓起掌,不单为了沈翊昭的精彩演出,更是因为她知道沈翊昭完成了他的任务,他们合作完成了一次拯救行动,使更多的人不再“沉睡不醒”,即使没有人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一切。
“小姐,演出结束了,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比较好!”调音师不厌其烦地再次询问。
杨思耘满带歉意说道:“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辛苦你了!我怕上医院,我有恐惧症!”
“那你刚才······”
“刚才······我真的很不舒服,本想宰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人还挺好心的,一个劲的要送我去医院,看你这么好心,那就好人有好报吧。算了,不要你陪了,该干嘛你干嘛去吧!”杨思耘找了个抹黑自己的烂借口想要支走调音师。因为事情一过,想起自己故意“陷害”他,心里就过意不去,这样也算一报还一报吧。
杨思耘抬起头,看他还在那里踟蹰不行,不禁着急,呆会要是一散场自己恐怕又要成为别人的话题了。“快走!乘我还没改变心意,要不到时让你赔偿得头破血流!”杨思耘故意装出一副很凶的模样。
那调音师看她很坚决、很生气的模样,不禁摇摇头,就要走出门去。
“你等等!”
调音师转身,好特别得姑娘,这又是想干什么?
“你给我个电话,虽说现在是没事,可万一以后要是有个什么后遗症的,我好找你!”杨思耘突然间想到了这个才是重要的大事,要不以后真的瘸了拐了,到时找不到债主,那自己就真成冤大头了。
调音师有些头皮发麻、无奈地笑道:“小姐,要不我们真的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算了!算了!你走吧!没事了!”
调音师站着等了一会,看她没有反应,知道她再也不要求什么了,于是拿出随身的纸笔,写了个号码递给了她。
杨思耘看着那调音师走出礼堂,前台的掌声也渐渐地有些稀落。阵阵的疼痛感又侵袭而来,她抱起脚才发现脚踝肿的老高,红红的,实在有些惨不忍睹。杨思耘用手拼命的揉搓,很想让它立刻消掉。
一双xiu长、有力的手覆上了她的双手。杨思耘抬起头,原来是沈翊昭,他正盯着她的脚踝,皱着眉头。
“我看看!”沈翊昭拿开了她的手:“怎么肿的这么厉害?像包子一样了,你还那么拼命揉!傻瓜!”
说着,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
“喂!把我放下,让人看见了很不好啦!”
“嘘!怕羞就别叫,要不呆会把人招来了就真的难看了,乘现在没人我带你回去。”
杨思耘羞得要死,又真的怕被人看到,以后没脸见人,于是乖乖地把嘴闭上,头深深地埋入沈翊昭的胸口,不敢抬起。沈翊昭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乘着前台的人还没下来、听众还未散去就直接打车回家,撇下了一众还想开“庆功宴”的老总。
“快把我放下!”
回到公寓,杨思耘急道。沈翊昭把她抱进房间、放到了床上,而后蹲下身子轻手抚mo那跟馒头似的脚踝,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毛巾、冰袋还有药膏。他仔细地抹上薄薄一层药膏,冰冰的、凉凉的,顿时那灼热感减退了不少,接着沈翊昭扶杨思耘躺下,把脚稍稍垫高,再拿毛巾把冰袋包好轻轻地敷在脚踝上。
一番处理后,杨思耘顿时觉得痛感大大减轻,精神也放松起来,不禁笑嘻嘻道:“你啥时候又准备了这些,真是够细心的。以后谁嫁你就好命了!”
沈翊昭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也没必要这么‘卖命’,幸好没骨折,你知道吗?那时我都不想继续下去,只想赶快把你带回来。要不是你那个眼色、手势,我真的会放弃的。”
杨思耘一拍脑袋:“呀!他们不是有计划给你开庆功会吗?怎么办?”
沈翊昭柔声道:“不管他们,我本来就没想要参加什么庆功宴,会举行这个音乐会也是因为我带来的麻烦必需解决,现在都弄好了,没必要再去陪衬他们了!”
杨思耘还想说些什么,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阿耘?你在哪个医院,我们去看你,我和周伯伯他们都在一起,一直找你呢!”另一端传来了朱正豪着急的声音。
杨思耘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给他们留个信息:“不用了,我现在没事了!休息下就好了,改天再找你们吧,我现在累了,你跟我爸妈说一下,我要睡觉了!拜拜!”还不等朱正豪说什么,就直接把电话挂上,继而关机。
沈翊昭并不开口,也没有半点好奇的模样。
“我只是不想麻烦他们,让他们担心!”杨思耘呐呐说道,似乎是要说给沈翊昭听,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你是个善良的女孩,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不用解释。今天很累了,你的真气都消耗了,好好休息,养养精神。”
杨思耘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太困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阵凉凉的感觉从脚上传来,杨思耘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只见沈翊昭端坐在她的对面,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拿着冰袋敷着,就像一尊雕像纹丝不动。杨思耘偷偷瞄了下时钟,天都快亮了,难道这将近七个小时,他一直没去休息都在照顾自己、给自己敷脚吗?杨思耘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感动,她悄悄地挣扎坐起来,生怕惊醒在养神的沈翊昭。她凑近前去细细的看了看沈翊昭,心里暗叹:他还真的长得不错,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他。那完美的五官带着一抹温柔,温柔中又带着一抹帅气,在这温柔与帅气中又散发着空灵与俊秀的气质。他那安详的脸庞、轻闭的眼睛下有着双会说话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性感的嘴唇,有种让人沉沦的yu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