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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婢女的身世

一、我是婢女

太阳光白的耀眼,一圈圈旋转着向我压来……身体陡然失去了感觉,像是要飘起来了,等等,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中暑?

似乎睡了长长的一觉,身体疲倦到动也不想动,脖子好疼,像是被人狠狠勒过。原来中暑是这种感觉!慢慢睁开眼睛,古香古色的木质红漆床顶毫无预照地撞进眼里,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现在不是应该在医院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穿着这么奇的怪衣服?来不及细想,我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垂地罗帐、雕花圆桌、红漆方凳、菱花铜镜……镜子?我冲过去抓住它,镜子里的人用惊恐的神情看着我,圆睁的杏眼、小挺的鼻子、微张的朱唇,我摇头,她也摇头,我笑,她也笑,没错了,她是我。再眨眨眼睛,她真的是我!我明白了——我……穿越了!

我努力的回想,自己不过是在夏日正午的大街上与太阳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就中暑了或者说是穿越了。那这个身体的主人又是怎么回事?她也穿越了?还是……死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再次回到镜子前,仔细打量起这个身体:青丝墨染,于头顶两侧盘髻缠白、绿双色丝带,丝带自然垂落于肩,脑后梳马尾,长及腰际,额前刘海少许,五官精致,皮肤白细,身若杨柳袅娜,翠烟裙衫,裙裾扫地,腰系环配丝带,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很漂亮呢!不由自主地我对着镜子伸出手去:“好……”。“美”字未出口,便被脖子处的疼痛吞回肚里去了。好疼!我仰起头,镜子里雪白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条极细的红印,旁边还有点点血迹,血色鲜艳尚未结痂,显然这是新伤,到底怎么回事?这个身体的主人刚刚经历了什么?难道她已经……

“晓樱——”

听到声音,我立刻冲到床上。

“晓樱,你没事吧?醒醒啊!”。女孩一进门就将我身上的被子掀开,抓着我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个丫鬟来侍候我吗?听这口气可不像是我的丫鬟啊!怎么办?我现在是该继续装睡还是醒过来啊?

“晓樱!晓樱!”女孩抓住我晃个不停。

受不了了,我急中生智装起病来:“咳……娘亲——爹爹——,我不哭,我不哭……”

“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听到我的胡言乱语女孩显然吓了一跳,立即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测试体温,我趁机抓住她的手,装着满脸惊恐的神情盯住眼前这个圆圆脸的女孩:“你是谁?!”

女孩疑惑地看着我:“春蛾不是说你中暑吗?怎么连人都不认得了?我是青歌啊!”

“青歌,青歌……”我重复着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里?”

“在王府啊,你不是今天早上刚进来的吗!”

“王妈说没问题我才带你来的,现在可好,才做了半天的工就病成这个样子。做王府的婢女可不容易,不能干活是要走人的!”

青歌走到桌边开始倒茶。

婢女?她是说我吗?我错愕地看着她:“我是婢女?”

“是啊!”她把水递给我。

看我把水喝完,她接过杯子,说:“你先躺躺,我去找王妈来看看你。”

二、身世

“呼——”青歌刚离开我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趁现在没人打扰,去外面看看也好。

打开门,周围全是一间间同样的小房间,从院子的一头一直延伸到另一头。看来,这就是婢女们的居所了。院中许多支架,风吹来,满院的衣裙便在这些架子上来回翻飞……突然,一道光闪痛了我的眼睛——院落口有个穿银白长袍的男子走过,手上的短剑反射着强烈的阳光照痛我的眼睛。拿手遮挡光亮的瞬间,就只能看见他随满院衣裙一起翻飞的衣角和扬起的发丝了。他已走过。

他是什么人?王爷?我正这么想的时候青歌急匆匆地领着一个神情激动的中年女子向我走来了。

“晓樱,你怎么不在屋里躺着?呶,王妈来看你了。”

又回头跟身旁的中年女子说:“王妈,我先去忙了。”

“好好,给你添麻烦了,青歌姑娘你去忙吧,”

看青歌走远,王妈立即冲上来抓住我的手:“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难道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有另一个身份?

“王妈?我不认得你。”知道晓樱事情的人,目前恐怕只有这个王妈了,我决定从她这里得到我想要的消息。

“小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她脸上的担忧多过疑惑,应该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我中暑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王妈,我听青歌说是你让她把我带来的,你一定知道我的事是吗?你告诉我啊。”我急切地看着她(其实是好奇)。

“啊!”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却说:“小姐,如果你真不记得就算了,能忘记也好。”

“可是……”我找不到反驳的话。

“别可是了。听王妈的话,我不会害你的。”

害我?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于是抬起头,“王妈,你看看我的脖子!”

看到我脖子的伤痕,王妈显出难掩的惊恐,“小姐,你脖子上的项链呢?!这,这是……”

“你不会害我,可是怎么保证别人不会害我?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趁机对她进行劝说。

“这……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肯定这事肯定跟老爷的死有关……”

听完王妈的述说我才知道,原来,“我”爹叫元东富,除了娘,我还有两个姨娘、一个兄弟。“我”爹从小是孤儿,后来奇迹般发家,并跟同是孤儿的娘结了婚,在知城也是显赫一时的富商大户,后来为了人丁兴旺,又花钱从外地买了两名妾。不知何因,三个月前的一天夜里家里突然来了一帮杀手,将家里上下20余口全部杀死,并放火把“元府”烧的干干净净。幸而我和王妈当天出去拜佛住在了寺内才逃过一劫。第二天一早回来,在巷口碰到奄奄一息的父亲,原来当晚身受重伤的父亲在那帮人放火走后爬了出来。他从口中把项链吐出来交给“我”,只说了句:“快走”便撒手人寰了。于是王妈把我从知城带到了天子脚下——“皇城”。本来王妈打算投靠她的亲戚,到了之后才知道他们已经搬走了,当时几乎身无分文,无奈之下,王妈进王府做起了下人,但是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于是就托这里的婢女管事——青歌把我也带进来了。

“小姐,怎么回事,你想到了吗?”讲完王妈紧张地盯着我。

“那个项链上肯定有什么秘密,我家的那些人命,还有我脖子上的伤肯定都和它有关系!”我猜测着说。

“没了好,没了好。”王妈好像松了一口气,说:“要我说那个项链就是个祸害,没了也好,免得再出什么事!”

也许王妈说的对,我并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项链丢了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我没必要因为这条项链受到无谓的伤害。

“小姐——”王妈刚开口,我便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王妈,以前那个元家大小姐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你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更何况这是在王府里,你以后叫我的名字吧,叫我晓樱。”王妈的忠心让我感觉到了温暖。

“嗯——好,好!”王妈激动地把我搂在怀中。

“王妈——”有人向这个院落走来。

“唉——”王妈答应着拉我向外迎去。

“王妈,咦,晓樱也醒了。王爷有话要说,让所有的下人都过去,正好,晓樱也一起去吧!”

王爷?会是刚才那个人吗?我的心忽然剧烈地跳了起来。

三、见主人

出了婢女院落才觉得王府的繁华,到处雕梁画栋、廊腰漫回。一路上我跟王妈请教着特别注意事项,虽然从电视上懂得了一点繁缛礼节,但真正在古代生活却是另一回事,幸好我理解能力还好,再不济,我还可以依葫芦画瓢。七转八抹,王妈把我带到了正厅,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下人。

“来这里!”我们刚到,站在尾端的一个女孩便向我招手。

我看向王妈,她点着头:“叫你的是春蛾姑娘。去吧,那队是婢女,你是新来的,要站在后面。”

我走到春蛾后面站定。她小声地问我:“你身体还好吧?”

“还好,谢谢你。”

“别客气!你今天刚来,今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说着一个长相十分伶俐的女孩从我们旁边过去走到队伍前面去了。看到她,春蛾跟我使了个眼色:“那个,就是三妹,她仗着自己进府早经常欺负新来的婢女、小厮,你以后见了她躲着点!”

“安静!安静!!”不知何时,几个队伍的最前面出现一个中气十足的老人。

“这个是王府的管家,栾管家。”春蛾见缝插针地又加了一句。

“各位管事,你们看看你们的人都到齐了没有?”

各自清点了人数,管事们报告道:“到齐了。”

“嗯。”管家点了一下头,回身对着厅内的屏风毕恭毕敬道:“王爷,人都到齐了,请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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