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谭云翔便派人将银票送了过来。我转手便将钱交于王福,由他打理这些钱的使用及客栈改造,而我和其他的人开始着手搬家的事。而南宫雪不知道是因为喜欢我教她唱的歌还是喜欢我为她做的衣服,她现在开始跟桃一样,跟着我形影不离,也是,像她这样倔强而且豪爽的女子,定然要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才会吸引她,而我所懂的那些她不懂的东西,可能对她就是致命的吸引。
福娃用马车将早已打包好的行李拉到旁边的巷子里,白老头笑眯眯地招呼着:“来,拉到这里来,唉,对了,对了,就放这里……”因为人有些多,白老头把我们安排到他家旁边的房子里,据他说,那家人搬出去多年了,走时把钥匙交给他保管,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的缘故,我对他的话总有些不信。
等到我们都安顿好了,白老头又送来一些生活必须品。
“谢谢你啊,白大夫。”虽然是凌诀的人,可是跟我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对于他的帮忙,我是从心底感激的。
“谢倒不必了,不过,这房子也不是白住的。”
“什么?”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那是当然,钱是要付的,不过,这房子年久失修……”王福又开始拿起算盘计算起来。
“倒不是这个意思。”白老头笑道:“只是想请姑娘到我家去帮忙侍弄些草药,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
“我?”对于草药我可是一窍不通。
“至于做些什么,我自会教姑娘的。”像是看出我的顾虑,白老头又补充道。
“喂!老头,我去行不行?”南宫雪难得会站出来帮人做事。
“大夫,我是做活做惯了的人,我替我们家小姐去行吗?”桃怯生生地看着白老头。
“大夫,我一个男的,有的是力气,别说侍弄草药,就是檗柴、挑水这些活我也能做,不如让我去吧!”福娃将东西卸好,擦着汗凑了过来。
正在里面收拾东西的王妈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福娃你要去哪啊?”
“没有,”我说道:“他哪也不去,就是我准备去跟白大夫去学些治病的本事。”凌诀不是还在他那里吗?我去!我去!
“这是好事啊!”王妈高兴地说:“那就多麻烦白大夫了!”
“不麻烦,不麻烦。”白老头看着我,“你如果真愿意过去帮忙呢,现在就过来吧,我屋里还有些草药需要辗呢。”
“好。”我跟着白老头向隔壁——白老头的家走去,后面传来南宫雪愤愤不平的声音:“切!借几天破房子还真当换了个免费的丫鬟呢?!”
白老头将我领进一间小小的房间,一进门,里面草药的味道扑鼻而来,房间两侧摆满了长长的架子,架子上放着大小不一的浅浅的箩筐,箩筐里是形状各异的草。的有已经晒的变了颜色,有些还很新鲜。
“咦?这筐里的草药怎么这么新鲜,像是刚采没多久的呢,你去哪里采的?”我好奇地将一筐新草药端起来。
“哎!问这些做什么,你来是干什么的?还不快将这些新鲜的搬出去晒晒?”白老头的脸变的比女人还要快!
“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干活,等把这些搬出去晒上之后,你要不停地出去翻着,还有,把这些药给辗成粉,这里有石辗,先做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叫你的。”他这是怎么了?
“还不快做?!”走到门口,他再次回过头来。
“这就做,这就做。”我急忙抱起了箩筐。为了见到凌诀,我忍!
辗药、翻药,我在院中来回的跑,王妈他们被白老头挡在门外,想帮忙也不能够。
“你别想着让他们帮你,年纪轻轻的,这点活都不能做怎么成?”白老头不时从屋里探出头,监督着我。
太阳在头顶照耀的时候,白老头喝着茶踱了出来,“丫头,大晌午的不知道去做饭啊?!”
“好,我这就去。”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不管怎么想,都觉得白老头是故意的,之前,明明还一幅慈祥模样呢!
到了厨房,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我不会做饭!!!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厨房里打着圈圈。
“小姐!”我吓了一跳,抬头,厨房的墙上露出福娃的脸,原来这个厨房与隔壁似一墙之隔,墙上不知何时破了个小洞,可能因为隔壁没人,所以也并未修整。“福叔说他已经找到合算的房子,小姐就快些出来吧。”
“不用了。”这可是靠近凌诀的一个好机会,“你去跟福叔他们说,客栈改造这期间,我是一定要留在这里的,你们……”我扭头看看门口,压低声音说:“你们就暗中帮我,别让白老头看见。”
“可是……”
“别可是了,”南宫雪一把将福娃拽开将脸凑到洞口,“晓樱,说吧,怎么帮你?”
“现在白老头让我做饭呢,我不会,你快让王妈做好,一会让福娃把这个洞挖大点,从这个洞口递过来。”
“好嘞!”南宫雪扭头就走,“你等着吧。”
“喂——”我还没跟她说做什么呢,一定要做这厨房里有的东西才行啊!
“你喊什么呢?饭做了吗?”可是,南宫没有听见,倒是招来了白老头。
“正在做,正在做。”我顺手抓起旁边菜篮中的豆角,“你先去休息一会,饭马上就好。”
“一会端到屋里去。”
“好,好。”唉……凌诀!
白老头一走,我立刻将脸凑到洞口,隔壁院子里择菜的择菜、洗米的洗米、劈柴的劈柴,没有一个往这看的,“喂——”我压着嗓子喊,结果没一个听得见,大声又怕白老头听见,算了!好累,我跌坐在灶旁。刚要入睡,忽然听见有轻微的响动,一睁眼,福娃已经在我不知不觉间将洞扩大了许多。
“小姐,接着菜。”炒豆角?好!
“还有。”什么,青椒肉丝?我连忙看向菜篮,天哪,篮子里只有青菜,哪里有肉啊!
“还有米饭,齐了!”福娃将两碗米饭递过来,又将洞口堆起来,“小姐,还要什么吗?”
哎……我摇了摇头。
“下次想找我们就唱歌,你一唱歌,我们就在这个洞口等你。”南宫雪又将头凑了过来。
“唉……”是王妈略带哭意的叹息,却没有露脸。桃也没有露脸,那个永远安静的女孩,她们一定是觉得我受若了,那些关爱我的人。
“知道了,有事唱歌,我先走了。”我用托盘将饭菜装好。
将饭菜摆上桌,白老头拍着脑袋看着我:“我买肉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低着头装着没看见。
“少爷,”白老头对着里屋喊道,我的心猛地就提了起来,“少爷是出来吃,还是我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