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绝代的才女,奢华的大唐。潜伏半个月,重回大明宫。第二卷,正式开场!看婉儿同李贤的初恋如何收场,看太平与薛绍的婚姻如何谢幕,这是在武则天羽翼下成长必须的代价。是因此而混沌一生,还是迎头而上,权力是如何的诱人,爱情是如何的不堪。女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的岔路口,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她们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第二卷的节奏会变快,哎!没办法呀,人长大了,听得懂、看得懂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多,烦恼自然会多,烦恼一多,事情也就会越来越多。婉儿很快的就会万千宠爱在一身了,这个万千宠爱指的可不是皇帝之于后=宫嫔妃,而是千千万万的人都喜欢她,虽然有点夸张了,但虽不中亦不远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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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繁花似锦,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喜鹊在屋檐下贮巢,这让令月楼的宫人们万分的兴奋,盛传着令月楼有大喜事要来临了。天后的寿辰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前不久的惊心动魄都淹没在了宫人们暧昧的嘴中。
太平从我的书案上见到了母亲给的剑谱,喜爱的不得了,我真怀疑她和萍儿一样,都有一种暴力的倾向。她央着让我送给她,想想自己对这武学一道的确不感兴趣,给她学会了也可以用作防身,便给了她去。
打那天起,太平竟然一反常态的鸣鸡起舞了,倒是解决了韦姐姐每天最大的一个麻烦,不过春梅却惨了,她成了太平的陪练。没几天就见她嘟着嘴,欲哭无泪的赶来求助,我教了她一个方法,让她去尚宫局找了个丫头来替她的位置。太平也不理会,只要有人陪着她玩剑便是开心。
萍儿和泪儿被嬷嬷带着一起为天后大寿作着准备,让我松了一口气,偶尔也派人送了一些点心过去,不过相信萍儿还是不会忘记要报仇的事,我必须在她再次找上我之前想一个妥善的法子来。
自从上次的踏青之后李弘像变了个人儿似地,整天整夜的将自己关闭在了东宫,每日里都是合欢的陪伴,夜夜笙歌,朝朝买醉。以至于宫里传说大唐恐怕会再出一个汉哀帝来,这些流言蜚语当然令天后很是不满,好歹是大唐的太子,岂能如此的不尊重自己的身份,便愈趋的远离了。
很多次去承欢殿都能看见李贤,这意味着天后是真有意思想要换太子了,李贤出入中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虽然我并不太清楚他们母子的谈话内容,但从承欢殿宫人们送来的比之以前更加讨好的眼神不难知道:李贤得宠了。
我和他隔三差五的见面,万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共聚时光,如今我们都在天后与繁琐中寻求着宝贵的相会时间。每次见面,都会聊聊天后,聊聊李弘或者太平、显、旦,提到李弘,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明显的感觉到身为皇子的他是多么的渴望大唐的太子能像他一样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但身为李弘的二弟,他非常的爱他的哥哥,为他哥哥的言行痛心疾首。
上月宫里的风筝比赛,让爱鼓捣这些玩意儿的李显独占鳌头,天后开怀的说着:咱的显儿可不是那么的没用,你瞧瞧,论及这些事儿,谁能抢了他的风头?韦姐姐和李显的婚期订在了盛夏,如今的韦姐姐,满面春光,宫人们对她更加的谄媚了。不过她本人却越来越慎重了起来,谨小慎微的做着该做的事,生怕天后一个不喜爱,便反悔了。
有些时候我瞧见她偷偷的跑出宫门,总在她回来后同太平取笑她,她一本正经的颜色,说什么越是这个时候就要越小心。太平不是太懂,我却深切的体会到了想要成为皇子妃的她沉重的压力。而我,不正在走一条和她同样的道路?
春雪送上今年的新茶,盘坐在我身边,愣愣的看着我阅读承欢殿送来的奏章。太平同新来陪练的尚宫局丫头芷兰噼里啪啦的练着剑,间或传来太平几声惊叫,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了芷兰一不留神打掉了她的剑。
春雪撇撇嘴说道:“这个芷兰也真不经事,怎能这么认真?”我合上手上的奏章,笑道:“她是不经世,可咱们的公主就吃她这一套,你忘了,公主不喜欢你和她练剑就是因为你不敢和她打。她想练好这剑法呢!”
春雪愣了一愣,嘟着嘴道:“我才不稀罕呢。”我摇头道:“这话儿你去和公主讲去。”春雪尴尬的扯了扯嘴,“婉儿姐姐,你看这些奏章这么久了,天后娘娘就不给安排点别的事儿做么?”
我翻起另一封奏章,说道:“天后自有安排,做奴婢的只需按照吩咐来做就行了,别的事不用操心。”转头看向她,她挠了挠头,眼珠子转悠着,我笑着摇摇头不去理她,她应该是懂我意思了。
一抹汗香飘过,“啪”的一声,一柄短剑搁在了眼前的奏章上,抬起头,没好气的冲着她道:“捣乱!”太平嬉皮笑脸的吐了吐舌头,“谁让你每天都不陪我,尽看些没用的东西。”她挥舞着双手对着累累奏章指指点点。
“不是有芷兰陪着你么,我要看不完这些东西,你替我受罚呀。”我漫不经心的拿开短剑。太平双手叉腰,温怒道:“总拿这个来威胁我!”我故作惊异,“婉儿怎敢威胁公主,这话儿说的奴婢心里甚是惶恐。”
太平愣了一愣,没奈何的隔桌坐了下来。春雪奉上香茗,退到了一旁,同芷兰站在了一起。我扭头看了看这个芷兰,有不输于萍儿的英气,也有韦姐姐的狐媚,俏生生的低着头立在一旁。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眼神,她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又迅速的低了下去。
我微微一笑,有些惊讶于春雪的眼光,“芷兰还可以吧?”看向太平询问的眼神,我笑道:“你喜欢不就行了?”太平撇着嘴道:“我就问问嘛。”我挑了挑眉,原来太平想要将这宫女留在身边,转头向芷兰问道:“你多大了?”
芷兰低着头小声回答道:“奴婢十八了。”我“哦”了一声,这宫女年龄大了一些,又问道:“在尚宫局谁手下做事儿呀?”她规矩的答道:“在钟尚宫处训导宫人。”钟尚宫便是尚宫局最高尚宫,芷兰在她那儿做训导女官,看来也是个官家的小姐。
我有些好奇的道:“你祖上是何官职?”芷兰不知为何有些别扭,“奴婢的父亲是神策军的偏将。”神策军是皇家卫队,世袭的官职,按道理芷兰的父亲就算是神策军的一名普通军士,她也不用进宫做宫女,在家待字闺中寻个官宦之家作正室才是常理,何况他父亲还是一个有官职在身的将领。
我更加的奇怪了,追问道:“原来祖上是神策军的,难怪有一身本领了。可是你又为何进宫?在家当个小姐,嫁个好人家不是挺好吗?”芷兰木得抬头,眼眶竟然有些红了,怯生生地说道:“奴婢的母亲并非正室,娘家并不宽裕,母亲的月份也不多,所以将奴婢送往宫中依靠钟尚宫,为家房多添些月供。”
我恍然大悟,她虽然是官家小姐,可却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她母亲膝下又无儿子可以依靠,想来在家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自己倒是很幸运,成了上官正家一脉唯一的后人,我叹了口气,看来我比任何人都要幸运很多,至少比起芷兰来讲。
“太平喜欢她么?”我向太平问道。她点点头,“当然啦,她肯陪我练剑,还不带水的。”我皱了皱眉头,“谁教你说这话儿的?当心被你母后听见。”太平自知失言,拍了拍嘴撒娇道:“好婉儿,这又不是在外面,没事儿的。”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向春雪说道:“怎么伺候公主的,这样的市井言语岂能被她学了去?”
春雪浑身一震,跪了下去,“奴婢知罪,下来一定教训他们。”我摆了摆手,“起来吧,以后多检点一些,公主说说事小,教坏了可就事大。”春雪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
看着太平嘟着一张嘴,我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也不小了,有些话儿说的也要注意身份。”她拼命点着头,我暗叹一口气,也不能强硬的给她灌输这些东西,太平一直这样天真烂漫不失为一件好事。我偷望了一眼芷兰,只见她眉目中尽是明白的神情,点点头问道:“芷兰,你可愿来令月楼伺候公主殿下?”
她赫然抬头,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激动又小心的问道:“奴婢可以吗?”我笑着点头道:“当然啦,只要公主一开口,你想何时来都成。太平,你说呢?”太平回过神来,拊掌道:“那好呀,以后有人天天陪我练剑了。”
我心底笑了笑,我哪里是为了只让芷兰来陪你练剑的,芷兰乃官宦小姐,礼数周到,在钟尚宫那儿一定学懂了不少宫中的事故,呆在太平身边,总有许多帮助的。
“春雪,你拿着牌子去尚宫局向钟尚宫知会一声,就说公主殿下喜爱芷兰,留她在令月楼用事便成了。”我从衣袖中拿出令月楼的用事牌递给她,春梅接过牌子,先是一愣,接着眼珠一转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这孩子倒是有一些小聪明,竟能读懂我的意图,我也不去理她,向芷兰道:“芷兰,你何时搬来?”她尚且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闻言下跪道:“多谢公主殿下,奴婢愿一生追随殿下。”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太平,挑着头示意她发话。
太平挥手道:“起来吧,明日可得加倍用心,陪我好好把这上官剑法给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