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继续往下看去,下一个位置却没有东西了,但是仍旧有一行小字——
彩凤锁灵袍,通灵法宝,能自行防御。带有隐匿神通,能掩护使用者不被高三阶修士神识发觉。
她随即明白,那玉像身上披风应该就是这彩凤锁灵袍了,当下也不客气,手一挥,便将那袍子招到了身边,她见这袍子摸之柔软无比,且华丽异常,无奈叹了口气,如此引人注意,倒是不便随身穿着,于是收进了储物袋,这个倒没有融入阿念身体。
下一个位置上也没有东西,也有一行小字——
琓璞蒲团,异宝,万年寒玉制成,让人息心静气,辅助修行。
阿念也随手收了便往下看去,然后便是功法了。功法这些一般的载体众多,龟甲兽骨,竹木石简都可以。但是富有之人会拿一种特殊的玉石做载体,将文字信息用神识封印其中,所以读者要看便要用神识探进其中。
人道一个人学问高深,学识广博之时,往往说“学富五车”,意思是说他看过的书籍要装数辆车子才能装完,这样一块小小的玉简也能承载数辆车子其它材质的书籍,兼之携带方便,是修仙者传递信息的宠儿,但是一般人用不起。
结果这里竟然有好几十块玉简,可见自己这个没见过面的师傅多富有。
最上面的玉简记录了自己这个师傅门派的一些介绍,原来厚土娘娘熙宁和那师妹嗣环都是五岳山一代弟子,还有一个大师兄介澈和小师弟潜亮。四人都拜在五岳大帝门下,这五岳大帝竟然是出窍期修士,没有过多收徒,只收了这四人。
然后四人本来相亲相爱,但是后来不知为何,纷纷闹翻了,大师兄介澈代师下令,驱赶小师弟潜亮下山,结果熙宁和嗣环竟然都愤而与潜亮一同下山。其后嗣环在塞北之地开创了一个极大门派,潜亮和熙宁却隐居在这湘州山,再没有出现在修仙界。
当然后来熙宁和嗣环怎样恨上,致使同门相残阿念就不知道了,阿念也无心知晓,随意看了剩下几根玉简的内容,她便一一收好。但是突然又想到这些东西万一被人发现就难以解释了,于是连同琓璞蒲团、彩凤锁灵袍全部都放进了那个清夷玉壶,那个清夷玉壶虽然宝盖丢失,但是还是能当作一个极大空间的储物袋使用的。
她无意在这洞穴内多逗留,想赶紧离开。但是又想到了师傅所说的要剜了那玉像双目,于是又飞身踏上祭台,食中二指对准了那玉像灵动的双眼,就欲插下。但是这样毁坏别人尸首,总觉得不忍,犹豫半晌才狠下心勾出了她的眼睛。
看着掌心那两颗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叹了口气收进了清夷玉壶。然后不再做停留,反身便朝原路走去,但是突然想起某事,刚走出几步,冷哼一声折返,将地上那个魔修的储物袋收了,再将尸体一把火烧了,这才沿路出洞去。
出了洞后,有些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洞口,自己差点葬身此处,却也在此处获得了极大机缘。然后连施了数道落岩术,将这个洞口堵得严严实实,从外界难以看到的时候才朝湘州飞去。
结果飞到半路竟然从对面赶来一个白影,阿念经此一役早已学了个乖,此时赶紧将密金刃、符箓等物祭好,那人如果不善,自己就跟他战上一场又如何?
结果阿念一看清那人的相貌,却不禁诧异万分的脱口道:“风师兄?阿念见过风师兄!”来人不是风夙宸又是谁?
风夙宸本来见对面有一个淡紫色纤细身影飞来,却是极是高兴,因为他此行便是寻找这个淡紫色纤细身影。
风夙宸舒了口气,喜道:“阿念师妹,你没事最好了!”
阿念觉得奇怪,怎的他知道自己会有事?便问道:“什么没事最好了?风师兄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风夙宸却苦笑不已,拉垮了脸,道:“真是对不住阿念师妹了,都怪师兄教妹不严,竟然弄出了那么大的事件,向师妹道歉了。”
阿念心里觉得好像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于是好奇问道:“师兄讲了那么几句,可是阿念却云里雾里,请师兄明言,究竟发生了什么,师兄又怎么对不住阿念了,还有,这跟令妹风师姐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风夙宸叹了口气道:“其实师妹所接的这个调查最近湘州失踪人口的任务不是给你一个筑基前期弟子接的,而是筑基后期弟子的团体任务,也就是说应该由数名筑基后期的师弟师妹前来调查的。但是人事堂由师兄风家负责,舍妹不知为何竟然强改了任务,让你一个筑基前期弟子完成,所以将师妹推入了危险的境地。现在师妹就可回归山门这里师兄代表舍妹跟师妹道歉了!”
阿念气的浑身颤抖,她先前还在诧异这个任务未免太难了,结果没想到真相如此。一想到风夙宝这样无端端的谋害自己便忍不下去,虽然想怒骂风夙宸一顿,因为毕竟风夙宝是他妹妹,但是他一之前不知情,二他知情了赶紧赶来道歉,三他终归是自己师兄,四是自己毕竟也还没死,所以阿念还是没有发作。
她只是将头低的深深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只听她道:“风夙宸师兄无须多礼道歉,是阿念命贱,死了又如何?你们这些世家实力浑厚,势力庞大的,随便弄死一个没一点靠山的弱女子再正常不过了。请风夙宸师兄这便先行一步吧,阿念还有一些杂事需要处理!”
风夙宸脸色痛苦,他上前一步去拉阿念的手,她甩开了他,道:“请师兄自重!阿念虽是一介出身青楼的风尘女子,但是也不容他人随意轻薄!”然后便踩着珐琅莲台赶紧赶路,再也不理风夙宸。
风夙宸听她一口一个“风夙宸师兄”,竟然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了,不禁有些气恼,有些莫名其妙的惶恐,只是紧紧跟随在阿念身后,急道:“师妹!师兄这已经道歉了,师妹为何还如此生疏的对待师兄?”
阿念冷冷的道:“师兄此言差矣,阿念又何曾和师兄亲近过了?既然没有亲近过,又何谈生疏?请师兄不要再跟随阿念,要不然就恕阿念要祭出法器无礼了!”
风夙宸听得心里疼痛不已,不曾亲近,何谈生疏?是啊,自己何时和她亲近过了,虽然没有再紧紧追随阿念,但是仍旧在一两百米后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