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木棚里的其他四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孟祁却并没有留意他人的变化,她顾自默着心法,一遍一遍的调戏着体内的暖流,让它在全身游走,暖流所到之处,有如泡在温润的碧水中般舒适惬意。
直到有人来开木棚外的锁,其余四个伶人开始痛苦的低声哭泣,她才睁开眼睛。
又是那个几次来抓人的彪形大汉,难不成他是专管别人娱乐的老鸨?(⊙﹏⊙b汗)
男人粗声大气的嚎道,“谁是惜月。”
她低下头去,不动声色。
然而四个伶人同时齐刷刷看向她,因为他们都不叫惜月。
那个男人也似乎回想起来,这个小男子是说过的,“我是十一少爷的伶人,少爷赐名惜月。”
他嘿嘿干笑了两声,把她抓出木棚来,拖进了灰色矮小帐篷旁的营帐——就是午时她进去洗过澡那个地方。
一进到帐子,她就看见一个少女瑟瑟的站在那桶热水旁,低着头默不作声。
那大汉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奸笑道,“伺候这个小男子沐浴,再把你的衫裙脱下来给他换上,听懂了吗?”
那少女急忙点头,差点就挤出来几滴眼泪。
“等等,我是堂堂男子,为何要着女装?”她怒道。
“十一少爷的命令,你敢违抗?”
“违抗了又怎样,我为男子,岂能穿女子的裙衫?士可杀不可辱。”她冷冷道,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姿态——她当然不能从,要真是去做伶人,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个少女却扑通跪倒在她面前,抱着她的腿大声哭起来,“求求您了,我奶奶还等着我回去,我不想死在这里。”
“要死也是我死,你别怕啊。”她将那少女扶起来,看着她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她心上无比的酸。
“十一少爷说,若是您不肯着女装,就要杀了我。”少女边说,哭得更澎湃了。
这个十一是相当狠毒啊,竟然用这种方法威胁她!
“你们最好少啰嗦,少爷等急了,你们都得死!”大汉扔下一句,便出了帐篷去。
她摸了摸那少女的头,无比凄苦的道,“脱吧妹妹。”(呃,这个台词,还真那什么……)
少女欣喜的抬起头来,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在她眼前晃悠,接着就开始解她的腰带。
她一把按住少女的手,紧张兮兮的道,“干嘛,我叫你脱,没叫你脱我。”
“我得伺候您沐浴,再更衣。”她说罢,竟然羞红了脸。
“那个,我身上有伤,不能洗澡的,你直接脱了给我换上就成。”她言罢,转过身去,示意少女赶紧的脱衣服。
不一会便有从衣衫从身后递到她面前,她也脱了那件白色的外衫,接过那手中的裙衫将白衣递上。
少女一眼便看见她穿在里面的那件单衣,腰间和腿全是血渍。
“您,您不要紧吧?”她披上那白衣,瑟瑟的问。
“不碍事的。”孟祁嘿嘿的笑,她手上的裙衫将那片血色遮掩的干干净净。
转身的一瞬,连少女都惊呆了——这个男子着了女装,竟是这么好看。
“我来给您梳头。”
“不必了,麻烦。”她直接散下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一团柔软的乌黑散落到消瘦的双肩,甚是娇媚动人。
少女看得眼睛发直,她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捋起脸旁的黑丝挂到耳后。
“妹妹,祝你早日回到奶奶身边去。”她又摸了摸少女的头,便出了帐子来。
门外的大汉分明看到一个如芙蓉般娇艳清新的婀娜少女走了出来,他不敢相信这就是刚才那个小男子,这般姿色不做女子真是太可惜了。
少爷果然是个会享受的人啊。
大汉嘿嘿笑了两声,不再粗暴的扯她的手或者领口拖着她走,而是道了一声,“跟我来。”
她此刻想的是,如果那少年当真对她动手动脚,她就打昏他,然后逃之夭夭。
好在已经恢复了些体力,伤势也缓解了些,攻其不备的话,应该有胜算。
想到这里,她已经被扔进了那个灰色的矮小帐篷。
少年十一慵懒的窝在塌上,看她进来的一瞬,他眼底竟也闪过一丝惊艳。
“惜月,你真是个很好看的人儿。”他喃喃道。
“说吧,你要我干嘛?”她冷冷的回他,心下却在安排“作案”的最佳方案。他要是把她按到床上去,她就先咬他的肩,然后乘其不备一拳打到他的太阳穴,保准他两眼冒金星,再补上两个耳光泄愤,最后奔出帐篷偷了鹣鲽走人。
鹣鲽一定在那个王子的帐篷,再拖延些时间,待到夜深人静,她就好下手了。
少年也如她所愿没有急切的将她按在床上,而是从卧榻上坐起身来,笑容明丽清浅,干净纯粹得不带一丝杂质的明媚。
“你可懂舞?”
那个“不”字刚到喉咙,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要拖延时间,跳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略懂。”她答。
十一笑眼弯弯的示意她来一段,自己又躺回了卧榻上,提了枕边铜盘里的一串葡萄一颗一颗的吃了起来。
她于是跳了一套健身操——那是唯一一种她会跳,形势也趋近于舞蹈的东西。
动作是故意放慢速度,中间还加了些她即兴发挥的小片段,将近半个多时辰下来,那些动作都被重复了N次,她也已经再想不到任何新动作来愉悦这个少年了。
于是刚开始十一的新奇和关注就逐渐成了无聊,他捂了口打了一个呵欠,示意她停下来。
“甚是无趣,你可还懂别的舞?”
“略懂。”她答。
“若是再似这般无趣,休要怪我……”那后面的半句他没有说完,意犹未尽的时候才能完全彰显出恐怖和邪恶的气氛。
她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可是大概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完全入夜,她忽然有种坠入地狱的天旋地转。
“怎的还不起舞?”十一从卧榻上坐起身来,放了手中的葡萄,看着她。
“舞是要配着音乐才能跳的,你这里又没有乐队。”
十一从卧榻上起来,踱到她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柔声道,“那或者,我们做点别的什么,也甚好。”
他伸手解开她的腰带,拂上她的腰。
那里湿漉漉的温润着,他的五指一触碰到那些粘稠的温润,就沾了满手的液体。
十一好奇的收回手掌,笑眼望向五指,却在刹那间被那触目惊心的殷红液体扼住了咽喉。
血——那是刚才在跳健美操的时候,她腰间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渗出来的血渍。
而少年十一最厌恶,厌恶到恐惧的东西,就是血液沾染到皮肤上粘稠而温热的触觉。
他的脸色倏地凝重起来,那些笑意都整齐的躲到了少年失色的双眸中,瞬息不复。
下一瞬,他的口中便涌出来白色的泡沫,整个人轰然倒地,全身不停的痉挛抽搐起来,那模样甚是痛苦。
这是,传说中的抽疯?⊙﹏⊙b汗
她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看着面前痉挛不止无比痛苦的少年,她于心不忍。
击昏他?好,就这么办。
她抡起拳头往他的太阳穴上扔去,力度正好足以击昏他而不至于伤及脑部。
于是,少年安静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也没有补上那两个耳光,而是径自溜出了营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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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意见还请各位亲提出来,咱会努力改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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