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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锦鲤心里打退堂鼓,连帅重重一拍她肩膀,说道:“有大哥罩着你,你还怕什么?”锦鲤非但没有十分感激,反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连帅实在不适合扮演重情重义的角色,看着就觉得别扭。
她突然感觉一股冷流滑过身躯,背后痒痒的,忍不住回头望望,所有的人迅速吃饭夹菜,喝酒聊天,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锦鲤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那二楼的雅间,一名红衣少女冷冷哼了一声,瞧着锦鲤,眼睛里又是惊讶,又是愤怒。
这屋子里有三个人,除了锦鲤在路上遇见的红衣少女和白衣少年,还有一个灰衣人。这灰衣人脸上虽然是笑眯眯,眼睛却是像蛇。
“郡主,这小子真中了‘无锋之剑’没有死?”
白衣少年提醒:“如今她是神仙派的小师妹,鱼劫,郡主两个字,千万别要再提了。”
这两个人说话,红衣少女恍然未觉,只怔怔看着锦鲤,蓦然一声清脆,是她生生将杯子给捏碎了。红衣少女轻轻叹息:“你说他是人还是鬼?”
白衣少年不似少女那般敏感,心里想的事儿可多了,沉吟道:“这小子没有死,咱们麻烦就多了,他要是看见我们,就一定会指证咱们杀人。虽然空口白话,没有证据。只不过捕快公会要是留意到咱们,就会坏了大事。”
红衣少女幽幽的叹了口气:“真是麻烦。”眼中一片不耐。
“还不止如此,当初咱们以为他已经死了,不免多说了几句话。”
“那可糟糕了!”鱼劫话里的意思是挺着急的,脸上还是笑眯眯的:“那当初你们两个说了什么?”
红衣少女忍不住侧侧脑袋,皱起眉毛说:“谁还记得清楚,好像有提到我爹。”她气质骄纵,身上有一股野气,既显得金贵,又显得蛮横。
白衣少年道:“当时我们说的话么,我记得应该是这些:‘师兄,你待我真好,竟然替我出气。’‘只是师兄,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呢。’‘此人身怀绝艺,那一身轻功,好似传说中秋家的漂漂漂漂步,他也是参加捕快公会的九品捕快选拔,我现在将他杀了,也少一个竞争对手。’”
接下来他将当初和红衣少女的对话全背了下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段,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也不少,记忆力实在是惊人
鱼劫啧啧做声:“墨无尘,你这份记忆力,可是谁也比不上的。”
墨无尘听出他话里羡慕嫉妒的意思,他心计深沉,只微微的一笑,并没有多言。
“咱们六个人改名换姓,隐藏身份来到江州,可万万不能坏了王爷的大事。”白衣少年如此说道,微微沉吟:“至于王爷为什么要派我们六个人来,一则公会这次在江州只有六个名额,二则天大的事情,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凭我们六个人,没有办不成的。鱼劫,这件事情,也须得你亲自出手。”
鱼劫心中嘿嘿冷笑,并不乐意,只不过那红衣少女一双妙目脉脉的瞧着他,鱼劫也不好断然拒绝,只说道:“既然如此要紧,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这捕快公会哪里是省油的灯,咱们虽然横行霸道惯了,可是如今整个江州都被捕快公会控制,就连街上随便一个叫花子,也不能随意下手。何况那小子既然是连帅看重的人,杀他无疑是整个江州最困难的事情之一。下手之后,暴露的可能性很大。要是我或者师妹去动手,那小子联想到我们提起王爷,那就很不好了。”墨无尘如此分析。
他精于计算,又心机深沉,偏生有一张人畜无害的老实脸蛋,使人难以堤防。
鱼劫虽然不愿意,也只看着红衣少女的面子上答应了。
一根银色的丝线黏在窗户上,穿过庭院,连接到别的房间,墨无尘、鱼劫以及那红衣少女的谈话全被另外一个人听到耳里。
烛光幽幽,照着房间里一名书生半张清俊冷漠的脸蛋,那书生嘴角分明含一丝冷笑。至于被偷听的三个人,似乎恍然不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股子诡异的气氛在八宝客栈弥漫开来了。
锦鲤这一天也有点累了,准备早点睡觉,这时候听到了敲门声音。
锦鲤皱皱眉头,打了个呵欠,问道:“谁啊?”
那门不知道怎么就被打开了,进来的男子面上带笑,头上有一朵艳丽的牡丹花儿,样子怪怪的,那人和气的说道:“在下唐牡丹,正是唐门宗主的正房玄孙,今日有听说锦鲤公子夸口说自己暗器用毒都在唐门之上。区区不才,虽然是唐门一个不肖子弟,为了维护唐门的声誉,一定要跟锦鲤公子分个高低。”
唐牡丹说得慷慨激昂。
“没有的事儿!”锦鲤真不知道是谁造谣:“这是污蔑,唐公子,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儿。”
“本来嘛,锦鲤既是连捕头的朋友,又是大泰第一名捕之子,你说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
锦鲤感动得连连点头,感激道:“唐公子,你真通情达理,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去睡觉了。”
“慢着!”唐牡丹笑眯眯的,慢有条理的说:“不过人言可畏,既然有这种谣言,唐门的声誉是绝对不容许败坏的,除非锦鲤公子亲口承认,自己见到唐门,就甘拜下风,否则你我之间,怎么都应该比试一场。锦鲤公子,这不是我咄咄逼人,枉顾评级期间考生不许私斗的规矩,而是牵扯到唐门的声誉,唉,所以不得不如此,我其实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锦鲤也认为他确实又讲理,又客气:“这简单,锦鲤在这里承认见到唐门,就甘拜下风。”
唐牡丹满头黑线:“锦鲤,你听清楚了,是你身为大泰第一名捕之后,见到唐门低头认输!”
“以和为贵嘛,我明白的。”
“娘的!既然认输了,还在江州干什么,为啥不回桃花村?”唐牡丹忍不住暴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