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侧福晋
由于长时间待在屋子里,“暗无天日”,早上一出去,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依稀中,眯着眼睛见伊都立向我这边走来。
“姑娘,十三爷今个儿当值,要我转告你他不来送你了,我们早些上路吧!”说着从小丫头手上接过我,扶着我上马车。
“慢着,现在几时了?”我一只脚刚跨进马车,忽然很想见十三。
“快辰时了。”
“快辰时,那就是还没到,十三爷一般辰时当值,我们快一些,说不定还能见到他。”我央求着。
“可是……”
“好啦,要是十三爷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好不好嘛!”我是真的很想见他,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单纯的想见见他。
他点头答应,一边扶我下车,一边小声嘟囔着,“哼!马尔汗的女儿,谁会怪罪你。”我不想理他,一心想着怎么快点见到十三。
走到十三阿哥的房门口,听见一个娇媚的女人声音:“爷,最近见您夜夜睡不安稳,我给您准备了酸枣仁汤,您将就着喝点。”
“唉,你也别担心,可能是事太多了,倒是你有孕在身,可是吵着你了,看看,又清减了!”是十三的声音,语气里竟是柔情。
有孕,天啊,真是笑话,一边告诉我想我、喜欢我,另一边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心像撕裂的般的疼痛,疼的如此真实,我出了半天神拉着伊都立转身就走,却听见日夜想念的熟悉声音在背后喊“站住”
想要回头,我怎么那么犯贱,不能,不能,兆佳宛梦,难道你连这点尊严也没有了嘛,什么想念、喜欢,都见鬼去吧。
好像走了很久,再也走不动了,身后什么也没有,呵呵,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以为他会追来,算了吧,在他心中,我不就是一个女人,“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现在看清楚了吧,很好笑吧!”看着一直扶着我的伊都立,我突然想到,他早上从十三阿哥那边过来,怎能不知道谁在他房里。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十三爷的侧福晋会在,我早上去的时候,确实只有十三爷一个人在房里!”我只是一个劲的哭,我不想理他,够了,该怎么说怎么说去,现在很在乎这些干什么,反正我现在就是个笑话。
“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十三阿哥。
我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十三爷也是来看笑话的吗,好笑吧!”
“好了,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总得听我解释吧!”他掏出帕子给我擦脸,我甩手把它仍在地上。
“在你心里,我到底有没有一点特别。”我含泪问道。他侧头看向另一边,不答。
“好,好,好,原来在你心中,我不过如此,不过如此。”一幕幕柔情蜜意在我心中浮现,如今,只有眼泪最真实。
“你这是何苦,我的心思你真的不知道吗?”他看向我,我却怒目而视。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为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真的猜不到你真正的感觉,现在我真希望,你对我坏一点,让我停止幻想。”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重锤一下,自来清朝,即使孤单害怕,却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因为一直有他在我身边,如今我又气又恨,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往日一幕幕画面浮现在眼前,“马尔汗家的女儿,谁会怪罪你!”我忽然想到早上伊都立的话,马尔汗,难道是因为我有个阿玛叫马尔汗。
“是因为我阿玛,你才对我那么好的吗?”我想我是疯了,这样说,等于宣判了我俩的死刑,可是一种强烈的感觉促使我说出它。
他听了一怔,沉默半响,“我不想骗你,开始是的,可是后来……”
“够了,够了,我不想听,原来,都是假的。”
“你听我解释。”
我捂着耳朵,拼命地躲开他,“权利,地位,到底是什么,呵呵,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呵呵,真是可笑,我还感动的要死,现在想来,真是恶心。”我看向他,最后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啪”的一声,十三阿哥扬手一扇,我一个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他低头看我,张了张嘴唇,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很远之后,他转过身,对我说道:“这段感情不仅你在付出,我也在,你仔细考虑清楚,若是真的不想要,我会放了你。”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你。
我坐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脑子里却出奇的清醒。这些话说出口,大概我们的一辈子也就……我还是舍不得他,原来我是真的爱他。
多年以后回想起那一天所说的话,后悔不已,年少时的轻狂,彼此伤害着彼此,以为有时间去解释,以为总有一天会释然,没想到,这一误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