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半人高的一叠叠碗盘，王诚心下暗暗感慨，这头猩猩食量又增加了。这让他情不自禁想到古代那些生啖九牛二虎的猛将。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练气功，就是练血气，就是一个吃字。不知道古地球，练气功是不是也是这么回事。
外表年轻俊朗的店老板，又抬上一只乳猪大小的烧鸡。看着自己亲手烹制的菜肴，被客人连骨带肉嚼碎咽下，乐呵呵笑道：“年轻人，慢点吃，别噎着！”
乘着这个机会，王诚看似随意地和店掌柜闲聊起来：“大爷，这镇子里没有丐帮的势力吗？”
貌似二三十岁的掌柜，坦然接受王诚大爷这个称呼。实际上，这个世界很少看到老人。科技发达到这种程度，做个基因调整，让肉体保持年轻，就和地球上的美容一样容易。就算如此，做过基因调整后，也不过百余年寿命。制约人类寿命的，并不是肉体，而是灵魂，或者说精神。在地球上，人类到了六七十岁，记忆力就开始减退。这个世界也是如此，就算大脑依旧保持充分的活力，却仍然不能阻止精神衰老的现象。王诚记得地球上的一些学者，也怀疑思维意识与大脑的关系。这个科技相当发达的异世界，在这方面依旧束手无策。好多颐养天年的老人，死后身体依然保持活力，精神却消散了。看起来，就和植物人没什么两样。条件允许，身体再存活个三五百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知道该说是尸体，还是称之为活尸。
闲话休提，却说店掌柜被王诚一问，晃悠着脑袋，颇有几分老夫子调调感慨起来：“哎，自从岳爷爷去了，咱大宋是奸臣当道，官府除了收税啥也不会做。当兵的只能欺负欺负百姓，见了金人就逃之夭夭，家破人亡更是屡见不鲜。”
眼看店掌柜越说越有兴起，大有扯到天涯海角的兴致。王诚不得不咳嗽两声，提醒道：“大爷，丐帮……”
被王诚打断了兴致，店掌柜不悦的嘟囔两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耐心了，老夫这不是正要说吗。”
虽然店掌柜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这老气横秋语气着实有些怪异。不过这个世界并不能拿地球上的常识来衡量，王诚也不以为意。只是干笑两声，不知说什么好。
所幸，店掌柜也没有为难王诚的意思。不过，这外表年轻的老头子张了张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王诚问道：“老夫刚才说到哪里了？”
心下虽然暗叹店掌柜果然是个记性不好的老头子，王诚嘴上却笑着答道：“家破人亡屡见不鲜。”
店掌柜哦了一声，有些低落的叹道：“世道这么乱，百姓这么苦，乞丐能少得了吗？就连我们这偏僻的小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个花子帮分舵。花子帮还不错，不扰民，还积极抗金。镇里那黑衣帮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光欺男霸女，还勾结镇外的马帮收保护费。”
虽然掌柜的话，让王诚心下有些沉重。不过他却不得不打断这长篇大论，问出了自己一直在意的东西：“刚才那小女孩，不是丐帮的吗？怎么被别的小孩这么欺负？”
掌柜一听王诚说道刚才的小女孩，脸色立刻微微一变。悄然打量周遭顾客一眼，见没人注意这里，才小声道：“小伙子，那小女娃是这镇上的禁忌，千万别多嘴。”
王诚听掌柜这么一说，虽好奇心大起，却也知道不便细问。岂料，掌柜略一犹豫后，悄悄道：“罢了，这和你们也不是没关系。老头子看小伙子不错，就说两句吧。”
一听小女孩和自己等人扯上关系了，王诚更是惊奇：“和我们有关系？”
“嗯，准确说，是和你们这场试炼有关。”
掌柜说完，眺望着天花板，目光迷离，似乎回忆着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小声道：“那小女娃是两年前和老韩头搬到这镇上的。本来，年景不好，背井离乡的人大有人在，大家也没怎么惊奇。不过，三个月后的一个偶然，让镇上的人知道老韩头的孙女和我们不一样。”
王诚正听得入迷，却不料这老头却在关键时刻打住了话头，霎时心如猫抓，急切地问道：“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这年轻的老头子却两眼一翻，不负责任地道：“哎，年纪大了，一不小心给忘了。”
“……”
王诚差点被这老头气歪了鼻子。忘了？鬼才相信。
正当王诚考虑着要不要试试金钱攻略的时候，老头却丢下了一句大有深意的话：“老韩头是半年前去世的，镇子也是半年前开始闹粽子的。”
王诚知道粽子就是僵尸的隐语。老头说的种种，加上到方才小女孩被人欺负的场景，很容易让人遐想非非。莫非，闹僵尸和刚才的小女孩有什么关系不成？
“徐老头，交份子钱了！”正当王诚陷入沉思的时候，随着一声粗暴的大喝，嘈杂声大起。王诚抬头望去，只见厅堂里多出了十几号身着黑西装，却一脸流氓气的混混。店掌柜刚才提到过的黑衣帮，在王诚脑海里一闪即逝。
一见这群混混，厅堂里的客人都有些慌乱。离王诚不远的店掌柜，也陪着笑脸，刚忙去应付几个混混。王诚虽然想教训这几个混混一顿，却也知道这样于事无补，反而会给店老板添麻烦。
奈何，你不去找麻烦，并不等于麻烦不会来找你。王诚这桌满满当当的碗筷，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其中一个光头，看到王诚和大个子不由眼睛一亮。领着一帮小弟，颇有几分调调的渡着步子，来到王诚这桌，仿佛自己家一样坐了下来。感觉良好的自顾自开口道：“这两位兄弟眼生的很？来赶考的？”
王诚满脑子小女孩和僵尸的关系，大猩猩眼里只有肉，两人都无视了这帮小杂鱼。
整天在镇里作威作福的光头混混，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一看小弟偷偷瞅向自己目光里的幸灾乐祸，顿时怒从心起，一把掀翻了桌子。掏出帮里小头目才配得起的激光枪，指着两人喝道：“小子，识相的就把准考证交出来。大爷高兴了，或许还会放你们一马。”
王诚暗叫一声来了，随手丢出根筷子，将光头手里的激光枪打掉。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食物被毁的大猩猩，彻底暴走了。十几个不成器的混混，眨眼间就被这怪物放倒了。
自王诚拿到没绑定的准考证，就隐隐明白了修道院打得是什么主意。这个世界这么大，每年报考的人足足有几千亿。这么多人，要是严格核实，怕是忙到明年招生的时候。反正修道这行由修道院垄断，也不担心混入奸细。不负责任的学院干脆只管收钱发证，要是考生没本事保住准考证也无所谓。对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良性竞争。退一步说，要是考生单凭财力通过考核也无所谓。反正，修道这事不是光有天赋就可以的，财力同样缺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