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凉白云颤巍巍冒着大无畏的精神打开了锦盒,这一看,凉白云皱起眉头,锦盒开着口仿佛在大笑,段黄色的绸上躺着的分明是……
段黄色的绸上躺着的,分明是一个线环。
额(⊙_⊙)?
凉白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应对了,千猜万猜就是猜不到里面会是个线环。拿起来,凉白云发现在环上还缝了个补丁,是用同种颜色给缝上去的,宛如线环的一部分,上面绣着两个字,凉白云眯起眼睛辨认。
清,兰。
凉白云屏住呼吸,清,自然是甄元清了,这个兰……凉白云心一沉,她突然想起甄元清说的那个丫鬟叫柳兰。
默默地放下线环,凉白云讽笑,原来最重要的东西,是这个柳兰送给他的线环。原来在他心里,一直没忘记她。
他最重要的东西竟是这个线环,那自己呢?自己算什么?他戴着自己的线环,床头却像宝贝似的藏着她的线环,这算什么,每天对着自己其实是在缅怀别人吗,自己其实就是个替身吧,是个别人的影子,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声音一直在空荡荡的心里回荡。
凉白云瘫坐在床上,面无表情。
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甄元清带着笑意走进来,却没有预料的看见凉白云出现在自己的房间,然后惊讶的视线顺着往下,在看到那个线环后,甄元清一切都明白了,大步走上去,甄元清夺走了凉白云手上的那个线环,拿起床上的锦盒小心的放了进去,然后抬眼,看向凉白云。
眼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她也根本不想懂。凉白云看着被夺走的线环,摇晃着站起来,下了床,甄元清看着她,“凉白云,你听我说……”
凉白云没有回头,只是穿鞋,可是怎么也穿不进去,今天是什么日子,连鞋也要跟自己作对,凉白云扬起了嘴角,看着窗外的艳阳天,阳光炫目的悬着灰尘起舞,光很亮很亮,照进她的瞳孔,刺得她生疼。
凉白云看了一眼甄元清,抬起手腕,现出他送给自己的那根淡蓝色的线环,对他苍白的一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甄元杰要对我说‘你以为你是谁,你懂什么’哈,现在我终于懂了,也认清自己的地位了,我竟然天真的曾想过,真心和你呆一起,想过诚心爱一场,我其实是她的影子吧,你对她感情的寄托,一个可以疗伤的暖床丫头,我真傻,傻到会相信一个一直不肯对我说喜欢你的人。
说着,凉白云另一手狠心的去拉那根线环,想要拉断它。却被甄元清给拼命阻止了,“请……不要……”短短的断续几个字,仿佛耗尽全身力气。
凉白云的手被钳制的无可发力,她深吸一口气,手一甩,摸进自己的怀里,掏出的那个精致的首饰盒,轻轻放到甄元清面前。语气疲倦,“想必这东西是她的吧,柳兰,柳状的耳坠,对不起,甄元清我没那个福分。”
苍白倔强的脸上是淡到看不出来的泪痕和转瞬即逝的伤悲,凉白云流泪了却还是笑了,笑的轻松,笑的无关痒痛。
“不过也好,总比我蒙在鼓里好,多谢你,甄元清,你有了一个让我离开你的理由。”
“凉白云!你听我说——”凉白云用仅有的理智和冷静抬起头耐心的等着,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大片的空白,连解释都没有。
凉白云牵动嘴角,连希望都打破了呢,甄元清你可真残忍。
甄元清高大的身子挡在凉白云面前,眼里全是血红一片,似乎有歉意,有依恋,又自责,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凉白云轻轻越过他,“甄元清,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打开门,直直走出去,凉白云有点落魄的想,也许,自己刚才应该多待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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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内,凉白云将自己整个人埋入膝盖,门被拴上了,可是敲门声还是不依不挠坚持不懈的响着,敲得凉白云实在恼了。
抹了抹脸,凉白云去开门,门外是一脸淡笑的甄元杰,并不是甄元清,可笑,你还在奢求什么,凉白云。她自嘲的看也没看甄元杰,径直回到自己床上。
甄元杰脸上全部是得意和淡淡的怜悯,直直坐上椅子,抚摸着腰带上巴掌大的玉佩,微微辛辣的出声,“凉白云,看你这个样子,你都知道了吧。”
无反应,连一丝该有的啜泣和哽咽也没有。
“四弟心里只有那个柳兰,十年的情谊哪里是几个月能比得上的。”
还是无反应,连一丝该有的震动和鄙视也没有。
甄元杰有点耐不住了,他皱起眉头,“凉白云我不管你有没有在演戏,你只要记住一点,离我四弟远一点,被妄想攀上枝头,要什么名分,像你这样无权无势的人不配做我的弟妹,也不配当甄家的媳妇。”
根本无反应,甄元杰开始怀疑凉白云是否睡着了。
走到凉白云面前,甄元杰挑了挑眉头,揪住凉白云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拉,凉白云吃痛的抬起头,眼睛肿肿的,漠然的看向甄元杰,略微嘶哑的声音礼节性的响起,“甄大少爷,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回去好吗?奴婢不舒服,想休息。”
甄元杰没说话,他的眼角突然扫到门外的一角紫色玄衣,冷冷一笑。走了几步,甄元杰挡住门外的视线,突然将凉白云拥入怀,温煦的微笑,“四弟是个很不错的人啊,我自是比不上,你真的决定了吗?”
凉白云瞪圆眼睛使劲挣扎,可是甄元杰却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两手使劲的制住她,不让她乱动弹。从背影看,倒是两人紧紧拥在一起笑着。
门外的一角紫色玄衣过了很久才动了动,离去,甄元杰收回暗中留意的眼神。放开凉白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淡淡的笑,却十分绵转,如阴冷的期待。
凉白云使劲的把刚才甄元杰拥自己入怀的不适感压抑住,冷冷的抬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做?”
甄元杰眼角扫了扫门外,笑得格外舒畅。“旧幕重现罢了。只不过柳兰那贱女人多么顺从啊。”
“一听我的条件就恨不得脱光衣服在床上等我。当初她对四弟说的话呢?全是放屁。你们这些人都一样,至今都一样,从来没变过,欺下媚上,我已经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