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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崴里斯人的历史

“各位乘客,欢迎你乘坐我们卡莫斯航空公司的航班,飞船已经起飞,这次的飞行目的地是卡莫斯的香格里星,飞行航程总共是5.22光年,飞行时间需要5天零5个多小时左右,期间我们飞船上的餐厅和酒吧会为一直为您免费提供服务,祝您旅途愉快……”

坐在包间座位上的丁纳斯条件反射地在脑海中快速地从女播音员的声音中推出了这艘飞船的速度达到了365倍光速,据说这是民用飞船飞越恒星系间的标准速度,而军用飞船的话还要比这个更高。

越过过超核复合材料制成的超耐压超耐温的透明船舱,可以直接看到这艘飞船正慢慢起飞,如果不是视觉感官告诉他这样,丁纳斯都不相信自己已经随着飞船飞离了地面。这是重力场控制器按照飞船飞行的加速度大小,在飞船内反向调节产生了一个重力场,刚好可以抵消飞船推力的结果,这样就使得飞船上的乘客,无论飞船以何种速度飞行,都毫无感觉,安全舒适,如履平地一般。

从包厢特有的一个荧屏可以很好地看到飞行途中的各种宇宙景色,也可以多角度看到飞船本身。此时,荧幕上显示的天龙星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整个浩瀚的宇宙太空,慢慢地以气势磅礴的形态出现在荧屏上,苍莽雄浑的气势即使缩小进荧屏里面,也可以让丁纳斯强烈地感受到这种气势,然后又可以看到无数的星辉正朝后面急速飞去,拖出长长的光影,飞船就像一只优雅的天鹅正快速地翱翔在太空。

从飞船上首次看到整个宇宙天空,开始确实给丁纳斯很大的震撼,但看久了,也会产生一种千篇一律的烦腻感,好在他可以通过看书来打发旅途的无聊。

安排好其他下人的墨菲斯特独自摸进丁纳斯的包厢,脸上带着诡异的神色,一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丁纳斯忍不住问:“什么事情?”

墨菲斯特讷讷地说:“少爷,裴多菲——哦,就是船长他托我向您问好……”

“他还有什么事?”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就是他特别热情,非要逼着我来问问,他担心你五天多的旅程会寂寞,问你——问你要不要一些特殊的免费服务,他说这里有许多漂亮的空姐……”

丁纳斯愕然:“特殊服务?”

墨菲斯特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丁纳斯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不过他故意板起脸来说:“你去和那个裴多菲说,除非叫他们家的小姐筱丽丝来伺候我,否则再漂亮的空姐,也是对我们路博理家的侮辱!”

“是!”墨菲斯特应得大声,脚步却立在原地不动,尴尬地笑着。

丁纳斯没有太为难他,撇开话题道:“我记得你身上流淌着一半的崴里斯人血液,是这么回事么?”

墨菲斯特有些诧异,显然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对他关心起来:“是的,九年前在我来到少爷府上的时候,我其实是靠近卡莫斯边界的一个小部落头领。”

“哦?那么你就把有关崴里斯人的东西慢慢来和我说说吧……”

丁纳斯边说边挥手让他在对面坐下,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在墨菲斯特的述说中打发着飞船上的时间。

五天后,飞船安全抵达香格里,这是一个以景色美丽而闻名的行星,也是美丽的筱丽丝小姐的家乡。但丁纳斯一行未作停留,就匆匆地转了艘飞船直奔路博理的奥利真。六天后,就到了暂时的目的地奥利真。

十多天的旅程,除了墨菲斯特的讲述外,《论森特文明》也一直陪伴着他,既帮他打发了旅途的无聊,书中对崴里斯简单扼要的论述,和墨菲斯特的话结合在一起,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认识——

崴里斯,从字面上来看就是野蛮的意思,而崴里斯人,也就是野蛮人。——森特人给他们冠上这样一种称谓,除了反映出森特人已经显露出妄自尊大的的性格外,也反映了森特人对崴里斯和崴里斯人的无知。而骄傲和无知往往是最易导致人走向毁灭的东西,对整个文明来说也一样。森特人对崴里斯人的骄傲不是战而胜之才然后傲的,而是一开始就盲目地骄傲,而他们对崴里斯人的无知,则几乎是从始至终的。

崴里斯人,这是森特人对他们的叫法,因为和森特人相比,他们身材更显得高大,且他们都喜欢留着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粗野肮脏,就像是蛮气未消的野蛮人一样。其实他们自称为沙丹人,即坐在轿子上的人,也就是尊贵之人的意思。

在厄斯人入侵到赫斯特里之前,和其他星系的原住人一样,受太空飞船速度上的限制,沙丹人一直都独自生活在沙丹尼星系——即位于现在路博理星系的北部星系,一直没能飞出过去,之前不久到现在的沙丹文明,其存在方式一直都是帝国制的形式,在接触到厄斯文明之前,沙丹文明就已经独自发展到初步的太空文明阶段了,相信假以时日,他们就会发明突破光速的太空船,承载着他们冲出沙丹尼星系。

后来随着厄斯人入侵,厄斯文明之光照遍赫斯特里,照射了森特人,照射了维登斯人,照射了恩提克梯人,当然也照射了崴里斯人,即沙丹人,沙丹文明受到厄斯文明的影响后,没多久就制造出自己的超光速飞船,这加速了沙丹人冲出沙丹尼,走向广阔的赫斯特里。

新元576年,他们就向南进入到尚无人烟的沙克雷星系,也即是现在的路博理星系,等他们想往更南方向发展的时候,就第一次遭遇到了森特人,因为与沙克雷相邻的卡莫斯和金都已经被森特人先从走向没落的厄斯人手中抢了过来,森特人之后越来越走向强大,很快就占据了整个腾普斯空阔西部星域。这样,崛起的森特人横在南边,阻挡住了沙丹人往南更进一步的发展,沙丹人只好转而向北寻求发展,并于新元598年进入沙丹尼北部的沙哈拉星系。

这样,从新元598年开始,整个沙丹帝国先这时就一跃成为拥有了三个星系的大帝国,成为赫斯特里北方强大的一方势力,时刻威胁着还在崛起途中的森特人。与此同时的森特人正忙于在腾普斯西部星域发展扩张地盘,从独立出来的厄斯人手中抢占勾迪曼和温斯特星系,与厄斯人的普柔音决战还没有打响。

然而,到了新元678年,国势正日益走向强大的沙丹帝国,因为几个王子间激烈的争权活动,发生内乱,不久沙克雷和沙哈拉分别独立,沙丹帝国一为三,新的沙克雷帝国和沙哈拉帝国,与又只剩沙丹尼一个星系的沙丹帝国一起,并列为同宗同源,同为沙丹人的三个帝国。而因为分裂导致整体实力减小的沙丹人,向外扩展发展的势头就突然停止了下来。

后来有历史学家认为,正是由于北方沙丹帝国的突然分裂,使得森特人在北方的压力突然减小,从而避免了两面受敌,然后可以毫无他顾地,倾全国之力向东与厄斯人进行决战。如果沙丹帝国没有分裂的话,森特人就会陷进被沙丹人从北向南、厄斯人从东到西的联合包围之中,这样之下,森特人的崛起将可能被扼杀住,起码可以确定的是,崛起的步伐会变慢许多,这就有可能给厄斯人以足够的喘息时间,来东山再起,重新走向复兴。

总之,新元678年强大一时的沙丹帝国突然分裂,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整个赫斯特里未来的走向,为森特人后来更大的崛起提供了良机,并最终打败了厄斯人。等森特人打败厄斯人之后,环顾四周,整个腾普斯空海区域周围,已经找不到一个正在的对手了,而森特人也就代替了厄斯人,一跃而成为了赫斯特里的主人。

相比与森特人的日益强大,沙丹人一直处在分裂时期,期间虽然有几个有位之王曾发起过有力的统一冲锋,但最后都失败了。这使得后来有些好战的森特将军这样遗憾的感叹:“沙丹人还没有和我们森特人堂堂正正地决战,就先倒在自己的内乱中,真是可惜啊!”

而由此也就造成了许多森特人骄傲性格,对沙丹人一向保持着无知的妄自尊大的姿态。而森特人能从这种无知和盲目骄傲的致命弱点中,幸运躲过了沙丹人带来的劫难,最后尊崇整个赫斯特里,不得不让有些人这样感叹:“虽然有许多是人为的努力因素,但天命垂青的偶然因素,也是一个重大的原因。”

虽然沙丹人一直处在分裂之中,但因为他们占据了三个星系这样强大的地盘空间,又加上他们同宗同源,存在着统一的巨大可能。这将又会对森特人造成威胁。所以,历来一些高瞻远瞩的森特领导人,一直都将沙丹人视为心腹大患,必欲绝之而后方安。而政治上的分化和军事上的进攻,就是他们历来对付沙丹人这个近邻的手段。

而最近几十年来的议会上,“必灭崴里斯人!”的声音更是一直在响。

直到到了历史的新元791年,由于种种复杂的原因,森特共和国上将庞楚·路博理才率领一支有着一万艘军舰、共一千万军力的青龙军团舰队,对相邻的沙克雷帝国,率先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历时九年的漫长征伐,才完全击败了沙克雷帝国,将原来的沙克雷星系更名为路博理,成为森特国第十二个星系的领土。

沙克雷直到快灭国之时,一直在作壁上观的兄弟国家沙丹帝国才发军越过依那夫星,进入沙克雷,名为援助,但谁都看得出,实际上他们是想谋渔翁之利夺取沙克雷。

新元800年2月24日,庞楚率青龙军团在依那夫星和沙丹大军遭遇,并击败了沙丹军,夺取到了依那夫这颗地势重要的行星。依那夫星是路博理与沙丹尼间必经的太空要道,青龙军团一战之下就夺取了它,并打算之后都牢牢地扼守在依那夫星,将沙丹军全部挡在路博理系的外面。

至此,庞楚对沙克雷星系的征伐战争,才能算暂时画上一个句号。

——

当丁纳斯首次踏足奥利真,发现这几乎是一个空空的行星,飞船太空港倒是蛮大的,但一眼望去,附近稀稀落落的建筑物里面,连个人影也不多见,更别说许多地表还是蛮荒的原始状态。还让他有点难受的是,这里的空气似乎比较稀薄,使他下来飞船后就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缺氧的难受感。

墨菲斯特见少爷一下飞船就落下脸来,连忙安慰:“你伯父庞楚的青龙军团之前就驻扎在这里,所以这里一直被划成为军事管辖星,人口也比较少,你看这里的太空港口设施多齐备。——但是前不久青龙军团将驻扎地移到了依那夫星,这里才一下子显得空虚起来。”

他想用男人踏足战场旧迹就会油然而生的豪气,来冲淡丁纳斯心中的不快。

但丁纳斯不为所动,他看到了眼前这个战乱之后的星球时,才有些真切地感受到近十年战乱的影响,给路博理星系带来的灾难。九年之久的漫长征服,一方面反映了沙克雷帝国的沙丹人面对森特人的侵略,表现出了顽强的抵抗力和不肯屈服的意志,毕竟,庞楚的背后,是整个庞大的森特国,而从始至终,沙克雷都是独立面对强敌,他的兄弟国家沙丹帝国和沙哈拉帝国一直没有加以援手。虽然他们最终战败了,沙克雷帝国也从历史上消失了,但丁纳斯认为,他们值得尊重,为了他们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

近十年的战乱,另一方面,也给路博理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原本发达繁荣的沙克雷帝国,九年战争下来,整个星系已经满目疮痍,地表上还残留些巨大的炮弹坑,经济遭破坏,许多建筑物因此倒塌,人民或逃亡而去、或被俘虏成为奴隶……这就是战争的结果。而同是这样一场战争,庞楚从中得到了无比的威名,索多玛的妓院多了一大批妓女,贵族的大院中多了许多仆人,共和国新置了路博理这一块疆域……

尽管他心里清楚,在未来的几年里,就像森特国历史上新置的疆域一样,这里将会迎来庞大的移民潮,无数贫穷的、失意的、或带着满腔抱负的人会陆续涌进这里,在这个还显得蛮荒却充满了机会和希望的地方,来建立起幸福的新家园,来实现他们的抱负……。如果加以规划利用的话,这里即将展开的大规模开发和建设大潮,很可能成为国家经济的一个巨大增长点,为共和国业已轰轰燃烧的繁荣之火,增添一把大火!

但是,丁纳斯还是无法对这个地方产生强烈的感情,因为它没有索多玛那样多高楼大厦,没有索多玛上空漫天穿梭的机车,没有索多玛那样繁闹的人流,甚至没有索多玛那样多漂亮的女人……,和发达繁荣的索多玛比起来,这里显得荒凉落后,于是他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

“少爷,星球背后面有个青龙军团的后勤物资补充点,据说是由贾里德将军负责的,你伯父现在亲自守在依那夫,我想我们可以去那个后勤点,搭乘一艘后勤军舰去见庞楚将军。”

从奥利真到依那夫就再没有舒服的航空飞船可搭了,尽管都同属一个恒星系内,用亚光速机甲,飞行几天也可以到达,但丁纳斯驾驶的机甲是被限制在10公里/秒的低速内的,这速度连奥利真星球表面都飞不出去,更别说更远的依那夫了。

有气无力地“噢”了声,垂头丧气的丁纳斯才驾驶着白龙机甲,跟在墨菲斯特后面,循着低空慢慢地飞向奥利真对面的后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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