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上林苑,苍翠峭拔,缓缓下起的绵绵细雨,淡如烟,薄如纱,大明湖在一片雨雾当中如含羞少女,若隐若现,远处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歌声,歌声如黄莺出谷,皇上萧毅正好路过苑中,停住脚步,侧耳细听。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唱的是一首江南民歌,萧毅很好奇,**的人等虽有能歌者,却唱得没有如此美妙动听。
这时,一艘小船,慢慢地朝岸上飘了过来,薄雾中,一个女子坐在船头,怀里抱着琵琶,边弹边唱,船娘把小船靠到岸上,怀抱琵琶的女子轻轻走下船来,朝萧毅这边走了过来。
由于天空有雾没有散去,女子朦胧中看见,岸上站立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正朝着她这边看,另一人立在他身后的人为他撑着伞,撑伞的人高喊道:“前面是什么人,那个宫里的”,越走越近,旁边跟随女子的一个宫女答道:“此是翰林院大学士夏大人的小姐”。
这个宫女话音刚落,定睛一看,魂都吓没了,忙着走上前跪地叩头:“参见皇上,奴婢奉贵太妃命陪夏大人的小姐在此游园”。
身旁的夏小姐听闻,此人是当今皇上,道也没有惧怕,大大方方地向前低伏了一下身说:“民女参见皇上”,声音婉转如莺啼。
此时,萧毅细看此女不禁神情为之一振,这个女子豆蔻华年,风华绝代。
“免礼,适才的歌可是夏小姐唱的”。
“民女不才,有污圣聪”,夏小姐起身。
“唱得清雅,歌如其人”
旁边的小太监很有眼色,看皇上欢喜讨好地说:“看夏姑娘,人都淋湿了,皇上还是同夏小姐一同回宫吧”。
萧毅正有此心,遂带回宫去,当晚就留下侍君,乾清宫中飘着一种与这雨天相称的暗昧,云罗帐中,皇上萧毅与这夏小姐,鸳鸯交颈,翻滚交织在一起,这夏小姐一点不似这**女子羞涩拘谨,床第之间也不拘泥大家小姐的刻板和正统,********大胆狂放,激情火辣,让萧毅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新鲜的异样体验。
次日,萧毅带着夏姑娘乘撵来到颐馨宫,此时,柳贵太妃已经起来,昨晚,随夏小姐去的宫人已回来禀报事情经过,柳贵太妃虽没说什么,嘴角却隐隐的一抹淡笑。
皇上萧毅多少有些不自然,进殿来,刚要开口说话,柳贵太妃就先带笑说道:“夏大人管哀家要女儿,皇上怎么说呀”。
萧毅哈哈一笑,这一笑一扫方才进门时的尴尬,“母妃,儿臣三媒六聘,正式将夏姑娘纳为妃子,母妃意下如何”。
“那哀家只好舍着脸为皇儿去向夏大人讨要”,说着看着二人一脸慈爱地笑着。
“儿臣在这里叩谢母妃”,萧毅说着,拉着夏姑娘的手,二人一同跪下,给柳贵太妃磕了几个头。
柳贵太妃急忙让左右扶皇上起来。
自此后,皇上萧毅上朝的时间越来越少,慢慢地三个月都没有早朝,整日在乾清宫内与夏姑娘腻在一块,弄得神魂颠倒,离开夏姑娘就食不甘味,夜不能寝。
朝中大臣们,在金殿上候着,以绾卿父亲为首的大臣们联名要进谏皇上,皇上萧毅并不理会,躲在乾清宫中任何人都不见。
一天,雁翎跑回来,生气地说:“宫中这些嚼舌头根子的,本来是皇上和那夏小姐的不是,背地里却说皇后装聋作哑,不问世事,就知道自保,也不知道劝劝皇上,把不是派到皇后头上,她们自己怎么就不劝劝,都知道当面装好人,好事朝前,坏事把别人往前推,自己一缩脖子靠后”。
绾卿一副不以为然见怪不怪,说:“宫中人多嘴杂,由她们说去吧”。
晚间,绾卿的嫂嫂辛氏来了,绾卿正给全儿做一件小和尚服,料子质地很好,绾卿的脸上泛着母性的光辉,辛氏见了,伸手去摸了摸,一触手感柔软舒适。就说:“这不是宫中之物吧,看这色泽、手感宫中是织不出来的”。
“乃是外藩来朝觐奉的礼物,统共就这么一匹,据说是上百人织了半年才出来这一匹料子,皇上看着好就全让送过来了”。
“皇上虽不亲身来,倒还惦记着妹妹,也算是对妹妹有情有义了”,绾卿似笑非笑地,她嫂子见了也琢磨不透这个小姑子,心里暗想:“小姑子与葛驸马的事人人皆知,究竟有多深的纠葛,外人却无从得知,这种事当嫂嫂的也无法启齿问”。
再看,绾卿说着话手里的针线未停,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说:“自古有子万事足,看妹妹的样子,好生羡慕”。
绾卿的手停了下来,轻声说:“上次商量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她嫂嫂小声说:“都已办妥,这三百人皆个个身怀绝技,以一挡百,这次你皇浦兄长煞费苦心”。
绾卿的心这才放踏实了一点,有这个秘密的队伍,将来危难之时,恐有大用处,有了他,不至于事到临头,措手不及,虽不能反叛朝廷,但也可护卫老父亲和皇子。
她嫂嫂又忧虑地说:“听说,那夏大人的女儿很得皇上宠爱,以至于皇上都因其费了朝政,妹妹一国之母,如坐视不理,恐遭人闲言闲语”。
绾卿道:“我也正思这事,怎么做才既不得罪皇上又堵上他们的嘴”。
辛氏没多久就出宫去了。
又过了两三日,中宫传来皇后身子不爽,皇上命人探视,也没亲身来,**的妃嫔见皇后没了宠,也渐渐地不似原来那么巴结讨好,慢慢的坤宁宫门前车马稀了,小德子传下皇后娘娘旨意,要懿妃、淑妃二人暂行皇后之职,代皇后管理**。
冬至,大家都各自窝在自己的宫中,很少出去。
绾卿身子弱,更是很少出门,皇上现在基本就不上早朝了,夏姑娘已越级被封为美人,皇上就整日与这夏美人厮混在乾清宫,朝廷内外怨声载道,宫妃们也颇多怨愤之词,皇上都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