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组成密码的数字已经确认,但大家似乎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兴奋和喜悦,因为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如何排列组合?
七位数,少说也有上百种可能性,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去试?
我数学很烂,掰着手指头也算不出啥名堂,只能眼巴巴的望着重案组的两个灵魂人物,可惜这两人也都是大眼瞪小眼。
小罗抱怨道:“这个温雅琴到底干嘛的?设个密码也搞得这么复杂,难道她早料到会有人对她不利?”
林轶纯捏了捏下巴:“或许吧!如果她一直拿这些暗帐威胁包小利的话,她自然会为自己留下后路!”
“多此一举,搞这么复杂让谁看得懂?”郝大力猛得向后一靠,却不想重心不稳,差点摔下来,顿时某人被吓得面无人色。
我掩饰性的低下头,目光落在那本日记上。费坤曾经说过,这两样东西是相辅相成,互相影响的,如果说相册的数字,会不会组合规律是在日记上呢?
“不可能,不可能!”郝大力第一个挑出来否定道:“里面的内容都是些酸文,现代都市白领的无痛呻吟,怎么可能是组合规律呢?”
我眼巴巴的瞅着凡哥,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肯定。
“你也别看我了,我年纪大了!这些饶舌的句子看得我头大,我没有这个耐性,倒是有个人……”凡哥眼睛一亮道:“白丫头!她文学造诣高,说不定能看出个所以然!”
林轶纯立刻皱起眉头,凡哥冷哼道:“反正就算下了班,她估计还是会在办公室等某个从不正点下班的男人,还不如把她也叫下来。”
一时间办公室处于某种不明低气压当中。
就在大家觉得喘息困难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让我更是炸开头皮——费坤那家伙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竟然跟杨彰一起来到警局,而且指明要见我。
我几乎能感觉到林轶纯双眸中的火焰要喷射出来,从他的眼神中我想他已经认出费坤就是现场那个可疑的男人。
“原来是个侦探!”他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似乎在质问我跟他的关系?我心虚的缩了缩脖子,躲到凡哥身后。
林轶纯没有继续追究,而是饶有兴趣的看了费坤一眼:“不知大侦探有何指教?”
我只能这么劝自己,费坤会直接找到这儿,肯定有他不得不来的理由。只可惜我忽视了,他本就是个无赖痞ZI!
尤其从他嘴里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立刻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他说,没什么,我就是跟来看看,看你们是否需要帮助?
气氛顿时更加尴尬。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想到凡哥,却没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副等待好戏上演的表情,我顿时无语凝噎,这,这都是些啥人啊?
“他们是否需要帮助还未知,但我知道这位先生自己却很需要帮助!”优雅的声音自门口响起,白薇走了进来。换上便装的她显得更加美丽大方,她的声音温柔恬美,顿时成为众人的焦点,我自然也不例外。
费坤困惑的抓了抓头:“没想到警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费坤,是个侦探!”
白薇神情自然,颔首道:“白薇,法医。”
费坤挑了挑眉,靠近一步在她周围东瞅西看。
我几乎可以看到林轶纯眼中喷射出的火苗,我很乐意在老大没发飙之前,代表正义拍死那个痞男。
“嗳嗳嗳,我可是良好市民,来这里是为了帮警方破案的,你可别乱来!”费坤眼疾手快的抓住我欲施暴的手,一边暧mei的眨着眼睛,一边胡乱嚷嚷道。
我心中大恨,我是哪根筋不对头,惹了这么大个麻烦,也不知道这厮究竟想干嘛?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一个面红脖子粗的在吵什么?案子破了吗?”一个嘶哑而威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凛。话音刚落,来人就已经出现在门口,一身肥肥的旧衬衣,头发花白,略有些谢顶,精神头十足,一副破锣嗓子。要说来人那和我可是大有关系,我能够进重案组,正是他的功劳!眼前这个胖胖的矮个子男人便是凌山分局局长,谢福生,人称老板!
林轶纯不易觉察的蹙起眉:“报告局长,还没有!”
“没有你们还在干嘛?办家家酒呢!?还不快找线索,你们没有压力吧?压力******都在老子身上,外面的传媒将你们比作什么,你们知道吗?忍者神龟!速度龟慢,耐性超好!你们身上的那点血性到哪里去,你们奋勇向前的精神又到哪里去了?”老板就是老板,进门就是一顿劈头盖脑的痛斥,骂得大家纷纷羞愧的低下头。
“是这小子欺人太甚!”郝大力为大家伙抱不平道。
老板好奇的眯起一条线般的眼睛,目光从费坤身上扫过。突然‘咻的’睁大眼睛,神采飞扬,只见他伸出手,很豪爽的拍了拍费坤的前胸:“妈的,我还叨叨谁这么大胆赶来我的地盘捣乱,没想到是你这小子!?”
费坤‘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这一老一少满脸堆笑的样子,让我没来由的想到两只大狐狸,彼此露出欣赏笑容的场景,不由脊背一阵凉意。
好在大家不久就言归正传。就像老板说的,外面那些媒体恨不得天天来警察局门口堵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抢在前面,案子从发生到现在已经超过一个礼拜时间,可罪魁祸首仍然没有绳之于法,舆论在这个时候施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家争论的焦点仍然在密码的排列组合上面。这场讨论让我有种别开生面的感觉,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竟然配合得相当默契——
“日记里面,温雅琴曾在日记里面写道‘当一切从头来的时候,我站在原地,等着你回来’,从时间上来判断,这个应该是密码的第一个数字,也就是‘0’”白薇恬美的声音自信的分析道。
费坤颔首:“我同意,当然,我已经猜到密码的第二位了,是‘1’,温雅琴日记的第三页曾写道‘我告诉自己,从此我只有一条心,这颗心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自己而跳动!’
我恍然大悟,他们说的这些对白我在日记中都曾看到,却又不经意的忽视了。事实上温雅琴的日记中大部分是抒情性语句,但细致如白薇和费坤,他们都注意到温雅琴一个小习惯,就是在某一天或者某几天的后面空几行写上一些类似总结的短句什么,莫非那些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