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死者额前也有明显擦伤耶!还有,她的两颊好像被人这么掐着过……”我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似乎不满意我毛躁的分析和想当然的推理,林轶纯冷着脸哼了一声。
一旁的白薇却认真的点了点头,弯下腰用小镊子检查了一下死者的伤口。
“是我忽视了,死者额前的擦伤很可能是她跟凶手争执的时候,被凶手推到门框或窗框上造成擦伤,我会通知法证那边拿伤口上的木屑去做比对,希望会有收获!”她冲我点头表示感谢。
显然在当时,我没有认识到她这么说只是照顾我的情绪,还自顾自继续推理。
“我估计这是一起情杀事件!凶手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折磨死者,一定是受了感情伤害的男人!不是说吗?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还有,对方应该是个男人,只有身强体壮的男人才会让死者毫无反抗的能力。对了,还有最关键的,我肯定凶手应该是死者认识的人……”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林轶纯终于忍无可忍了:“你凭什么说他们是认识的?”
“凭什么?”我愣了一下,皱眉道:“如果不认识,她脸上的表情就不会是这样了……”我原本准备说死去女人脸上有不解和不甘心的表情,但见他脸色不善,我只能低头认罪般耷拉下脑袋。
幸好此时白薇提出新疑点,解除了我的尴尬。
“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共有8处利器造成的伤口,从刃面厚度判断以及现场搜证,我们已经将现场留下的水果刀去做血液对比,相信晚一点就会有结论。之前现场我就断定死者在死前曾遭受凶手的毒打,因此造成她肋骨第三节骨折和腿骨手骨的骨裂和骨折……”她顺着死者的身体一直摸到脚踝处的骨头,突然一顿,皱起眉头。
林轶纯敏锐的捕捉到她情感细微的波动:“怎么了?”
白薇小心的弯曲好尸体的两条腿,然后察看了一下死者的*:“小诺分析的或许有一定道理!死者在死前曾遭到性侵犯!”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叫道,凶手在犯下这等令人发指的罪行之前,竟然还对死者……
白薇拧着秀气眉毛,替死者做了下体取样:“希望这样能锁定杀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吧!”她有些疲惫的轻柔了一下额头,却冷不防看到林轶纯关切的眼神,不由立刻移开目光,收拾起自己的检验工具。
林轶纯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我送你回去!”他贴近白薇放缓了声音说道。
站在一旁的我咽了咽口水,他要送白薇回去,那我只能自己打车回去,我可不想做电灯泡,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正在冷战,这种低气压已经让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然而,白薇却漠然一笑:“不用了!还是你送小诺回去吧!我自己有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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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让林轶纯很恼火,他送我一直到楼下,但一路上却一句话也没对我说。我也知道不该挑战他忍耐的极限,但我还是……迟到了!
天知道,昨天晚上我一闭眼就想到那个死去的女人,还有林轶纯的样子,辗转反侧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睡着,所以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看着其他同事全都用同情的表情望着我,我心凄然!
他们的眼神分明告诉我,挑战老大的耐性,我大概活得不耐烦了!
林轶纯铁青着脸,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将手上的资料重重的摔在在桌子上:“继续——”
他那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彻底让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我清醒过来,我飞快的咽了咽口水,乖乖坐到组长旁边,可怜巴巴的瞅着他的记录本。
组长凡哥给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翻开空白的笔记本。我顿时欲哭无泪,这些人难道就不明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林轶纯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郝大力很狗腿的说道:“老大,说到凶器了!”
“凶器!?对了,在案发现场,也就是死者所在的租屋内找到的水果刀经过血液对比已经可以证实,凶手正是用那把刀对死者进行人身伤害的!”他将部分刀伤的照片黏在图板上面一一指出道:“经过法证部的调查,水果刀的刃面和死者身上的伤痕基本吻合……”
“那造成死者致命伤究竟是不是……呃,那个……”昨天我参与了尸检,所以对这起案件格外关注。但当话一出口,我立刻发现问题了,因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在顷刻间全部聚焦到我这里,好像我无端多长了一个脑袋似的。同时,我也看到林轶纯如同冰柱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张小诺——”林轶纯咬牙切齿的叫道。
“到——”我苦着脸,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
“你来分析一下造成死者致命伤的是什么!”林轶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瞠目结舌的指了指自己,然后拉长一张苦瓜脸:“哦——知道了!”
我低着头走到图板前看了好一会:“死者的致命伤在后脑,伤口很深,而且在法医尸检的时候我曾看到黏在她头发血液上一些黄色金属粉末。据我所知,死者生前曾学过舞蹈,而且获得了很多奖杯,在警方到达案发现场之前,我一直待在那个房间,我记得好像有在床头柜上方的展示区看到一些奖杯,但是,上面有一处空缺很明显……”
“是奖杯!?”林轶纯眯了眯眼睛,将我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似乎没想到我还能分析出所以然似的。
郝大力接过话头:“有这个可能性,我当时也注意到,在那个房间里,抬头就可以看到那三个并排放着的奖杯,但从上面的空位来看,很明显应该是四个而不是三个。莫非另外一个就是凶器,而且已经被凶手带走或者处理掉了?”
凡哥摇头道:“杀死死者的凶器被凶手带走或者处理,这一点很正常!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凶手要处理掉那个奖杯却又不将那把水果刀带走?如果是怕留下线索,理应小心的将它们都带走才对!”
我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道:“难道就不会是因为凶器具有某种意义,或者能够反应凶手的某一特征,让其无法遁形?”虽然组长已经用眼神告诉我要保持低调,但我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林轶纯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我心中犹如猫抓,一方面我不知自己的推测方向是不是对的,另一方面我不由又怀疑,凶手对死者施暴,甚至强行zhan有了她,现场怎么可能不留下一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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