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哼道:“那不还是被我骗过去了吗?刚刚又没人发现我。”
性觉冷笑道:“要不是我的话,你今天最少会被杀四次。”
他这话说得我寒毛直竖,忽然想起他跟在我后边这么久,我可不是真的没发现嘛,只咽了咽口水,看了他一眼,也不敢说话。
性觉看我还算老实,指了指那湖中心的房子,神色稍微缓和了些,道:“就说这秋爽斋吧,你也太莽撞了些,这秋爽斋的房顶都是一色大玻璃顶子,你要真不管不顾上去,纵使发不出声响,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曝于人前?那么大个活人蹦上去要是不能被发现,你当阿哥们都是瞎子?你以为八阿哥那么个精明人会犯这样的错误?到时候还不是拖累十三阿哥出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我给吓得一身汗,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他说的虽难听,却实实在在是实话,我也太天真了,功夫也不到家,可我却真的没想到八阿哥竟然精明细心到这地步,又想起十三阿哥说八阿哥是胆大心细,阴沉城府,顿时觉得背上凉飕飕的,浑身也有点软了。
性觉冷冷看着我的脸色,道:“你在这等着,我还有任务没完成,一会我送你出去。”
我一听,想起我这次要是探听不到什么就算是无功而返,再说,我的婚姻幸福是大事,不能马马虎虎的任人宰割,总得反客为主,先发制人啊,那就得先探听一下敌人虚实,只好厚着脸皮道:“好大师,带我一同去吧,我肯定不会惹祸的。”
性觉断然黑着脸轻喝道:“不行。”就要往出走。
我也不甘心就这样算了,反正打定主意是他走一步我就走一步,不想我刚移动一下,性觉忽然回头,就要点我的穴。
我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回头我就向前一推,用的却是十四阿哥教我的那招“平分秋色”,谁知这性觉武功太高,第一个回合我就败下阵来,但他双手一曲,忽然皱了皱眉。
我愣了愣,忽然失笑,原来这和尚也有今天啊。
我的穴在胸前,他一个和尚,我又是个女的,他怎么能点呢,他想了想,皱了皱眉,究竟还是无可奈何,仰天叹了口气,我估计他可能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气,终于知道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憋笑憋到内伤,忍笑看着他,最终他无奈的妥协了,伸手扶了一把我,我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呢,忽然就飞了起来,到了秋爽斋的后门边上。
性觉略一用力,自己先挂在门沿上,又示意我也挂上去,我像猴子一样倒挂在门沿上,顺下来,学着性觉的样子在窗子上用口水掏了个洞,便看清里边八阿哥正背手站在书案前,笑道:“常日家你们总说四哥府上是没有缝的蛋,苍蝇也叮不进去一口,这回算是怎么说?”
我和性觉对望一眼,我终于知道性觉这次是来做什么来了,原来四贝勒府上真的出了内奸。
十阿哥是个楞乎乎的傻大个,眨巴着大眼睛,撇嘴道:“还是八哥会调理人,胤禛那个刻薄性子,眼里哪能容得下一丁点沙子,若不是这么着放个家生子进去,还真没辙。”
我偷偷看了性觉一眼,却意外发现他脸色气得发白,嘴唇也隐约抽搐,很容不得别人说他家主子的样子。
不是说了胤禛刻薄寡恩吗?怎么这和尚竟然这样效忠于他?真是奇哉怪也。
九阿哥沉沉一笑,道:“先不说那小娘们,只我们前几日拎回来那几个,倒是怎么处理?里边放出话来,老十三已经采取了措施,今儿个再不研究出来个子午卯酉来,恐怕这事明儿个还真得让他们给探出风头来。”
我一听这话有说道,但又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得往下听。
八阿哥慢悠悠踱到书案前,提起笔,微微一笑,气定神闲挥笔写了几个大字,示意九阿哥和十阿哥过去看。
九阿哥和十阿哥纷纷站起,凑过去瞧,但屋子里光线并不充足,我也看不清,却听十阿哥哈哈笑道:“还是八哥高明啊,就是这么办,有了这几个人,我不信老四和老十三不乖乖就范,好便罢,不好就抖出来。”
九阿哥却沉吟片刻道:“要我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八哥固然高明,还得多和那小娘们联系,不能错过一丝动静,老四这人十弟你别错看了他,这些哥几个,也就他和十四弟还是号人物呢。”
十阿哥眨巴眨巴眼睛,道:“凭他怎么样,也厉害不过八哥,我只认八哥。”
八阿哥大度一笑,“这些都是小打小闹,大家都还是兄弟,别伤了和气。”
十阿哥气呼呼道:“那是八哥你仁厚,老爷子近来行事越来越晦暗不明,老十三算个什么东西,自小就跟在老四屁股后边,影子似地,居然让他去祭泰山,我老十第一个就不服……”
他滔滔不绝,在里边说的倒轻巧,外边把个性觉和尚气了个七窍生烟,我在旁边瞧得这叫一个胆战心惊,不说别的,就万一他想不开,想来个忠仆殉主,我就是第一个垫背的。
八阿哥忽然开口道:“胤禟,选秀的事,你都办好了?”
胤禟点点头,忽然皱眉道:“八哥,我怎么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呢,照理来说,这个时辰,以秋月的脾气,早该找上门来了,可现在竟一点动静也没有,八哥,你那些侍卫都还行?”
九阿哥这话一说,我登时汗毛倒竖,原来九阿哥他们打得竟是这主意,可是他没想到被十四阿哥被搅了一通,我又在半路碰上了性觉和尚,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将我引来有什么目的?再说,他们不是自称和十四阿哥是知心换命的兄弟吗?为什么这件事不告诉十四阿哥?
八阿哥垂眼想了想,笑道:“竟别错看了这丫头,她可是个小孙悟空,指不定这时候又打什么主意呢。”
我听了这话,面红耳赤,只不住的感激望着性觉,却听八阿哥在里头接着道:“十弟,你亲眼瞧见胤禵回府了?”
十阿哥道:“那倒是没有,八哥的意思?”
八阿哥笑了笑道:“说不定十四弟现在就在秋月那,不过竟也不用操着心,横竖还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