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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皆大欢喜

李员外邀楚辞三人走进内房,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位贤侄,金大媒,老夫邀三位来此,实是有一不情之请。本来呢,今天就应该在两位贤侄之间选定一位人选的。”

“唉,虽然这次老夫是招郎入赘,可是小女也怕将来跟夫家相处不好,所以小女一定要多听听两位贤侄家中事,说是要彼此了解了解。呃,老夫知道,这样于礼不合,只是小女从小娇生惯养,受不得一点委屈!两位贤侄,你们看……”

楚辞两人一个来自千多年以后,一个投身军旅,新媳妇没嫁之前跟不跟未来夫婿见面,这两人还都不是很在乎。但既然说到礼防,当然还是得听听专家的意见,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了金大媒,这个说了无数婚事的大媒在这方面无疑最是权威。

金大媒还指望着李家那一千两媒金呢,想都不想,就已经笑着说道:“呵呵,待嫁之女是不能跟未婚夫想见,自古已有俗定。只是此时此刻,两位公子都只是李府客人,又不是李家女婿,连文定都没下过,当然并不在此列了。就当是普通朋友见个面而已,无甚妨碍的!”

听金大媒肯定,两人也就再没有顾忌了,徐震先开口说道:“世叔为人父母之心,小侄甚为理解。李小姐的顾虑,小侄也是感同身受,如此甚好,小侄也正想多了解了解世叔府内情况呢!”

“呵呵,世叔,我跟徐兄也是一见如故,情同兄弟,也想了解一下徐兄的家事,不如就同徐兄一起见见李小姐,如何?“

“无妨,无妨!呵呵,你们年青人的话题,老夫也就不参与,两位贤侄这边请!小翠,带两位公子去见小姐!”李员外对楚辞两人放心的很,况且又是两个人一起去见女儿,更不会有什么闲话传出去了,唤过一个丫鬟带着两人去后花园找李香雅。

李香雅坐在花园里已是等得焦急了,见楚辞二人过来,忙挥手把下人都赶了出去。接着“扑”地一声,跪倒在地,朝徐震叩了一个响头:“小女子有事相求,望公子成全!”

徐震莫名其妙,看了眼楚辞,伸手扶住了李香雅:“小姐这是为何?快快请起,小姐有何吩咐,徐某自当照办!况且徐某前次蒙小姐搭救,大恩还未曾报答,又如何敢当如此大礼?”

李香雅哪里肯起,两行清泪涔涔而下,哭道:“公子,小女子其实早已有了心上人,我们二人情投意合,早已暗结连理,我是非他不嫁的了。只因家父不允,这才拖累至今。小女子只盼公子退出选婿,成全小女子!小女子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公子大恩。”

徐震若有所悟,狠狠瞪了站在一旁微笑看戏的楚辞,还以为他就是李香雅口中的那个情人呢!他苦笑一声:“小姐先且请起,楚某答应你就是了!”

楚辞看他误会自己,苦笑一声,拉了李香雅一把,坐了下来。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当然他假扮楚半仙的事是是没有必要说的了。

这里面的曲曲绕绕实在太多,徐震听完之后,愣了半天,才算是理清了条理。不禁有些愤愤,原来自己一直都只是楚辞手里的棋子,为的就是帮他把别人打退,最后再退出选婿啊!他对自己扮演的角色很不满意,没好气地说道:“可是,现在我退出了,那做李家女婿的不也是楚兄弟你么?”

楚辞一脸淡定,非常肯定地说道:“徐兄,只要我做了李家的准女婿,我保证最后跟李小姐成亲的会是颜文杰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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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楚兄弟,把我当成你棋盘上的棋子使?”出了李府,徐震就笑嘻嘻搂过楚辞,给了他一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听楚辞的计划,李小姐跟颜公子的事十有八九是走不了的了,他徐震放下了一门心事,如何能不欢喜?只是他一直把楚辞当兄弟一样真心相待,楚辞却屡屡拿他当棋子用。这也罢了,更让他不爽的是,他自己被蒙在鼓里那么久都不曾发觉!这让一直自诩精明强干的他颇为不忿。

楚辞呵呵一笑,前期大功总算告成,他哪里还会在乎徐震的这点小牢骚。

最早的计划是安排风筝一事,让颜文杰以李香雅的天定姻缘的面目出现,再让李香雅扯掉面巾,吓退其他人,颜文杰再好好表现一番,应该就能打动李员外了。后来徐震横空杀出,风筝一事不成,选婿大会如期进行,楚辞又生一计。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赤手空拳地跟那些公子争的话,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所以他要让徐震来帮他打败其他对手。本来在他的算计中,徐震应该是要赢下文采,武功两局,他自己赢下谋略,算术局,最后在人品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上面插科打诨,让两人平手。

没想到他自己在算术局中失手了,楚辞不得已,铤而走险在武功这一局算计了徐震一把。总算是两胜在握,最后一局,徐震人品坚挺,得了李员外关键的一票,两人还是平手。

不过这已经没有关系了,楚辞都已经计划好了!如果跟徐震平手,就借机拖延时间,再让李香雅跟颜文杰来个私奔、甚至于殉情什么的,让徐震偶然间碰到,两人再一求情,徐震多半会为之心软,成全他们!要是自己侥幸胜出,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随着跟徐震的交往愈深,楚辞从徐震偶尔流露出来的情感已经看了出来,知道他对李香雅也是报恩的情思居多、男女之情居少。这样也不用那么麻烦地出动苦肉计了,果然只是稍稍跟他一说,徐震就同意了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徐震就跑去李府,跟李员外说,原来自己居然跟人指腹为婚,只是那女子失踪多年,他徐震又常年跟父亲征战,也就没听家人提起过。昨日回家却突然有了那家人的消息,徐母急急派人去寻找他的未婚妻了!他徐震无奈之下也只能跟李家说拜拜了!

李员外虽然很不满意徐震摆了个大乌龙,却也只能把他放弃掉了。这样一来,楚辞就成了李府新姑爷的唯一人选了!楚辞本来是媒人,现在做了人家的女婿,只得又托了金大媒为媒——大家又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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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婚礼十分考究,繁文缛节,有所谓“六礼”之说。即纳采(送礼求婚)、问名(询问女方名字和出生日期)、纳吉(送礼订婚)、纳征(送聘礼)、请期(议定婚期)、亲迎(新郎亲自迎娶)。李府姑爷虽然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却也不能乱了程序,这几日忙忙碌碌,楚辞足足少了好几斤肉,还好李府伙食开的好,天天鲍鱼鱼翅的,倒也很快就补了回来。倒是楚甜,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般,享足了大少姐的福气。

这日,楚辞看李府新任管家李正拿了两份婚书,说是去官衙盖章做实!他忙抢了过去,说是如此大事,当然要自己亲自跑一趟了。楚辞出了府却只是在外面闲逛了一圈,就施施然回到了李家。

李员外这几日跟这个准女婿相处下来,很是满意:楚辞待人礼数周全,做事井井有条,头脑又灵活机警,许多商号中难决之事跟这准女婿一说,总能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因此李府这几日是欢天喜地,所有婚嫁一应物事都挑最好的准备,就等着吉日到来正式办婚事了。

看楚辞大冬天的忙得满头是汗,李员外就让他先下去歇息。楚辞口中应好,却是不肯走,只是在厅中翻看那些成亲用的物事。这些物事本来男女双方都要准备自己那方该准备的,只是楚辞是入赘,又没有了家,李府就一力承办了下来。楚辞粗粗一算,眼前这些稀奇古怪的物品,就花了不下万两了!这会楚辞倒有点后悔起来,李家真是太有财了,要是自己真做了这个女婿的话……

楚辞赖在这里,实是为了等人。可左等右等还不见自己等的人来,呆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楚辞脸上颇为尴尬,正要出门去瞧,就听得厅外一阵喧闹,一个家人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偷偷看了楚辞一眼,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姑爷……府外有个老妇人说……说她是姑爷的娘亲,硬要闯进来!”

“胡说八道!辞儿双亲早亡,哪来的娘?是不是哪来的疯婆子想来骗……”李员外话到一半,就看到楚辞涨红了脸,嘴里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由停住了话头,看着楚辞,一脸的疑问。

知道这是自己安排的人来了,楚辞故作心虚状,小声地答说道:“世叔,这个……呃,我先出去看看!”急急忙忙的向厅外跑去。李员外一怔,这准女婿一向处事果断,这回怎么这副模样?知道事有蹊跷,心里一急,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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