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必然生悲,皇后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婚后三日,清晨起床,丹萍来报,路尚宫和董尚宫正在厅外等候。
我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更衣,十分钟后一切完毕,一走出房间,便看见路董二位尚宫带领十来个侍女正驻立在大厅里。每个侍女的手上都拿着书卷笔墨一类的东西。
见我出来,她们行了礼,我看了看她们,又看了看她们手上拿的东西,本想以眼神询问一下,但她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连丹萍红露在这种有外人的场合也是规规矩矩地低头侍候着,让我万分郁闷。
这时,一抬眼,玻璃那头的仙童正在朝我微笑,妈的,出来给个解释哉,但事实证明,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种叫灵犀的东西,他完全不明白我给出的各种暗示,权当我在搞怪,便摆了摆手自顾自海皮去了。
话说这些人还真闷,老半天居然没人蹦出一个字来,难道,是在等我吩咐,那要是我不吩咐,她们岂不是要一直等着,哎,坚强的自虐,偶决定,要自我拯救,天助自助者,阿门。
遂指着侍女们手上的东西问道:“那些是做什么用的?”
路尚宫再行礼,回道:“请皇后娘娘驾临坤宁宫,领皇后课程。”
什么什么课程?一句娘娘叫的我是骨软筋酥,但最后几个字却仿似将我打入轮回,一下子轮回了高考时代。
路尚宫说完,董尚宫一边恭恭敬敬地递上来一份文书,一边说道:“她们手中拿的是从尚宫局领取的笔墨纸砚等学习用具,这是秘制司拟定的目录,烦请娘娘过目?”
大婚期间的一些礼仪规矩都是她们教给我的。二人是出了名的严厉,现在想起来,我还有点儿心肝儿乱颤呢,虽然已经尽力配合她们了,不过她们也没少受折腾,单就婚服穿戴礼制一事就让她们领教了我的乜忒顽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矛盾就是对立统一。
二人好歹也是从尚宫局中淬炼出来的,能够在上百人中的退颖而出,显然小觑不得,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工作上也是要有一些成绩。我不想了驳了他们的面子,于是,我决定将配合进行到底。
董尚宫见我站着不动,不伸手,也不说话,似乎有些急了,便再次行礼,做了一个递上文书的动作,我一笑,接了过来,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皇后本属外籍,于国内情况尚且生疏,宫中之事,本就繁芜,实有必要严加训诫,以正**,以扬国威…(此为长篇,不再赘述)。字体好在是简体,不然又要囧到,正文完了,又附上了我要学习的内容,再然后就是落款,赫然写着:
皇室礼仪训导秘书处拟制摄政王(签字盖章):朱千赫
纳尼,这不是老虎的签名吗。我以为结了婚,住在内宫,以后便会很少与他有什么往来,没想到真是阴魂不散那。作弊的事儿还没跟你算呢,隔着宫墙和那么远的路,你居然手还敢那么长,管事儿都管到内眷中来了。
我的脸色有些不善,不过并没说什么,只是先让她们略等,不要站着,在大厅里能坐的地方尽量坐着,然后拿了文书,便走到仙童的房间,他正在看报纸,见我在房门口站着,便摆了摆手示意我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我没有坐,径直走到他跟前,将文书递给他,问道:“历届皇后都有吗?”仙童点了点头,我吐了一口气,指着朱千赫的大名又问道,“这个也要他管吗?”
仙童抿抿嘴,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他什么都管,便闭了嘴,一字不吐了。
靠的,这算什么,什么叫什么都管,难道摄政王就嚣张了,多尔衮还不是一样被整死了。可一想到孝庄与多尔衮的风流和以前与老虎的尴尬事,心里难免有鬼,我终于没胆说出来。只好指着老虎的名字抖三抖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事实。
这真是一次尚宫局和老虎的亲密合作,我开始怀疑,新一拨的侍女和新上台的尚宫局领导班子里有相当一部分是老虎的眼线。对此,有些不大舒服,总是有种随时被人监视的感觉,历届对皇后的训诫是一种制度,从来没有形成过文书,他拿一份文件来是什么意思,想要以此来压我吗,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对这种事压根儿就没有必要铁骨铮铮,威武不屈,反抗到底,又如果他是想来个下马威,那么就不必了,老娘不吃这套,但是如果他只是想挑起我的战火,那么他真的成功了。
我江春水可不是吃素的,我们等着瞧。
路尚宫董尚宫领着人去了坤宁宫,我在丹萍红露的伺候下吃了一点早饭,便匆匆将衣服换上,叫人备车去找老虎,不多时车子在文华殿的后院停下,我从容进门,穿过后厅,中厅,到前厅,在一侧梢间前停下,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就要敲门,可这时候,门突然开了,老虎站在门口。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眼花了,可我的确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种名叫喜悦的东西,但是只有一瞬间,快的几乎捕捉不到,我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多想,推开他径直走进去,我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皇后训导,那是尚宫局的事儿,你管的太宽了。”
他也笑了笑,说道:“没有正式的文书,皇后娘娘会答应吗,一而再再而三的,尚宫局可经不起这种折腾。”我脸一红,知道他说的是婚服一事,那次,我确实有些激进,搞得他们鸡飞狗跳的。可他们也不是没有问题,怎么就不懂变通那么古板呢,穿那么多东西能行吗。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不想让大婚顺利举行,是不是表面上恭恭敬敬,其实背地里还不知想怎么整我,新娘突然晕倒,不能完成婚礼,说不定正如他们所愿呢。
我将心里的歉疚打掉,对老虎说道:“人要懂得变通,不同季节的大婚典礼要按当时的气候来规定礼服的多少,这是礼制本身的问题,我提出来,正好借机改掉,怎么看都是善举一桩,你们有什么损失,还要合伙来欺负我,真是狗咬吕洞宾。我来不是为了讨论这件事儿。以后**由我来管,你管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本来,我还想问问先帝是如何同那么多外室相识的。然而毕竟他的妈妈也是其中一员,未免会损了他的面子,竟没说出口。
完成使命,我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