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了,早上起床,只喝了温水,要我早中晚只吃一顿饭,还真有点儿担忧,我是那种人是铁饭是钢一度不吃饿得慌的典型人类,早上起来就上了一次厕所,便得过于顺畅,便样好好,换句话说,就是排毒了。
于是乎不出十分钟,一种类似于饥饿的感觉袭了上来,二十分钟以后,饿得我坐着发虚,到了中午十二点,一股眩晕在脑子里徘徊,没办法,我喝了点儿水,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我在床上躺着,手和嘴唇有些抽筋,终于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晕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已经快要晚膳了,我挣扎着起身,丹萍一把恩住了我,说道:“小姐,你要休息,真要有急事,等这瓶液输完了在干也不迟。”
我想到了家宴,便问道:“今晚的家宴呢,人都到齐了吗。”
“因为小姐的缘故,摄政王已将家宴推迟了,明天上午举行。”
“这样啊,那好吧,现在可以吃饭了吧?”我终于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
丹萍笑了笑,说道:“小姐,你好傻,饿了就吃呗,干嘛非要硬挺着,我还以为你累着了,没精神,原来是饿的。我偷偷听其他姐妹说,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真的遵守斋戒,就只有小姐你一个。”
我一听,像被人耍了一通,于是便问道:“不是十五这天宫里都停火么,哪里弄吃的去。”
丹萍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说道:“谁说要停火,只有皇室一家人斋戒,我们这些宫女们侍卫们还是要吃饭的,弄饭的时候多弄一点儿好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再说还可以从前一天的饭菜里留出一点儿来,只要别太明目张胆的就可以了。”
听了她的话,我简直就要崩溃,哪有这样的,感情就蒙我一个人呀,干脆将这项蠲了算了,干嘛还搞得像模像样的,于是我又说道:“干嘛不取消了,这根本就没意义嘛。”
“这个呀,我也听说过,以前是有一位娘娘想要革了的,但没成功,好像,”丹萍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周围,关上门走了回来,接着说道:“那位娘娘是摄政王的母亲,皇太后那个时候还是皇后,她坚决反对,在与许多皇室宗亲的联合抵制下,终于没能成功。其实呀,有些宫里的规矩,要改也能改,但就是因为皇太后娘娘的缘故一直就没人敢提。”
我想了想,又问道:“皇太后不是被软禁了吗,她怎么还能控制**?”
丹萍拿起桌上的葡萄,一颗颗的剥给我吃,边剥说:“说是软禁,但这宫里除了皇后,哪还有人,绕了一圈她和皇上不还是夫妻,说不准哪天就和好如初了,谁敢趟这趟浑水啊。再说即便皇后不管事儿了,也不过是尚宫局的人来顶替一阵儿,许多规矩那是皇家定的,除了皇家人,谁敢革呀,说白了,除了皇上,也就他敢了。”她朝我伸出一个食指,我一看便明了,看来老虎的权利远比我想象的要大。
“因为我,让他们多逗留一天,不会引起不满么?”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怎么会,就算有不满,也没人敢说,除非,想早一天出宫。先皇去的突然,很多人都没了主意,除了靠着皇太后,就是唯摄政王马首是瞻,想要跟小姐套近乎,又投鼠忌器。”丹萍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有些不明白,便又问道:“怎么说?”
“皇太后的手段那是不一般的毒,这些外室女子和子女并们大部分都领教过,她们又不知道小姐是怎样的人,是不是能压得过皇太后,尚不清楚,所以不敢表态。如果小姐治了皇太后,她们准会一边儿倒,反之,就会伙同皇太后压制小姐。这宫里的事儿,向来如此,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想做中间派,那得有通天的本事。”我听了好笑,便问:“你是打哪儿听来的,以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过,这些事儿,红露知不知道?”
丹萍不好意思地说道:“还不是听辛尚宫派来的那两个姐姐说的,她们两不好对小姐直接讲,便悄悄地对我们俩说了,叫我们以后多防着皇太后点儿。本来她们是想一点儿一点儿的提醒,但十五临近,怕出大乱子,恐小姐临时压不住阵,所以事先说了。”
我这一听,心里到有种无法言语的滋味,不管怎么说,总是要感激辛尚宫的,但是,她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是很难弄清,真是费脑筋的事儿,算了,先把她放一边儿吧。
我吃了一颗葡萄,平躺在床上,示意不用剥了,继续往下讲。
于是,丹萍就她所听到的娓娓道来:“当初,先皇在的时候,皇太后虽然表面上不管事,但背地里依然管理者宫里的事务,只不过是通过指挥尚宫局进行的,开始尚宫局由佟尚宫主持,本来做尚宫的是很少有政治偏向的,佟尚宫是老资格了,在宫里几乎呆了有一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等待退休,在宫里干一辈子的尚宫们与一般的宫人不同,声望与名誉非常的高,退了之后,会有一大笔退休金和一座宅邸,能让她们风风光光的过完以后的岁月。但后来佟尚宫的娘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她便改变了行事风格,事事都听皇太后的,不管皇太后说什么,她都照办,后来发生了一件让先皇非常不满的事儿,就将她查办了,自此尚宫局换了主事,就是现在的辛尚宫,皇太后从此也收敛了一些。不过依然控制着**。”
“佟尚宫不是因为倾轧庶子而被革职的吗,那这个庶子,她们有没有说是谁?”我急切地问道。
“说是摄政王,”果然不出我所料,又问道:“是哪一年?那一年又发生过什么事儿没有?”
“小姐,你怎么知道又发生过什么事儿。的的确确是发生了一件事儿,不过,正是因为这件事儿,倾轧庶子事件才变得扑朔迷离。这一年啊,是隆运十九年,也就是六年前,大殿下以庶出皇子的身份入阁,正式参与朝政,这在西文国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丹萍的神情有些崇拜,我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又问道|“那她们有没有说倾轧庶子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丹萍摇摇头,说道:“没有。”
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便问:“先皇是怎么与这些外室女子们认识的?”
“这个啊,其实很简单,先皇都是派自己的心腹在民间寻找的,然后送到御花园前的香茗殿里供先皇临御,有了孩子的便供为外室,在宫外购田置产,每月还要从宫中领取月薪,所以每月十五,她们都是非常向往的。”
原来如此,御花园前的高墙之内,竟是做这个用的,怪不得千喜不知道,他妈妈肯定不会告诉他那是他老爸的金屋。说是金屋,真不为过,只是贮之的人不是固定的罢了。
说到这儿,我倒有一事不明了,遂问她:“那些心腹怎么知道皇帝需要什么样的女人?”
“唉~”丹萍又出现了那种向往的神态,说道:“那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像一个人。”她突然顿了一下,看着我,不说话了。
这小丫头,还想吊我胃口,我伸出手掐了她脸一下,说道:“别卖关子了,快说,像谁呀?”
她被我掐的哇哇叫,边叫边说:“哇哇,疼死我了,小姐欺负我,我不讲了。”说完作势要起身离开。
我没奈何,拽住了她,急切的问道:“快说啦,像谁啦。”
她坐了回来,在我耳边极神秘极小声地说道:“像老虎的妈妈。”
我一惊,竟不知怎样才好,原来,先皇对老虎的妈妈竟有这样的深情,真是不容易呀。
我觉得要是将老虎与皇太后及在这个宫里甚至是整个国家的关系弄清楚了,必须要知道先皇和老虎的妈妈当年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事情。于是,我便要求丹萍将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我。
她便将知道的捋了一下,从头到尾说了起来:“先皇登基前是太皇太后的小儿子,皇太后有三个儿子,怎么算他都不能继承皇位,但后来太皇太后的前两个儿子都相继去世,只剩下他,于是按祖制,他便成了太子的唯一人选。当时他人在国外,尚未完成学业,说什么也不肯回国接受册封,但三个月后一通先皇病危的急电将他召了回来,却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之后就跟皇上的经历差不多了,先登基,再选后。不过选后一事他是怎么都不同意,曾经一度任性的不理朝政,致使国务荒废,是太皇太后以死相逼才迫使先皇勉强同意。皇太后在万千女子中幸运中选,但是,这似乎就是悲剧的开始。婚后,先皇赌气不与太后同房,一直住在文华殿,太后又年轻气傲不服软,还总是做一些不好的事,想引起人注意,但似乎没起多大作用。太皇太后抱孙心切,便安排了一次蜜月旅行,地点在中国,”他说到这儿,看了看我,突然说道:“小姐,皇上同小姐还真有缘分呢。”我眉峰一挑,说道:“这算什么缘分?”
“唉呀,小姐,你不知道,摄政王的妈妈也是中国人呢。”刚说到这儿,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我问了句:“谁呀!”
就听见红露的声音说道:“娘娘,尚食局送晚膳来了,要在房里吃吗?”
丹萍一听,哎呀了一声,便跑去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