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说来,选后一事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无外乎停选几日。
那日我们一行人回来,我才知道,我们院子的人除了那个足不出户的周雅蝶,其他人都没事,反倒是隔壁院落,集体中毒,想起来到有趣,可能是她们炫耀的太过了吧,被天妒。
三日后,五位佳丽返回宫里,继续摩拳擦掌地炫耀自己的实力,但显然场面已不够规模,除了几位不怕死的还敢接着张狂外,其他人不是以观望为主就是完全收敛,弄得我的八卦生活减色了不少。
这日下午,我百无聊赖地对着窗户弄十字绣打发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难得两个小丫头不再聒噪。
一会儿,传来一阵开门走路的声音,似是进来一个人,我以为是丹萍小丫头,便头也没回地叫她给我拿颗苹果。
一颗苹果便递到跟前,“恩,谢谢!”我顺手拿过来就啃。
“你难道就不怕这是颗毒苹果?”梦魇般的声音响起,是那只不要脸的老虎,我一急,就被噎住了,噎的我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得我肺都要出来了。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我非常生气,第一句话就很不善,这好歹也是闺房,那两个小丫头去哪里了。
“不用找了,这皇宫里,没有人不给我面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这是在炫耀他自己,还是拐弯抹角提醒我上次对他的无礼。
“你要复仇吗,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好吧。”我尽量将语气缓和,但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不满,毕竟上次是他们不对在先。
“你该有点儿警觉性,如果有人想害你,上次那种情况,可能就不会是我了。”他先是大略地扫视了一下,便开始在我房间里边走边看,对这一点,我感到很不满,虽然这是你们皇家的财产,可它现在毕竟是由我在使用。
“害我,为什么要害我?”我莫名其妙地问道。他得寸进尺,开始在我房里翻来翻去。
“飞机失事,不是偶然。”他停顿了一下,突然爆料。
我的心噶等一下,突然有种少吸了一口气的感觉,“那这次中毒呢?”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人为。”他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美人蕉上的利果有毒。”利果?不就是那种蓝莓色小果吗,妈呀,我差一点儿就吃进去了,要不是她们倒得快,倒的人就会有我了,呼~,幸好幸好,这怎么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厚福是吧。
我掩饰不住得意,嘿嘿一笑,一句英文脱口而出,“I’maluckydog.”欢快高昂的语调令他瞬间僵掉,我不想再继续刺激他,更不想任他继续翻看我的东西,于是装作镇定,干笑两声,打算赶人,“放心啦,你们死人是你们的事,我已经决定不再趟这趟浑水。”我无情地表示道,希望他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并从今往后忽视我的存在,或者干脆给我一张出宫的通行证,让我远离是非,远离生命的威胁。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说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宫里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
他的话毫不留情地打击了我,又一次让我囧在当下。
可他倒是不慌不忙,同我说着话,也没停下动作,直到将我的屋子巨细靡遗地搜了一遍,才罢休。
然后他从门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摞文件,噙着笑一张张地翻看着。那是他带来的,是什么我并不好奇,也不是我该好奇的东西,但他的表情却让我好奇。
不过,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他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两道浓眉呈一字形向上微挑,鼻梁骨很高,棕色的眼眸极浅极浅,浅的看不到底,倒像两枚茶色的冰嵌在了眼眶里。嘴巴中长,现在正薄薄地抿在一起,修长有力的大手正有条不紊地翻着一页页纸。客观的说,他的确很帅,只是他的行为很是无礼。
他似乎已经笑完了,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却不小心看见了标题的字,以我苦读十一载被各种名目的考试考得外焦里嫩的经验来分析,这是一部试题,我习惯性地拿过考卷,翻看,额的歌神呀,这西文国也讲应试教育?只是,这是什么意思。
我歪头看他,没有说话,只以眼神询问。
他将嘴抿得更紧了,脸上好似有些不自在,整个人凝固了好一会儿才肯发话:“这是最后一天的考题,你仔细看看。”说完就急切地朝门口走去。
纳尼,什么什么考题,我的脑子被迫断档了n多秒后,突然一激灵,才琢磨过味儿来。我一跺脚,大事不妙,这是赤裸裸的作弊,难道我竟是他们中意的人选?
不容多想,我蹭地一下拉住已经走到门口的老虎,顾不上他十九分不爽的目光,硬是将试卷塞回给他。然后立刻倒退三步,郑重其事地哼了一声说:“别小看我,作弊这等事,本人不屑。”
我立马看到老虎冷了脸,火了眼,抿了抿再抿就要消失掉的嘴,说:“不自量力。”然后一个优雅投篮,将考卷准确地扔进了垃圾筐里,打开门亮一个孤寂的背影走了。
整件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不暗的气场,隐隐约约的暧昧,时时提醒着对我有意,那么,他又为何漏题,这不是摆明了希望我能当上皇后吗,怪不得要搜我房间,搜完才让我看题,哼,也怕窃听门那。
那么,他哪一面是真哪一面又是假呢?难道,我当了皇后于他有什么好处?各种暧昧的表示只不过是他的政治投资?又或者是想考验我,看我会不会犯错误?
我的头快要炸掉了,还睡不着,只好开始数牛,当数到第一千三百五十六头牛的时候,我终于梦到了没吃完的烧烤。
第二日一早,早饭刚过,尚衣局的人便送来一大箱衣服,我很惊讶,难道是江家送来的,于是再三询问了,他们只说是送给江春水的,至于是谁送的就不清楚了。
我想她们也不过是听差办事,不好问的太深,只好收了衣服,道了谢,送她们出去了。
这下可乐坏了两个小丫头,她们一件件的看,一件件的摸,仿佛那衣服是给她们的,我也不小气,关了房门,拉上帘,开了灯,叫她们随便试试,一开始她们还不敢,你推我我推你的,到了后来,实在敌不过漂亮衣服的诱惑,便一件件地试穿,直到传午膳的敲门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