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武功的修炼上,佟天并没有感觉很顺利,可以说他现在连入门都没入了。不过这也在佟天的意料之中,那东西要是那么容易修炼,那么中华武学就不会没落至此了!进境不大,佟天并不灰心,因为他还小刚刚3岁,他有着大把的时间进行修炼。
在开始修炼的时候,佟天还真遇到了好多难题。最直接的,他一个2岁半的小娃娃,自己一个人待着进行修炼,时间长了家人一定不放心,总要来看看,直到见到佟天没事儿才会离开。可是,需要安静环境进行修炼的佟天,这可是致命的打击。没办法,佟天只好使用了些小手段,修炼的时候装成在睡觉,谁来打扰就‘哭’个不停,最后家人也习惯了,在佟天休息的时候会自动远离他。
好在一般的孩子的觉都多,佟天‘睡觉’时间长点家人也不会太担心。令他们担心的只是佟天的头疼病并没有好转,有的时候疼的厉害了,佟天都会用头去撞墙。这并不是佟天施的什么手段,而是确实太疼了,要命的疼。
“嘚嘚,嘚嘚,去抓鱼鱼呀?”妹妹佟彤是个很馋嘴的小家伙。自从四叔佟振智专门为佟天编了一个鱼捂子后,佟妍几个就总带着这两个小兄妹去河边抓鱼,抓回来后就让妈妈王秀兰给他们做鱼吃。
虽然这时候调料很少,王秀兰又不舍得向菜里多放油(放多了油,家里最后阶段就可能断油了),但是照当时的伙食,小河鱼只要放点儿食盐,做熟了就可以称作美味了,吃的这些小家伙们笑逐颜开的,如果不是大人拦着,估计饭后就会顶着月亮继续抓河鱼去了!
而且学生假期的时候,在二姑和小姑的带领下,佟家几个算是大孩子的还真就带上佟天上山去采野菜了。当然,佟天和佟彤只是被二姑小姑背上山,然后就在一旁呆着。
要说金源山上还真是物产丰富,蕨菜,猫爪子,猴腿儿,山芹菜什么的,连年岁小的佟欣都能采上小半筐。佟天自然是闲不住了,虽然他觉得武学修炼进度慢,但是他也觉察到了,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要比以前强壮得多,而且个头也长了不少。不过,他和佟彤也确实不适合加入山菜的采集行列,他们的个头太小了,山上一般的草都比他们高。佟天只能在一大块平地周围,收索着美味的山菜!
山菜被采下来后,一般带回家家里人会把蕨菜和猴腿儿整理好后晒干储存起来,等到冬天的时候吃;而像猫爪子,山芹菜,山白菜这样不适合久放的,就会趁新鲜就吃掉。
不过,70年代末的条件,是不允许有什么特殊的山菜吃法的,仅仅是把菜煮熟,然后蘸酱吃。
现在家里就剩下佟天和佟彤两个小的了,二姐在新学年开课的时候也进入了金源中心校读小学了。虽然佟欣还没有到7周岁,但她生日大,佟振义就决定找找人,让她提前上学。佟欣本来需要照看佟天和佟彤的,但现在因为有佟天的存在,佟家现在最小的这几个就不用人管了,再说家里还有奶奶林家芝在,关键时候也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
现在,佟天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一副我很馋的样子看着自己,向外看看,天很好。
“好,哥哥带你去,不过你得听哥哥话,让你在哪儿就不准乱动,不然哥哥可打人的哦。”抓鱼就要到河边,虽然金源河是一条小河,但对现在的佟天佟彤还是有点危险的,必须把该叮嘱的事情说好。
“额(我)不动,虫虫(佟彤)可~~听话呀。”生怕自己的哥哥不带她去抓好吃的鱼鱼,佟彤用很夸张的语气,向佟天保证道。
佟天拿上比自己矮不多点儿的鱼捂子,又拿了点干粮,还有一个装鱼的网兜,牵着妹妹的手,向河套方向进发了。
金源河的河道,转了一个大大的弯道,像一把弯刀一样横贯整个金源村,最后流入山城的浑江之内。而佟天他们所在的金源村一大队恰恰就在那弯刀的背部,因此他们住的地方也被人称作刀鞘背。
佟家大院距离河边仅仅一里左右的路程,即使小佟天带着个小佟彤,用不了10分钟也就走到了。由于近半年的时间,佟天家的伙食还算不错,4个孩子的营养方面要比以前强了不少,再加上佟天不断的修炼,现在佟天的身材要比妹妹佟彤高了接近一头,而且力量也很大,甚至都可以和上小学的小叔媲美了。
因此,他背着一个大大的鱼捂子,还领着妹妹,但走起来一点儿也不吃力。一边走,佟天还一边教着妹妹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让我们荡体(起)双桨,
小船儿吹(推)开波样(浪).
水面造(倒)映着美一(丽)的白茶(塔),
系(四)周环绕着雨(绿)树红墙.
小船儿听听(轻轻),飘扬(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要(了)样(凉)爽的风.
……
小佟彤小的时候和佟天一样,说话不是很清楚,一直到上学的时候才好一些,也就是俗语中的大舌头。佟天听着妹妹的唱词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但音调掌握的却很好。而且可能因为只有哥哥领着她去抓鱼,小丫头心情特别的高兴,唱了一遍又一遍,根本不用佟天叮嘱,自己就把这首歌唱熟练了。
在佟家,全家人最疼爱的当然是佟天这个独苗儿。而且在父母强烈的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下,连两个姐姐也是要对佟天这个弟弟好一些,而对佟彤这个妹妹的照顾明显就比不上佟天。即使到了后来,几个孩子都长大了,就连最小的佟彤,经过大学的教育竟然依旧有着强烈的重男轻女思想。
而在佟家,对佟彤最好的是谁?自然就是这个比她大了10几分钟的哥哥。每次吃饭的时候,爸爸妈妈,连大姐都会把桌上最好吃的夹给佟天吃,而佟天却会第一时间夹给自己的妹妹。而每当这个时候,小佟彤小脸儿都要笑开花儿了。
虽然小,但再小的孩子也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这样就使得佟彤非常粘哥哥佟天,除了佟天修炼看书的时候不让人打扰以外,佟彤几乎天天牵着佟天的衣襟‘嘚嘚,嘚嘚’地叫个不停。
两孩童来到了河边,找到总抓鱼的地方。这里有一颗年岁很老的老柳树,树干有两个成人环抱那么粗,老柳树紧挨着河边,树根被河水冲刷着露了出来。在柳树下,有一个水势很缓的大水泡儿(水塘)。
站在岸边,就可以看到水泡儿里那成群的各种鱼,有鲫瓜子(鲫鱼),白鲢,柳根儿,花里棒子,当然这里的叫法都是当地的俗称,具体的学名佟天也没深究过。
佟天先让佟彤站在树边,嘱咐她一定要离河水远点。实际上不用佟天说,对于小小的佟彤看到湍急的河水,本身就有点儿恐惧,如果不是佟天在,她说什么也不会待在这里的。佟天还为佟彤编了一个小花环,让她在那里美滋滋的玩着,还可以清楚的看到哥哥的劳作。
安顿好佟彤后,佟天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长绳儿,把绳子搭在粗大的树枝上,然后一头拴上鱼捂子。用一块小纱布包上点儿捏碎的干粮,挂到鱼捂子里面,然后就把捂子下到了水泡儿中间。把绳子的另一头缠到树身上,就陪妹妹玩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了,等待可爱的鱼儿们入瓮。
其实,如果是大人来的话,不用那么长的绳子,只要两米多长能下完捂子,绳子还能够到岸边就可以。可是,佟天太小了,他担心自己不能把捂子从水中提上来,就用这种方法,实在不行就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把捂子坠上来。
等待的过程,帮助妹妹抓蜻蜓,抓蚂蚱,可惜秋天的青蛙已经不好吃了,要不还会有额外的收入呢。而蝲蛄,虾之类的,由于要下河才能抓,对于现在的佟天是没有办法了。能玩的都玩过了,佟天又带着佟彤在河边沙地上用树枝练习写字,写过后用树枝把沙子一刮,沙面就平整了,可以继续写。
每次起捂子,里面都会有几十条大小不一的鱼儿,而且起捂子的时候,佟彤也上来帮忙。这样一来,在拣鱼的时候,小丫头就开心了。和其他人来的时候,她都插不上手,当然就体会不到这种劳动的乐趣,和哥哥一起就不一样了,虽然累得自己满头是汗,不过那种开心的感觉却是让小丫头感觉很兴奋。‘唧唧咋咋’的小嘴儿也不停,佟天也没听清楚她说些什么,只要妹妹高兴就好。
“佟彤高兴吗?”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佟天已经把大舌头的毛病改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字咬的不是那么清楚,但要比前世那个佟天强的太多太多了。
“刀兴呀,虫虫托刀兴托刀兴呀。(高兴啊,佟彤可高兴可高兴啦)”小丫头说着,还在旁边跳起了舞蹈。
佟天笑了:“看来小丫头今后的外语能很好,这么小就需要用到翻译了!”
戴着花环,手里拎着蜻蜓蚂蚱,小嘴里还唱着欢乐的歌曲,小佟彤跟着满载而归的哥哥正向家走。
“嘚嘚(哥哥),额(我)斗(走)不动呀,”没一会儿的功夫,歌声就没有了,又过了一会儿,小丫头终于感觉到累了,兴奋头过去了,疲劳也随之而来了。
佟天没办法,又不能把这小东西扔这里。只好用绳子把鱼捂子绑好,弄出个把手,可以用一个手提着,抓到的鱼儿都在捂子里,然后蹲下把小佟彤背上,继续往家里走去。
到了佟天的背上,小丫头又来了点精神,叽叽喳喳的说着,多半都说哥哥最好呀什么的。可过了一会儿有没声了,佟天扭头一看,睡着了!
“哎呀!祖宗诶,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让奶奶这一顿找诶!”佟天背着佟彤刚刚到达佟家大院,就被早就在那里等待的奶奶拦下了。这一个下午,老太太可是到处都找到了,毕竟宝贝孙子还小,万一出点儿啥事,那可就是天塌地陷啊!
“我带佟彤抓鱼去了,没走远,就在老柳树那里,”佟天也是有点儿心虚,无论如何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告诉奶奶就是不对的。可是如果告诉了她,估计自己就走不了了。
今天的事情也可以说是佟天故意为之,他想逐渐的增加自己的活动自主权,因为他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每天守在家里。但争取主权的过程是需要循序渐进的,之前他逐渐增加自己‘休息’时间就是第一步,现在适当的跑出家门时第二步。
想想自己今后的幸福生活:“佟天‘童鞋’,革命尚未成功,哥们还需继续努力呀!”
当佟奶奶看到佟天拎着的捂子里那许多鱼,就把佟天私自出玩的事情放下了,高兴的连连在佟天小脸儿上亲了好几下。到不是佟奶奶看到鱼而‘见鱼眼开’,老太太主要高兴的是这可是自己乖孙子亲手抓的鱼,而且是第一次,孙子的年纪又这样小,能不开心吗?!并且,孙子拿回来的鱼的数量还真不少,足有5、6斤的样子,孙子有能耐做奶奶的心中自然高兴万分!
佟天把妹妹放到炕上,鱼儿自然就交给奶奶料理了。而他却匆忙的跑进佟家大院的仓房里,抬出一个旧木盆,然后就跑到佟家后面的小溪边,拿个比他自己都高的大铁锨,一次次的往家里端细沙。
他在河套陪妹妹玩耍的时候,在沙子上写字,就让他想起了后世电影《英雄》里,梁朝伟在沙上练字的情形。而现在的佟天,很想把自己的字练好,可是此时的条件根本就不可能供应他充足的纸笔墨水,就连正在上学的叔叔姑姑和姐姐,学写字的时候都是用的石板,写完了可以擦拭,再重新在上面写字。
不过,对于佟天来说,那个直径近1米的大木盆,显然有些太大了。虽然现在佟天相比同龄孩童无论力气还是个头儿都zhan有绝对的优势,但她毕竟仅仅3岁,一锹一锹的往家运沙子,而每锹都不是很满,这样来回跑了5趟连个盆底儿都没满。
“小天天,你又淘气了啊?来跟小姑说,你今天都做什么了?”放学了,小姑佟惠,进院儿就看到佟天拿着个大铁锨,在那里费劲的端沙子。
佟天的三个姑姑,大姑佟贤都二十多了,早就下来干活了;二姑佟淑和小姑佟惠两人只差一岁,现在都在金源中学念初中。而这个小姑最活泼,没事总好逗弄自己的这些侄子侄女。
“我在做正经事儿,小姑,我太小了端不动,你来帮我忙,把这个木盆用沙子装上一半,”这点儿要求佟惠是不会拒绝侄子的,佟天看到佟惠接过铁锨向小溪边走,赶紧又嘱咐道:“小姑,要那种细细的沙子。”
“知道啦,一会儿你要告诉小姑你在做什么。”佟惠边走边对佟天要求道。
佟天一看,抓到一个不错的劳力,心中那个美呀。这个活计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儿超前了!“既然这个活儿能抓到劳力,那下个活儿也去抓一个,嘿嘿,佟家人可是很多的,不用白不用啊!”
想到这里,佟天哼着小调儿,就向爷爷住的正屋走去,去找刚才进屋的二姑佟淑。“二姑二姑,你一会儿再写作业,帮我做个东西。”佟天这时候说话的语气可没有一点儿恳求的意思,也不管佟淑在做什么,就拿出你愿意也得帮忙,不愿意也得帮忙的架势:“小姑都帮我端沙子了。”
“淘气鬼,你又要做什么?”其实这个时期的孩子,上学留作业都很少,可以说基本就没有。因为这是在农村,一般的孩子放学都会帮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像打猪草,喂鸡鸭鹅什么的。现在没什么事儿,自己的侄儿来找自己帮忙,佟淑是不会拒绝的。
佟天赶紧拿出事先准备的食指粗细的木棍,吩咐道:“二姑,你用镰刀把这个木棍削成笔状。”
佟淑一看侄子的要求很容易达到,也就没多问,拿了木棍就出去寻找镰刀了。
佟天喜滋滋的坐到了那盆沙子前面,手里拿着二姑给做的木棍笔,在家人的注视下,一笔一划的开始书写起来。写完后,又拿了一个小木板在沙面上一刮,沙面平整后,就又开始写。
“天天,你真厉害啊,这个真是你想出来的?还不错诶,一会儿我也要做一个,大姐写的字不好看,得好好练练了。”佟妍经常被爷爷、父亲说,她写的字还不如没上学的佟天,心里腻歪程度就可想而知了。现在见到佟天这样的练字方法,她的小心思就开始活跃了起来,作为姐姐,竟然不如弟弟,这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的。
当然,佟家的其他人,也毫不吝啬的把赞誉都送给了佟天。吃过晚饭,佟振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佟天摆弄那台组装中的半导体,而是去了仓房,找出几块木板,制作了一个长方体木槽,大约有三尺长,两尺宽,两尺高,然后在木槽里装入大约一尺多厚的细沙。木槽的两端还分别有一个可以滑动的刮板,可以把木槽的沙子刮平。
佟天一看到这个,马上就喜欢上了,那个木盆实际上写起字来很别扭,圆形的平面怎么也不如长方形的适合写字。见到这个,佟家大院内的其他孩子也都纷纷喊着想要一个。
“那就多做几个,板子要是不够了,就上后山放一棵树,”佟老爷子见此情形,马上发话了,再者说,这也是好事不是:“不过,以后都要好好练字,你们看看你们,都上学的人了,姐姐姑姑叔叔,写出来的字还不如一个没上学的!都******欠揍。”老爷子这一声,马上使得噪杂的大院肃静了下来。
事情敲定以后,就等着明天找到足够的木料了。佟天并没像他人那样直接回自己屋里,而是来到了佟振智这里。“四叔,帮我做的夹子和捕鸟套做好了吗?”
在佟家,大家都知道,现在三代这唯一的男丁睡觉多,还爱学习,而且玩起来也花样百出。现在佟天向四叔要的东西,就是他准备深秋的时候上山捕鸟捕兽用的。那捕兽夹就没什么说的了,那捕鸟的套子,是用马尾毛做成的,当鸟爪子被套住后,就绝对逃脱不了。
“夹子只做了两个,你放的时候小心点,别伤到人;鸟套做了10多个。那,还有个鸟笼都给你了。”佟振智很大方的把自己家底都给了佟天。
佟天真是高兴啊,拿了一堆东西,又和四叔家的姐姐玩了会儿,就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