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样死在黑暗中吧!”杨海涛已经走到了陈谦身边,手中的钢管举了起来,朝着他的头部就挥了下去。而此时的陈谦还全然不知危险已近,还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咣”地一声,陈谦只感到头部被钝器敲了个结实,强大的冲击力使他连退了数步,一股钻心的痛楚从头顶上瞬间蔓延了开来。但是坚韧的意志支撑着他,使他硬是没有就这样倒下去,鲜血开始顺着破开的头皮往外涌了出来。
“呵,头还挺硬的,我还不信敲不死你了。”杨海涛说的话陈谦是一个字也听不见,不过他知道杨海涛现在必定是在自己身前不远,他把手中一块绿色的物体猛地向前方扔了出去。那是一块仙人掌,一块非常普通的盆栽仙人掌,这种在家庭装饰上都是常见之物的仙人掌,此时却成为了陈谦的武器。
只见那抛出的圆形仙人掌被陈谦的灵力所包着,在飞到半空中时就突然炸了开来,那无数被强化过的仙人掌刺像是鱼叉一样向四面射了出来。既然看不到对方的位置,那就采用这种无差别的范围攻击,只是这样一样,那些尖刺免不了也要伤到自己。不过陈谦早有准备,在爆裂的仙人掌一侧,也就是面对他的那一面,根本就连一根刺也没有,早被他用灵力移除了。而杨海涛就没有这么好受了,本以为已经可以折磨至死的人,竟然还能作出这样的反击,而且动作之快让他双手只是条件反射地往胸前缩了缩。
仙人掌刺毫无阻挡地迎面向杨海涛扑来,其中一些已经扎入了他的腹部,有一根刺更是扎到了他的左眼里面。巨痛之下杨海涛大叫一声就想去揉眼,但那尖刺就这样竖立在眼球里,哪里敢去碰一下,就连眼皮磕上去都是钻心地痛。
不过杨海涛倒也是个硬汉,知道左眼铁定是保不住了,长痛不如短痛,他竟然捏着仙人掌刺的一头,硬生生把那根刺从眼球里拔了出来。尖刺上带着浓浓的血水和已经碎掉的眼睛组织,杨海涛只觉得痛不堪言,今天即使杀了眼前这三人,也难泄他心头之恨了。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也让他心头火起,虽然这还不至于成为致命伤,但那些刺头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样,随着他肌肉的起伏在腹部上颤抖着。
杨海涛没有理会陈谦以及靠在远处的王兆桦,退了几步找了一个货箱背靠着坐了下来,他要把身上的尖刺拔出来,然后再把这个夺他眼睛的家伙折磨死。
陈谦一招出手后,并没有再次被袭击,知道自己的攻击一定是起了作用,现在敌人肯定已经受伤,攻击被缓,只有趁现在抓紧时间调整了。他不停地张大嘴然后闭上嘴,再张嘴闭嘴,做着深呼吸,这样能使耳膜重新得到适当的舒展,恢复基本功能。
杨海涛此时正自顾不暇,身上的仙人掌刺虽然颇细,但是却坚硬无比,扎在身上也是疼痛难当,特别是有些敏感部位。每拔一根都使他痛得汗流不止,然后在心里不断诅骂着陈谦,可是他却是恼晕了头,完全没有注意到陈谦此时已经慢慢恢复了些视力。
(刚才的攻击使对方停止使用灵能了?看来仙人掌刺起了作用,必须找到他能力发动的条件和限制,要不然还是会被弄得睁眼瞎,到时候再想出奇不意地攻击可能就不行了。)陈谦心念之间,感觉到视力开始有点恢复,已经能看到一些东西了,但是整体还是一片模糊,而且什么东西都是歪歪扭扭的,一片昏暗的感觉。耳朵里还是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首先看到了靠得近一些的老于,此时他正躺在地上,口中吐着白沫,看来已经失去战力了。王兆桦站得稍远了一些,陈谦此时的目力已经无法看清远一点的地方了,不过他知道王兆桦肯定还没死,从失明到被攻击只间隔了短短数秒钟而已,很明显他是首要目标,而王兆桦因该还安然无恙在另一个地方。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亮溜进了陈谦的视线,他的眼睛现在看东西非常困难,既模糊不清又不成形,加之失去光亮感,已经无法看出那究竟是什么了。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注意到了那道光线,很弱但是却很明显,虽离他不远,但却也不算近。
“那是什么光?为什么偏偏那道光看得这么清楚?”陈谦心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光源便是关键。”
用力揉了揉眼睛,挤出了一些眼泪,但视力还是没有恢复,陈谦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似乎光亮是个球体,似还在不停地摇晃,而且光亮也是忽明忽暗的。“那是什么?好像是个活物……可恶,现在的困境是无法摆脱掉那个高频的声音,没时间来管这些事了,要是这里有草坪就好了,那样还不至于一摸黑。”陈谦心里着急,如果不马上想出对策来,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灭亡。“还有什么被想漏了?声音……频率……声音的来源是……对了,是震动,只有震动才能产生声音,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了,我明白了,这家伙灵能的秘密,要胜他还有一个办法……”
杨海涛坐在地上一边挑刺,一边也留神着陈谦,这个怪物太难緾了,为了确认对手的位置,不惜硬挨上一记闷棍,然后又是怪招突至,让人防不胜防。现在看他虽然视力没有完全恢复,但总看向自己这一边,心里老是感觉不踏实,看来不能轻易地靠近这个家伙了。
挑光了身上的刺,杨海涛正准备起身去捡于正浩的枪,却看见陈谦手里正拿着一朵小黄花。不明就里地,杨海涛觉得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谁知道这个人又会出什么怪招,先暂时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只要和他保持距离,即使他再弄出那种针刺来也能有所防备了。
陈谦毫不吝啬地将灵力注入了手中的小黄花里,只见那黄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形,只几个呼吸的时间,那朵就变成了一个排球大小的绿色球体,而小球上面也同样有着几朵之前那种小黄花。(绿色法皇,绽放你的威力吧。)
陈谦从那绿球上摘下一朵黄花,把绿球向着发光的地方扔了过去,灵力包着的绿球在空中再次炸开,而陈谦也没闲着,立马又往黄花里注入新的灵力,再次让它生长。
杨海涛看见那绿球时就全心提防着,见其爆炸开来以为又是之前的针刺攻击,马上卷成一团,用手臂和腿护在前面,以减少受伤面。
然而令他吃惊的是那绿球并没有射出尖刺来,但是却从中喷出了一大股清水,溅了他一身。紧接着,第二颗绿球又被陈谦抛出,又是一股清水被爆得四溅开来,接下来是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陈谦所抛出的绿球正是被他的灵能催化过的仙人掌,那黄色小花就是仙人掌花。仙人掌是一种十分耐旱的植物,因为它里面能够储存大量的水分,而被绿色法皇变异后的仙人掌更是有三分之二都是水分。
等杨海涛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浇了个遍,他怒吼一声:“我CAO你娘,去死吧。”提着钢管就向陈谦冲了过来,灌足了力气准备再来个迎面一击。而陈谦的嘴角则微微向上翘了翘,只听他说道:“我已经能勉强听到你的声音了,而且看东西也越来越清楚,看样子你的能力已经无法施展了。”说完手上一抖,魔法般变出一根绿色的长鞭,朝着杨海涛扑来方向甩了出去,那根长鞭刚一接触到杨海涛的身体,便像条灵蛇一般緾绕起来。等到杨海涛扑到陈谦身前时,俨然已经被捆了个结实,包括他高高举起的手,也被捆得再也无法放下来。一个踉跄,杨海涛便摔在地上,陈谦猛地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痛得杨海涛一阵抽搐,差点没把苦胆吐出来。
那边的王兆桦似乎也慢慢恢复了常态,摇晃着一步步走了过来,看到陈谦把杨海涛捆成了个粽子,才知道刚刚的几分钟里肯定发生了什么。看来这一次自己完全是没帮上忙,反倒成了个累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带剪刀了吗?刀子也行。”陈谦见王兆桦走过来,便问他道。
“什么?……哦,有。”王兆桦一时还不习惯听觉恢复了,反应上还跟不过来,他摸了摸小腿,拉开裤腿侧面的拉链,只见他小腿上绕着一圈匕首,从中抽了一把递给了陈谦。陈谦拿在手里掂了掂,说道:“你这匕首太过小巧,当飞刀使用倒是不错,但是要给人削头发却是别扭了些。”
王兆桦一脸茫然道:“削头发?你要削谁的头发?”
陈谦指了指还在地上呕吐的杨海涛说道:“就是这家伙,这人实在太狡猾了,他的灵能力其实不是单纯的制造声音,而是能够控制头发震动。没想到吧,我们一开始就走进了误区,却忘了连小学生都普及的知识——声音是靠震动产生的。如果没有震动产生,我们是不会听见声音的,当然也不会受到影响。”
陈谦蹲下身子,提起杨海涛湿漉漉的头发就要用匕首割下去,杨海涛嘴被緾着发不出声音,但还是拼命摇着头欲摆脱陈谦,陈谦见他不老实,手肘对准他的太阳穴就是一下,当即便把他弄晕了过去。然后便提起他的脑袋,“唰唰唰唰……”几下子就把他的头发削成了个大癞子,有些地方已经削到了头皮,破一块红一块的。
王兆桦恍然道:“你的意思是他的灵能是能够控制头发震动,以此来发出各种声音?”
“没错,”陈谦把匕首还给王兆桦,然后去看了看于正浩,见于正浩只是晕迷,并没有受什么外伤,心下也稍安,继续说道:“这么多的头发一起震动,就能变化成很多声音,而且可以几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很难分辨出真假。”
“你是怎么发现的?”王光桦问。
“是光,刚才视力被剥夺后我抓着机会反击到他了,那段时间里他的音频攻击被迟缓了一下。我在视力有点恢复时看到了一团亮光,于是便联想到那是他的头发因震动而产生的微光,这种光与平常所见的光线不一样,它是因快速震动使得眼睛无法捕捉其影像产生的一种视线错觉。这种微光在光线充足时不易发现,但在昏暗的光线下反而能看得清楚,所以我在视力受损后还能够看到,就更令我确信了之前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