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遭到无双调戏,王浩大怒之下拍案而起,心中正是后悔。却见得无双身子一正不敢再多作放肆,转而拿起一副新的筷子拼命给他夹菜。并讨好道:“先生莫气。双儿不过是与先生玩笑而且。并非有意戏弄先生。”
王浩一边喑拍心口,一边详装沉稳道:“今日不与你再做计较。若有下次,定饶你不得。快将身世讲来。莫要再多话语。”王夫子声气冷冽,实则心虚不已。饶她不得?嘿嘿,人家一个绝顶高手,掐死他如同踩死只蚂蚁,如何说饶她不得!
万幸无双并没想到这点,反而规规矩矩的双手放在膝头,俏声道:“多谢先生不怪。其实双儿并非什么杀手刺客之流。只是一介流医而且。双儿自幼无父无母,幸得师父收留养大成人,至今十八载。师父见我天资聪慧,就将平生所学尽数教与了双儿。只可惜两年前家师过世,双儿孤若无依,也就女扮男装,四处行医为生。直至数日前在密林中遇难得先生所救,这才有了容身之所。”说到这里,无双深情款款的望了王浩一眼,继而双手掩面呜咽道:“如今先生便是双儿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日若是被先生抛弃,双儿也就无家可归,孤单只影,了无生趣了。”
无双呜呜了半晌,没听到王浩有所安慰,就从指缝中偷偷观望。却见得那王夫子神色从容,斯文吃菜。无双无趣的放开两手,不解道:“双儿如此凄苦。为何先生无动于衷?莫非先生铁石心肠?”
一根菜心被王夫子吞下,王浩淡然道:“诸多破绽,如何叫人信服!一:你若是流医,为何身手不凡?二:师父过世后,你四处为医?依你这容貌就是作男儿打扮,也是招风惹蝶,要是有来到这临县地界,为何无一人知晓?三:那日救下你时,所处正在陨石坑边,而你只不过衣物尽毁,却毫发无伤,这又是为何?”说来最后一点也是王浩最为不解的地方,想那时她如同被烈火焚烧过一般,却只是烧毁了一身衣服,这?不敢多想了。
听得王浩所言,无双轻咬了一下手指,嫣然一笑开口道:“先生过虑了。家师乃是奇人,自小便教无双武学,所以双儿能飞檐走壁并不奇怪。而我四处为医,当然是作了改扮的,又怎么会招什么风惹什么蝶?最后嘛,双儿倒是想请教先生了。先生说双儿当时衣物尽毁,那么先生到底看去了双儿这身子多少?”
无双俏脸挨了过来,双眼半眯着直直盯住他。王浩心头一乱,口不择言道:“事急从权,当时先生并未想过窥视于你。而且为你穿衣时,我是双眼紧闭,一丝也没有多看。”
无双一脸不信道:“先生自话自说,有何人能证明?呜呜,只怕双儿早被先生看光摸尽了。先生如今一点也不认帐。双儿不如吊死在先生书院中得了。”无双说着真的手一抹,挤出了几滴泪水。王浩头疼无比,只得拼命给她夹菜,打岔道:“吃菜,呵呵,吃菜。双儿的手艺真是惊为天人,让王浩恨不得连舌头也吞下去。双儿大才啊。”
这话果然有效,一听之下无双立马换上了个笑脸,认真问道:“先生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双儿厨艺,天下无双。”王浩小心陪着笑脸,决口不再提刚才的话题了。二人相互夹菜,皮都笑疆了才算吃过了这顿饭。
看着无双收拾碗筷,王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双儿,你既然恢复了记忆,那你原姓原名如何称呼?”无双一楞,笑着将桌子擦净才道:“我原姓随家师,姓祝。名么,倒是不用改了原本就叫无双。”
“事情如此凑巧?”王浩压根不信。
无双调皮一笑,“事情便是如此凑巧。”语毕端着碗筷一边向厨房而去,一边又说道:“先生与家师同具慧眼。家师说我学艺无双,故取此名。先生说我才貌无双也取此名。当真是巧之又巧。”
声音随着她越去越远,王浩摇头喃喃自语道:“天底下哪来这许多凑巧之事。祝无双?也罢。管你什么来历。何必计较这么多。”
虽是这么说,王夫子还是好奇的打量起了那个无双带回的箱子。只是这箱子堪是奇怪。没见着有什么东西拴住,却闭合得紧紧的。后来王浩干脆想将它挪过来研究一番。一入手,沉得要死。提了几下王浩便放弃了。只好弯着腰打量起那只奇怪的小箱子来。
只见它非金非木,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王浩双手掰着盖子,却纹丝不动。不知为何,如此一来可把他气坏了。他一边喃喃着:“好你个怪东西。安敢斯我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一边更加用力。
王浩的自尊心使他跟这箱子较上了劲。直到他发现身后一暗才清醒过来。微微回头,正好发现无双睁着大眼睛在好奇的望着他。
“先生这是在作什么?”无双转过身来见到王浩双手在掰箱子,一捶小手,她大叫道:“莫非先生意欲行窃!”
“咳,咳。”王浩尴尬无比,连忙一站而起,收起手来背负在身后正经道:“休得胡说,先生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你行医的用具。不过看来它是坏了,怎也打不开。”
“哦,原来如此。”无双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来到桌边轻轻一挑,打开了箱子。王浩见此,背负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这箱子欺人太甚!”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跟一个死物较上了劲,就好似这箱子是个活物一般。王浩可笑的摇了摇头,把这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
探头一看,箱子里面放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的东西,除了几根银针他认得,其他的全不认识。王浩正要发问,无双已是抢在前头道:“先生不必多问,这些许东西都是救人之物。大多是家师所留,双儿也不知他们的来历。”
王浩这才想起窥人师艺乃是大忌。连忙将要问出口的话吞回腹中。改口赞道:“令师果是异人。恨不能与他一见。”无双笑道:“先生谬赞了。若是不弃,双儿可为先生施针。此针为星外之石所制,其中效果妙不可言。先生一试必心中欢喜。”
听闻好医师一针能去百病,王浩也是有些心动,也就依了她。无双先是要给他背部施针,王浩以坦胸露背有伤风化为由拒绝。无双又要给他头部施针,王夫子又怕有个万一,不敢答应。无双一气之下,跑到厨房端了盘洗脚水来。喝令道:“先生这也不行,那也不可。如今双儿自行作主为先生双脚施针。先生再说不行,只怕双儿手一抖,这针不知会插到先生哪个地方去!”
那银针果然奇特,针头之上竟有微光射出,看得王浩心头发虚。只好一切都应了下来。无双将水盘放在地下,三两下就除去了王浩的鞋袜。眼见她就要替自己洗起脚来。王浩慌忙抬起脚,一副正人君子样道:“不用。我这脚好是污浊。自己来就好。”
无双却是一把扯下他的双脚按于水中,没好气道:“给脚部施针最怕清洗不净,若无医师自理,先生日后这脚要是瘸了,休要怪双儿。”说着一双玉手已是轻轻的搓揉起来,把个王浩搓得浑身发酥。王夫子心中堪是舒服,口头上却说道:“如此麻烦,何不给手施针算了。”
话刚落,他的脚背就被狠狠拧了一下。无双抬起俏脸充满无辜又歉意道:“哎哟,双儿适才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先生你不疼吧?哎,双儿费了这么大劲,先生却要改来改去,让双儿好生为难啊。先生可是还要再做更改?”
“哈哈哈,不必了。如此就好。先生一点也不疼,你无需放在心上。”王浩脸都变了形,从口中干干挤出话来。这腐败的享受与被她又掐又拧,王浩聪明的选择了前者。
享受着这难得的待遇,王浩心想,“无双记忆恢复之后,是有了些许不同,却多了些乐趣。倒是比前些天那个唯他是从的人儿好得多了。”
只是当那根长长的银色长针被无双取出来就将要扎入他的脚中时,王浩立马把刚才这一想法丢到了九天云外。果然还是那个对他惟命是从的人儿好啊。
一针之下,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觉自脚底直冲而上。王浩身子一颤,身不由已的发出了一声奇特的呻吟,似痛苦似欢愉。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